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血染的八月
“這怎麼行啊。姝姝就在江城讀書吧。派些保鏢護着就好了。”司霖沉說。
安酒酒馬上就反對說:“派什麼保鏢,這讓姝姝在同學眼中是異類的。不可以派保鏢。”
奶奶也贊同安酒酒的說法,“沒錯,保鏢不能派,我們可以秘密地送姝姝上學啊,不公開她父母的身份就沒人知道姝姝是誰了。”
“嗯,奶奶說的對,那我們還得給姝姝改一個書名。”安酒酒沉思起來。
一聽到說要改名字,姝姝莫名激動:“媽媽,我想要自己改名字。”
“嗯,你想要改什麼名字呢?”安酒酒微微矮着身子,聽她講。
“叫司舒麗,諧音詩書禮!”
“哈哈,詩書禮!不錯嘛,我寶貝還會用諧音了。行,那就詩書禮吧!”安酒酒對女兒的才華突然大加讚賞。
司霖沉也驚訝了一下,沒想到姝姝已經這麼厲害了。看來孩子的天賦從來都不會缺啊。
他發現自己已經做不好父親的角色了,該好好反省了。
自從那次遊樂場回來以後林又凝就開始躲着我嚴守季了。
她覺得自己沒有臉面見了,也不知道怎麼答覆他。那天臨走了,嚴守季問她,願不願意做他的女朋友。林又凝當即就愣住了。
嚴守季沒有逼迫她,而是說給她一些時間,好好思考,想好了再答覆他。
林又凝回去以後就煩躁死了。
她現在還是不怎麼了解這個男人,她心中很矛盾,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答應,答應吧,擔心他不是自己心目中希望的樣子,不答應吧,自己的心其實是喜歡上他了啊!
於是她乾脆就躲着他,一天不回復他,就有一天的希望。
而且也可以用這拖延時間來考驗一下嚴守季的真心有幾分。
林又凝對於自己的做法表示非常滿意。
可是嚴守季就不怎麼淡定了。等了四五天,林又凝杳無音信,他已經按捺不住了。
這天趁着林又凝即將下班,他又去帝國集團門口堵人了。
林又凝一出來,就被逮個正着,躲都躲不了。
林又凝都要鬱悶死了。
這次嚴守季倒是沒有把她往車子上面拉,而是問她,“考慮得怎麼樣?”
“什麼考慮得怎麼樣?”林又凝直接裝傻,然後掠過他的身邊,就要逃走嚴守季長臂一伸,就把她拎回來了。
“你逃不了的,我等你結果,女朋友!”他似笑非笑地鬆手,林又凝差點摔倒。
可惡的傢伙!
“再給你三天考慮的時間,嗯,再不做出答覆我就……”他勾勾唇,沒有把話說完,然後上車扔下她離開了。
林又凝氣得直跺腳,哪有他這樣霸道自私的男人。如果真的做了他的女朋友肯定被他壓榨而死!
林又凝衝著他絕塵而去的車辦了一個鬼臉。
淺水灣九號別墅。
這些天,司霖沉做起了全職陪產老公,他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給了公司的副總處理。
而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負責服侍安酒酒,陪她去散心。
淺水灣的住戶幾乎都羨慕他們的感情。可是他們卻不知道他們承受的苦。
產期已經定了就在這個月底,隨着產期的靠近,司霖沉覺得越發忐忑不安。
雖然魯揚醫生說安酒酒的病情不壞,可是還是無法預測的,司霖沉心中其實沒有什麼底氣。
他依然每天陪着她去散步,可是她越來越走不動了,走那麼幾步就累得不行。司霖沉就不太願意再帶她出去了。
安酒酒也不太願意出去了,因為每天都是在那段路上走,根本沒有什麼新意。
有時候他們走多了,都是沉默無語的,場面雖然溫馨,但是安酒酒害怕這樣的沉默。
八月底,正式酷暑之時,空氣里的悶熱逼迫的讓人呼吸都困難。
這天,司霖沉從睡夢中驚醒。他猛然睜開眼睛,身邊的安酒酒呼吸有些局促,表情痛苦。可是卻沒有睜開眼睛,好像在這噩夢。
他靠近她一些,想要撫平她的痛苦,不料,靠近她時,身下一涼,好像觸碰到了一攤水。
司霖沉臉色大變,猛然間拉開被子,安酒酒身底下的被子已經是一片鮮紅了。
“啊——”司霖沉尖叫起來,“酒酒……”他整個人都發怵了。
奶奶剛好從門外經過,聽到叫聲,趕緊推門進來。
這些天,司霖沉為了安酒酒的安全,都不怎麼把房門關着,奶奶可以迅速把門打開。
當她走進來,看到那一片紅色的時候,臉色都發青了,她轉身就去大電話。
司霖沉抱着安酒酒衝出來,姝姝哭着鼻子,保姆亂鬨哄的,幾個家庭醫生圍攏過來,場面有些亂。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安酒酒被送上了救護車刺耳的笛鳴聲讓人聽着心裏發慌。
奶奶抱着姝姝在家裏,心情忐忑不安,但一以為救護車載不了那麼多人,奶奶和姝姝都不能立刻跟着去。
他們得等司機回來接他們再過去。
八月的陽光燦爛無比,司奶奶牽着姝姝的手,走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
“太奶奶,弟弟什麼時候能出來玩啊?”姝姝仰頭瞧奶奶。
“嗯,過些日子吧。”司奶奶慈祥的笑着,但是那笑卻很憂傷,眼底儘是一片凄然。
從產下嬰兒那天氣,司奶奶就已經得到結果,安酒酒沒有了!
司霖沉在這一個多月里,一直在醫院,奶奶沒有見過他,他也不讓奶奶進去看。
後來,大半個月過去以後,司霖沉才給司奶奶打過一次電話,說孩子很好,不要牽挂,照顧好姝姝。
而對安酒酒緘口不默,奶奶不敢問,生怕觸碰到他的疼痛。
但是奶奶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意思——安酒酒不在了。
得到這個消息,她發了好幾天的怵,多麼好的一個孫女,多麼好的一個孫媳婦啊,怎麼說沒有就沒有了呢?
即使她在不能接受,也沒有辦法。
如今安酒酒走了,司霖沉肯定是最痛苦的,而他們扔下的姝姝還不知情,暫時也不能讓她知情。他她還這麼小,怎麼能讓她知道呢!
姝姝也常常問起媽媽,奶奶就找話糊弄過去。
草坪上,祖孫二分的影子被拉得很長。這時候,從另外的過道那邊,慢慢走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牽着手,慢慢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