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審問
楊潭的審問方式，就是將對方玩弄於鼓掌之中，建立起對方的自信之後，又狠狠的把對方的自信打碎。這樣雖然不算是親手打人，但是也是非常的折磨人的一種方式。
果然，萬前塵，或者說現在應該叫他薛青山教授，臉色是變了又變，他的這個反應倒是讓楊潭非常的滿意，因為他現在已經是基本確定了，這個萬前塵就是薛青山了。
這下可好了，打擊軍火販子，還附贈一個泄漏國家機密的罪犯，這買一送一的買賣可是打着傘都是難遇一次的。
“薛教授，你也不用太緊張，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就行了，我也不想為難你，畢竟為難你也沒有什麼意義。因為畢竟你已經是犯罪了，就你做的那些事情，你自己想想，還有沒有可能減刑嘛？不直接槍斃都是國家感謝你曾經的貢獻了。”
“你看你也是時日無多了，那就不妨直接的告訴我一些有用的消息，說不定你還有可能得到一個體面一點的方式離開。哦，別誤會，我說的離開可不是離開監獄，是離開人世哦。”
說實在的，陽子覺得每次和楊潭處長一起審問的時候，都是他非常難過的時候。他並不是那麼的喜歡楊潭的審問方式，但是不得不說這樣的審問方式還確實是非常的有用。
這個萬前塵壓根都還沒有承認自己就是薛青山，但是楊潭就是自信的一口咬定對方就是薛青山了，還對對方的心理造成了莫大的傷害。
但是就在陽子目瞪口呆之中，他就看着這個萬前塵，臉色是變了又變，連他最後也是幾乎是相信，這個萬前塵舊事薛青山本人了。
於是在楊潭這樣漸漸的把對方希望都抽走的情況下，薛青山的情緒已經是決堤了。他自己也是想通了，他早就沒有了對方的利用價值，所以萬志林他們肯定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險來營救他。
而且他既然已經是落到了警察的手裏，而且還是特調處的手裏，他也沒有任何可以逃脫的機會了。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個待宰殺的羔羊，完全沒有還手的力量。
“我全部都招，但是你們要保證可以給我請律師的權利。”
楊潭嘴上說著答應他這個權力，但是他實際上並沒有說破這件事情。薛青山出賣的是國家機密，當年他薛青山所掌握機密在他死後，不翼而飛。
國家因為這個機密的泄漏，不知道損失了多少的資源。而通敵叛國罪本來就是死罪一條，這個薛青山還以為自己是真的萬前塵，只有一個走私罪罷了，還想着請律師，簡直就是痴人說夢罷了。
但是薛青山本人，作為一個高知識分子，卻對這樣的事情完全是不了解的狀態，也是白白浪費了自己的頭腦，他當年要是不做假死、出賣機密這種事情，現在該是如何的前途無量。
楊潭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情到底是嚴重到了什麼程度，只是對方覺得自己一旦是有了請律師的機會，就會有多一分的希望活着離開。
這種案子本來就不應該是他楊潭來管的，之所以薛青山現在在他手上，是因為薛青山和走私案子有牽扯，等他楊潭把情況彙報上去，自然會有專門的人來提審薛青山。
萬志林本人可能都沒有想過到，薛青山會那麼容易的就把防線崩潰了，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交代給了楊潭。這也就導致了，萬志林在自己的地盤上看到闖進來的楊潭的時候，內心是有多麼的崩潰和差異。
萬梓琳在警察局見到了萬志林。商以深本來並不想讓萬梓琳參與到這些個事情裏面的。但是這已經是超乎了他的控制，所以他只能是把自己知道的真相都告訴萬梓琳。
萬梓琳一開始的時候並不相信，她苦苦找尋了那麼多年的親生弟弟，居然是要她性命的人，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的發生，她甚至覺商以深是在和她開玩笑。
直到她接到楊潭的傳訊，在警察局的審訊室里，見到了萬志林。楊潭跟她說，萬志林對他做的事情供認不違。但是還想要繼續進一步的讓他提供情報，他卻不願意。
楊潭沒有辦法的情況下，覺得可能讓萬梓琳來試一試可能會有什麼新的突破。
萬梓琳的內心是崩潰的，但是她還是要假裝堅強的走進那間審訊室，看見眉目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萬志林，雙手被銬在一起，審訊犯人的椅子上坐着她低着頭的弟弟。
“志林，我是姐姐。”
萬梓琳輕聲的叫了一聲萬志林的名字，而萬志林像是見了鬼一樣的抬起了頭，眼中透露着不可置信以及非常厭惡的情緒，那瞬間即便是在不相信商以深的萬梓琳，都只能是被迫相信這個現實。
她的弟弟萬志林似乎是很討厭她，不然也不會用那樣嫌棄厭惡的眼神看着她的。
“你怎麼來了？他們把你叫過來的？呵呵，真是多此一舉了。我都想殺你，他們還妄想着你能讓我開口出賣情報？他們怕不是傻了吧。”
萬志林的神情不屑，臉上的表情乖張暴戾，和萬梓琳之前在臨市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完完全全是兩個人的模樣，萬梓琳幾乎是不敢相信這就是她的弟弟萬志林。
明明萬志林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大男孩，為什麼會是眼前看起來機會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呢？
“志林，你是不是故意這樣說的。其實你只是被人利用了對不對？那些壞人逼着你這樣乾的對不對？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對不對？”
萬梓琳這三個疑問句問出來的時候，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夠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但是眼前的這個人是她的弟弟，她覺得就算是有萬般的錯，可能都是一個誤會。
“其實你是怕連累到姐姐對嗎？沒關係的，警察會保護我們姐弟倆的，你就放心大膽的說就行了，你說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然後我就可以帶你回家了好不好？”
萬梓琳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萬志林，感覺自己可能是受到了人生中很大的一個欺騙和誤導。但是他還是願意相信萬志林是非常被動的，他是被逼的，所以才做了錯事，只要萬志林自己澄清一句，她就願意相信。
但是往往事與願違。
“清白？呵，證明什麼清白？我本來就不是清白的，也就你這樣的傻白甜才會覺得我是清白的。實話告訴你吧，你到了臨市所經歷的一切災難，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哦對了，還有老爺子的死，也是我一手謀划的，就是為了陷害到你頭上去。怎麼樣？現在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嗎？還覺得我是無辜是清白的嗎？”
萬志林殘忍的勾了勾嘴角，他的這個傻姐姐，他最討厭的就是她這副傻白甜的模樣，看起來愚不可及，但是他們就是喜歡她這個蠢模樣。明明那麼愚蠢的一個人，反倒是那麼容易就得到別人的偏愛。
“你很討厭我？你，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那麼的厭惡我？我們明明還沒有相認多長時間，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萬梓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事到如今她只能是接受了這樣的情況，她的親生弟弟討厭她，想要殺掉她，還親手策劃了殺掉其他家人的計劃。
“你覺得我是現在才討厭你的？不，你錯了，我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就討厭你，從父母離婚的那個時候我就討厭你的存在。”
“我討厭你可以留在父親母親身邊，即便是他們已經是離婚了，但是你還是可以和他們經常的在一起接觸。我討厭你從小就是那麼天真善良，傻氣衝天還覺得自己是白蓮花的模樣。”
“我還討厭你明明是一個廢物，但是運氣就是那麼的好，能夠得到那麼多人的偏愛和幫助。”
“我從小一個人就是和那個糟老頭子一起長大，他對我非打即罵，想把我培養成他的接班人去走私，他把我一個人送到國外讓我躲避追殺，斷了我的經濟來源，還美名其曰是鍛煉我。”
“我遭受了那麼多的艱險險阻，吃了那麼多的苦，但是還是比不過你一出現，糟老頭子滿心滿眼的就都是你，他多喜歡你啊，喜歡到知道你還活着，就想要把全部的遺產都留給你。”
“那我算什麼？在你面前我算什麼？我什麼都不是！我連路邊的一隻狗都不如！我給鍾家買了那麼多年的命，吃了那麼多的苦，鍾家本來就是我應該得到的東西。”
“我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我成長的那麼優秀可以獨當一面。但是還是比不過你一個傻白甜的微笑？多麼荒謬啊，你算什麼啊，就可以隨隨便便拿到鍾家所有的財產，你配嗎？啊？”
萬志林神情劇烈，還是想要繼續的向萬梓琳宣洩自己的不滿，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表現出那麼失態的模樣，他是討厭萬梓琳，討厭到了極點的那種討厭。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