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五章
鍾延光見蘇綠檀肯要了,嘴角綴着一絲淡笑。
夫妻二人正坐着,丫鬟進來傳話道:「夫人,侯爺,陳大夫已經快進二門了。」
蘇綠檀吩咐道:「人來了直接帶進來就是。」
夏蟬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蘇綠檀放下手裏的活計,嫣然道:「夫君,你喜歡哥兒還是姐兒?」
鍾延光道:「都行。你呢?」
蘇綠檀笑道:「我當然希望是個哥兒。若是個姐兒也好,丫頭總歸是貼心的。」
鍾延光「嗯」了一聲,丫頭好。
過了一會子,蘇綠檀眼巴巴地望著鐘延光道:「夫君,要是沒懷上怎麼辦?」
鍾延光漫不經心道:「那便沒懷上,反……」
蘇綠檀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鍾延光唇角收緊,道:「沒什麼。」
沒多久,陳大夫就來了,他行過禮,隔着一方帕子,給蘇綠檀診脈。
鍾延光搭在膝蓋上的手指頭莫名繃緊了。
不足半刻功夫,陳大夫道:「夫人身子無大礙,只是最近操勞多了,思慮也有些重了,才至氣滯血瘀,月事不調。多多休息,喝兩副葯養一養就好了。」
鍾延光擰眉追問道:「那孩子呢?」
陳大夫一愣,答道:「回侯爺,夫人身體底子好,不影響子嗣生育。」
鍾延光皺着的眉頭鬆開了,眼神也淡了幾分。
蘇綠檀收回手,道:「就勞煩大夫開藥了。」
陳大夫應下一聲,寫就藥方留給丫鬟,便告辭了。
人剛出去,鍾延光便起身要出去,蘇綠檀喊住他,沖他招招手。
鍾延光只猶豫一瞬,就跨步過去了。
蘇綠檀仰着頭,情緒低落地問鍾延光:「我是不是讓夫君失望了?」
鍾延光對上她的視線,道:「沒有。」
蘇綠檀忽然就摟住了鍾延光的腰,小臉貼在他腹部,細聲道:「對不起夫君。」
鍾延光下意識抬起手,想摸一摸蘇綠檀的腦袋,到底收回去了,溫聲道:「這沒什麼。」
在鍾延光的懷裏蹭了蹭,蘇綠檀聲調輕快道:「夫君,要不咱們努力生一個?」說著說著,手就不老實了,從他脊柱的末端一直往下。
鍾延光氣急敗壞……就知道蘇綠檀這女人沒這麼老實!
蘇綠檀越來越不老實了,以前就是動動嘴皮子,如今還敢動起手來。
扶着蘇綠檀的肩膀,掐住她落在他身後的手,鍾延光推開她,快速退開兩步,壓着聲音道:「大夫說了,你思慮過重,以後放寬心,凡事順其自然,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蘇綠檀追着鍾延光的背影啐道:「就知道你沒良心!」說什麼順其自然,等着周公從夢裏把孩子塞她肚子裏去么?
從次間裏出來的鐘延光額頭上冒着冷汗,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圍,才敢低頭看一眼已經支起來的小帳篷。
蘇綠檀那女人就是不安分,大白天沒事就動手動腳,難道不曉得他也是個正常男人嗎?!
快走幾步,鍾延光忍着不去想剛才的事,追上了同仁堂的陳大夫,支開了送他出門的丫鬟。
鍾延光叫住了陳大夫,問他:「同仁堂大夫只有你一個么?」
陳大夫還沒體味過來,彎腰答道:「不止小的一個。」
鍾延光冷着臉道:「那是什麼急病非得你去不可?」
陳大夫駭得背出冷汗,原是耽擱了定南侯夫人診脈的事,定南侯爺發脾氣了。
跪下磕了個頭,陳大夫道:「小的知錯,以後定當以夫人為先。」
鍾延光這才道:「你走吧。」
陳大夫恭恭敬敬地「哎」了一聲,跟鍾延光一起出了二門,還沒出角門,就被人給攔下了。
此時鐘延光已經回到了前院書房,把一直讓他心神不寧的《今平眉》給找了出來,翻開閱覽。
這書第一回他是看過了,蘇綠檀照着上面學了兩樣,第二回他尚且沒看,依他之性子,原不肯讓這書入眼,可他擔心她胡來,心道先看一看,心裏提早提防也好。
抱着防禦蘇綠檀的心態,鍾延光把第二回看完,後續他也就全部都知道了,平眉主動摸了繼兄圓滾滾的後面,夜裏同眠時,用的樣式就是觀音坐蓮!
一着不慎,果然還是被蘇綠檀給哄騙了!
重重地合上書本,一巴掌拍在上面,鍾延光耳根子陡然就紅了,呵呵,在內室里蘇綠檀幹了什麼,說了什麼來着?摸他屁股!觀音坐蓮?!
她倒是很會有樣學樣!
細細一想,鍾延光又有了一絲懷疑,會不會蘇綠檀其實是昨天才曉得觀音坐蓮這回事,也就是說……她根本就知道自己沒懷孕?
鍾延光想起自己昨夜為了此事輾轉難眠的樣子,臊得滿面通紅,人家蘇綠檀三言兩語就是在瞎糊弄人,壓根就沒往心裏,他倒好,一宿都沒睡好,早朝都還惦念着這件事!
越想越惱火,鍾延光氣得要撕書,到底是忍住了,沉着氣又把書翻開了,看了第三回。
第三回,平眉的繼兄自打那事發生,好些時日不敢去她家中,平眉又盯上了隔壁的書生。書生是個俊俏的年輕男子,將二十不曾娶妻,嘴上常掛之乎者也,自稱「小可」,與平眉打過幾次照面,每次都是刻意保持距離,以免惹人閑話。平眉暗送秋波無數,可謂是無功而返。
正看到這裏,鍾延光的小廝如茗來傳話了,說陳大夫又折回二門,到了現在還未出去。
鍾延光合上書問道:「他又回榮安堂做什麼?」難道蘇綠檀不舒服了?
小廝稟道:「小的不知道,只是聽人說陳大夫轉回去了半天沒出來。」
鍾延光起身吩咐道:「把書房門鎖好。」忽然又把陳大夫召回去了,蘇綠檀可別是得了急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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