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生辰之日
拓跋仙現在有沒有什麼男女之別了,醫師救人,乃是天職,哪裏有那麼多條條框框。
想也不想,他便掀開帘子。
進屋子之後,接生婆紛紛嚇了一跳。
“想要皇後娘娘活下來,你們都得聽我的話。”
拓跋仙站在屋內冷冷地掃了一眼那幾個產婆,隨後說道。
那幾個產婆自然是知道這拓跋仙的醫術,立馬忙不迭地點頭,全部聽從他的命令。
“趕緊把我提前準備好的葯給皇後娘娘吃下去,然後,你你你三個人,把皇後娘娘的手放平!”
拓跋仙立馬上前用銀針,刺入了她的穴道之中,上下止血。這也是最為快速的一個法子,拓跋仙的醫術了得可是現在都有些棘手。
過了一會兒之後,第一個胎兒出來了。
接生婆欣喜若狂地看着第一個孩子,連忙把它給抱了出來,喊道:“是個小皇子!”
“哇”地一聲,哭聲響亮,這一聲哭喊,徹底讓整個屋子裏面的人都紛紛高興起來了。
就是連門外的靳雲歸也好不容易舒緩了一下心情,心中懸着一半的大石頭,這才緩緩落在地上。
靳雲歸抱着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眼角掛着一滴淚水,吚吚嗚嗚地哭着,一隻手還在半空中不斷地抓着。
這孩子長得很是婉婉,眉宇之間,極為娟秀。
產婆立馬把那大胖小子,用一遍佈匹包裹好,一路笑着抱出了屋子,送到了靳雲歸的面前,說道:“皇上您看,是個小皇子呢,一看就是聰明伶俐的樣子,以後啊一定能夠像是太子殿下那樣能力出眾!”
接生婆一陣誇讚,靳雲歸只是匆匆忙忙地看了那嬰兒一樣之後,便把自己的視線轉移開來,放在一邊去了。
“屋子裏面的情況怎麼樣了?”靳雲歸的拳頭捏緊,相比於眼下的孩子,他更多的還是擔心姚沐婉。
這一瞬間,靳雲歸的心都緊張起來了。
姚沐婉一時好不了,他的心也就一直都是提着的。
“屋子裏面……”
接生婆有些臉色難看,不敢說話。
“說!”靳雲歸的心再一次被揪住了,他怒目圓瞪,上前一步,“屋子裏面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不是很好,皇後娘娘大出血,眼下只有這一個孩子出世了,還有孩子沒出來。”
就在此時,屋子裏面又傳來了哇地一聲,哭聲極為的響亮,是個男孩,依然是一個男孩的哭聲。
只見屋子裏面的產婆連忙喜滋滋的跑出來,彙報:“皇上,這也是個小皇子呢!生的健壯,又那麼英俊,一眉一眸都像極了您和皇後娘娘呢。”
“皇后如何了?”
靳雲歸此時就差自己踹門入屋,親自看看婉婉的情況。
“皇后……”
那接生婆不敢說話。
屋子中。
滿滿的都是血腥味,隨處可見使用過後的血色繃帶,一盆一盆的熱水,逐漸被染紅。
床榻上的姚沐婉,此時一點反應都沒有。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只虛弱地半眯這眼睛,勉強能夠看得清眼前昏黃的燈光過後,卻是什麼都看不清了。
“皇後娘娘啊,您可要堅強啊,誰也不曾想到您居然父懷了三胎啊,裏面,我看是個公主呢。”
接生嬤嬤聲音中帶着哭腔,不斷地喊着姚沐婉,生怕她再一次閉眼,又昏過去,抑或者是出了什麼意外之類的。
姚沐婉現在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從來都沒有感到那麼累過,就像是把自己的整個身體都掏空了一般。
甚至,肚子處傳來的疼痛那才是最為要人命的,疼的她一次一次都想死,可耳邊又不斷傳來了孩子的哭泣聲,提醒着她,在這世界上還有很多值得她珍惜的東西。
她還不能就這麼離開這個世界了。
拓跋仙看此時以及很危險的姚沐婉,原本一向都不慌的他,心頭一緊:“皇后,現在,你肚子裏面還有個女兒,你和她的命是連在一起的,要麼你死她死,要麼你活她活。”
這一番話下來……
姚沐婉的眼皮子翻動了幾下。
整個十里桃林,此時燈火通明,在姚沐婉生產時就已經給靳長軒發出了密函,此時桃林處想起來了一陣陣的馬蹄聲。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
是!靳長軒。
靳長軒一在密函中看到姚沐婉的情況不太好時候,便立馬帶着小隊人馬,快馬加鞭地朝着這邊來了,急得滿頭大汗。
一來便抓住了靳雲歸的手,喊道:“父皇,我母后怎麼樣了?她人呢?”
“你母后……”靳雲歸說話,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都有些顫慄,他清了清嗓子。
從來沒懼怕過任何東西的他,此時忽然有些哽咽:“她,還在裏面。”
靳長軒撲通兩聲便跪倒在地上,朝屋子裏面大喊:“母后,我是長軒啊,你一定要好起來啊1”屋子裏面,姚沐婉確實隱隱約約聽到了靳長軒的聲音,眉頭一皺,吞了口唾沫。
門外,一片靜謐。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不好了,皇后!大出血了!”
產婆就在此時,突然看見了姚沐婉的雙腿之間一股股鮮血,漸漸漫了出血,染紅了這床單。
痛!
再一次襲來,讓姚沐婉幾乎死掉了。
“替我保住……孩……孩子子……”姚沐婉緩緩開口,不斷地說著這句話,整個人如篩子拿不拿不斷地發著抖。
這個孩子剛剛生下來就死了,自己不能讓她白白來一遭。
她活了那麼久,自己也活夠了。這個孩子無論如何也要保住!
作為醫師她自然是最為清楚自己的情況了,她雙眼蓄滿淚水,望向拓跋仙,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拓跋仙不管不顧她的話,怎麼可能保孩子?要保也是保大人啊!
“求你……求你了……拓跋仙。”
姚沐婉的眼角流下一串淚水,在慘白如紙的臉上浮現抹痛色,只聽得她開口:“我……不想孩子死……她才剛剛見整個世界……”
拓跋仙嘆口氣,他神情堅毅,只道:“無論如何,我兩個都會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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