035 什麼都沒有兄弟重要（2）

秦蠻原本以為會是一個機會，因此顧不得傷勢的疼痛，拔槍就要對準賀常良，卻不想賀常良身上竟還有一把槍。

她的手才摸向腰間，金屬的冷意就觸碰到了太陽穴上。

“怎麼，聽到顧梟南要死，就急了？其實何必呢，就算你現在有機會跑出去，但是你知道他在哪兒嗎？你來得及去救他嗎？你說，你要是像當初那麼乖多好。不過，既然你那麼想和顧梟南生死相依，那我就成全你。其實本來你就應該是個死人才對。”

說著，就見賀常良猙獰一笑，拉開了保險栓，打算對她扣動扳機。

秦蠻不畏懼死亡，甚至不覺得遺憾。

現在庄野死了，賀常良也已經成了一個逃犯，她的夙願都已經達成了。

如果唯一覺得遺憾的，那就是顧梟南的死去。

他要是真死在那群戰友的手上，那他該多傷心。

他那麼好。

為了戰友，連叛徒的罪名都背上了，甚至明明後來可以歸來，卻為了自己還要留在外面，以至於到了如今這般的境地。

顧梟南……

她到底還是欠下了。

秦蠻目光陰冷地望着眼前笑得猖狂而又得意的男人。

“砰——”

一聲槍響而過。

倒在地上的秦蠻本以為自己會這樣死去，卻不想她眼睜睜地看着賀常良倒了下來。

那悶聲倒地的聲響讓秦蠻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誰死，都不能我媳婦兒死啊。”這時，遠處傳來了一聲熟悉欠揍的聲響。

秦蠻霍地抬頭望去，就見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裏，他渾身狼狽，身上也負着傷，說話間也帶着喘息。

被打中的賀常良倒在地上，似不可思議地看向遠處的那個人。

“你……你怎麼會……”

“你想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是吧？”顧梟南從遠處走來，槍支對準了賀常良，然後徑直一把將秦蠻從地上撈了起來，“這局可是我親自設的，當然要親自來看看了。”

賀常良眯了眯眼，“你設的局？”

顧梟南勾了勾唇，“我收到消息發現你逃了之後就命人開始調查你，不查不知道，一查才賀常良這個人在二十年前就死了，不得不說鬼區的情報網真是太好了。”

說著就瞥了一眼身邊的秦蠻一眼，眼裏隱隱有誇獎之意。

被打翻在地上的賀常良點了點頭，“不錯，鬼區的情報網的確做的很好，這也是我最想要的東西，但可惜啊……庄野那個蠢貨始終沒辦法驅使整個情報網。”

想他機關算盡，好不容易利用庄野得到了鬼區，可惜始終沒有辦法運用整個鬼區，甚至到最後整個鬼區逐漸崩盤到敗落。

對此，秦蠻只是淡淡地道：“他沒有最高指令自然沒有辦法驅使所有情報網的。”

她雖然是鬼區的當家人，但對這些人從未有過信任，所以也就不會把所有的東西都告訴他們了。

“所以說，他就是個蠢貨。”賀常良不屑一顧地嗤笑后，見顧梟南的槍支還對準自己，便冷笑地問：“怎麼，真想殺我？就算我不是賀常良，但好歹我們也師徒一場。”

“你暗地裏買兇殺人，還說什麼師徒！”秦蠻憤然不平地替顧梟南開口。

可賀常良卻笑着問道：“小子，除了這一次之外，你以前在部隊裏犯了錯，我哪次沒替你兜着。這麼多年了，你就真捨得把你師父我交出去？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啊。”

最後那句話讓顧梟南的笑容逐漸斂起，秦蠻發覺了他的異常，不由得眼裏浮現出一抹擔憂。

賀常良說的沒錯，他們之間有那麼多年的情分不是說沒有就沒有的。

秦蠻一想到當初他那份痛苦的模樣，心裏不禁為他隱隱擔心了起來。

身邊的顧梟南似發覺了秦蠻的擔憂，衝著她笑了笑，似有安慰。

隨後才對賀常良說道：“我犯錯知道底線，可你的錯沒有底線。”

“錯就是錯，哪來的理由。”賀常良嗤了一聲，顯然不屑。

顧梟南點頭，“好，那我們一起回去向上級交代。”

“這麼說你是不怕我把你的那些事情全都抖摟出來咯？”賀常良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那裏，“其實阿梟你自己想想，如果不是你不聽我的話，何至於走到今天這步。如果你乖乖聽我的話，將來我的位置遲早是你的。”

顧梟南斷然拒絕，神色沉沉，“不必，你踩着那麼多兄弟血上的位置，我不稀罕。”

賀常良呵笑了一聲，“你不稀罕？你知不知道在我這個位置上你會得到多少。”

“得到的再多，也沒有那些兄弟重要。”

站在那裏的賀常良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哈哈大笑了起來，“真是不開竅啊，兄弟算什麼東西，能給你什麼？只有錢和權才是最重要的。”

顧梟南的眼裏似冬日的深海，言語裏的疏冷分明，“錢財沒有了可以賺，但兄弟沒有了，就什麼都沒了。”

賀常良聽完只是不斷地搖頭，感慨：“朽木啊朽木。”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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