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佳人飲酒

第二十章 佳人飲酒

“你不是去帝都打探過了嗎?沈應霖此人為官如何?”應凌雲道。

“不如何,野心可見。”花白衣道。“叫我看來,就算這右相之位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他或許並不願意止於此步。”

“他還想謀朝篡位不成?”應落歌道。

“我和明月夜探沈府那次,就聽到她們家丫鬟說夫人要給小姐送什麼東西去宮裏。”花白衣道。

他略微思考,又說:“還有明月,那沈府的守衛竟然看着她就喊大小姐,沈應霖根本知道她不是大小姐,可是守衛怎麼會不知?這裏面的蹊蹺多了。”

“送去宮裏?他不會是把自己女兒安排到皇宮做內應了吧?”

“還真說不定。”

“可那謀朝篡位和我們凌雲峰什麼關係?”花白衣道。

“他或許已經篤定,消滅凌雲峰就等於他的大事一定能成?”應落歌道。

“因為凌雲峰有他要的東西。”應凌雲道。

“你是說教中禁地?”花白衣被點醒。

應凌雲沒有回復,卻是默認了。

可那對於外人而言的傳聞,他沈應霖又是如何得知?

五月,夏天的季節。

在還沒有徹底走向炎熱的日子裏,一切都是讓人舒服的狀態。

草長鶯飛,微風輕拂,人的心情也不不由自主跟着變好。

出雲閣的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一切都好像又平靜了下來。

帝都那邊有消息道,慕容遠行新納妃,入宮的女子都與朝中位高權重者脫不開關係。

而最受新寵的娘娘則是沈應霖的侄女,原本的宮中女官沈清風。

“你是怎麼知道的?這麼說,沈應霖真的把他那卧底‘侄女’送給皇上了?”

明月聽着花白衣的話,驚訝地問。

“我好歹還會時不時去隨雲小築坐坐,可卻沒聽過這消息。”

“隨雲小築本就是一家新開的客棧,又不是來往隨雲鎮的達官顯貴下榻之處。要想知道這些,那可不得去瑤池那邊?”花白衣道。

“你去過瑤池啊。”明月好奇心甚,轉了轉眼珠子,笑嘻嘻地道:“可不可以帶我見識一下。”

“那種地方,你一個女孩子去做什麼?”

“怎麼,那裏沒有女人,都是男人?”明月揶揄,這些天她對隨雲鎮也算有不小的了解。都說那瑤池仙林是一座名副其實的銷金窟,她真的很想見識見識。

“不是,我是說那裏不適合你這種正經人家的姑娘,那不過是花天酒地的地方。”花白衣道。

“那你又去那裏做什麼?”明月的眼睛微微眯起。

“你想多了。”花白衣看得出她那小心思,只好道:“瑤池來者不拒,魚龍混雜,很多消息便出自那裏。我自然是要替本教搜尋信息了。”

“喲,原來你還懂得做正事呢?”明月道。

“可我就是想去,你說可怎麼辦,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再說了,我還打算要去闖蕩江湖的,一個瑤池都不去,以後我怎麼出去混?”

“闖蕩江湖?你還是省省吧。你一出這凌雲峰,說不準就要被沈府的人給抓起來殺掉。”花白衣道。

“什麼?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放過我?”明月氣憤,“我一個小小的角色,怎麼勞煩他們這些大人物這麼惦記着。”

“你可不是什麼小人物。”花白衣悠悠道。

“能夠被殺手丟下山崖卻死而復生,能夠從沈府那深牆大院之中逃了又逃,還能夠成為我們少主的心上人,你說說看,你是什麼普通的小人物?”

“喂,你別亂說,什麼心上人,別拿我打趣了行不行。”

明月無奈,雖說她起初覺得應凌雲有什麼不同,還覺得他盯着自己看了一晚上,可現在冷靜想想,或許只不過是自己犯了花痴,胡思亂想。人家堂堂凌雲峰教主,和她能有什麼關係。

“你還別說,他真的蠻關心你的,還問過你解毒之後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啊?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啊,我怎麼不知道。”明月急切道。

“哈哈哈,看來啊,是某些人的春心泛濫了。”花白衣笑道。

被朋友這樣玩弄,明月面子上也下不去,氣得就要打人。

“小白,你給我站住!別欺負我沒輕功!”明月邊追邊喊。

不想卻迎面撞到了剛進別院的人。

“哎呦,這裏的樹會動了?”明月揉了揉腦袋,抬頭一看。

“應落歌!”

明月看清楚來人的臉,又突然緊張起來。

“你,你哪位?”

“應落歌啊,你不都叫出來了。”應落歌看着眼前略顯莽撞的明月,卻並沒覺得她莽撞,反而十分可愛。

“小白,小白,你跑哪裏了?”說著,明月轉身就往回跑。

“她這是怎麼了?”應落歌看到遠處的花白衣,便問。

“還不是怪你,那假的應落歌把她嚇慘了。”花白衣道。

看着應落歌一臉的迷茫,花白衣突然大聲笑了出來。

“想不到我們貌似潘安,人見人愛的應大護法竟然也有被女人躲的一天。”

既然有消息,那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隨雲小築自然是會得知朝中之事的。

二樓的偏廳中,錦繡手中是賬本,而心思卻不在上面。

慕容遠行納妃了。

但這本就是她先毀約於他,又有什麼好抱怨。

出宮早已有些時日,雖說她在這偏遠的隨雲鎮,但是慕容遠行要想真的知道,又豈會不知。

錦繡不明白,他是因為自己又開客棧了而生氣,還是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過自己。

前一陣子落霞峰的人出現在隨雲鎮,但是鎩羽而歸,她看在眼裏,但落霞峰只是來解決私人恩怨,慕容遠行還並沒有對落霞峰下手。

可是他現在納妃,又是何意,就為了對付一個沈應霖?

慕容遠行,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你真的沒有感情嗎?

錦繡並非難過他對自己的不聞不問,而是心疼他,做什麼事都不會真正為自己考慮。

他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卻也還是讓她心疼。

錦繡拿起手邊的酒杯。

淡淡的香味襲來,那是于歸的味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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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砌花光錦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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