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十八章[08.01]
「說了就是想了,想了就是要做了,等你納回來就晚了!」
嘴角一抽,鍾延光不明白這其中存在的邏輯關係,只道:「我要納妾,早就納了。」
蘇綠檀抱着手臂,道:「你直說你不納妾就是了,拐彎抹角個什麼!」
「我不納妾。」
蘇綠檀仍不滿意,快步往前去,把鍾延光扔在後面。今兒一行算是圓滿了,劉氏再不會把孩子留給房氏帶了。
丫鬟們在後面小跑跟上,見證了兩位主子聯手對付外人,頗覺與有榮焉。
臘月十五,蘇綠檀做好了許多綉活兒,她清早起來整理好給太夫人的抹額、護膝、昭君套,便披着大氅往永寧堂去了。
請了安,遞上東西,蘇綠檀親親熱熱地挨着羅氏坐,道:「都是蠻蠻親手做的,舒服着呢!」
羅氏笑道:「知道你的手藝,給持譽做了沒有?」
「做了,好幾套呢,夠他穿了。」
羅氏笑的更開心了,她道:「這很好。」
說了幾句話,羅氏就不大笑了,而是問蘇綠檀:「三房的事,可了結了?」
蘇綠檀笑容一僵,心道瞞不過羅氏,便道:「結了,老二媳婦回娘家了,寶哥兒給祖母帶着。」
羅氏淡淡道:「哦,還沒和離,還有迴旋的餘地了。」
蘇綠檀不語。
羅氏便不再提了,又道:「你跟持譽可還好?」
蘇綠檀道:「好着唄。」
羅氏笑看着蘇綠檀的肚子道:「怎麼還沒動靜?」
蘇綠檀紅了臉,道:「這事兒得看緣分的。」
羅氏笑一笑道:「好好,我不催了。自去吧,我再歇會兒。」
蘇綠檀走後,把羅氏的話給記掛上了,回了一趟榮安堂,便換上一身不大起眼的衣裳,叫下人套馬出去了。
帶着帷帽到了醫館裏,蘇綠檀命丫鬟同大夫打過招呼了,去了小間裏談話。
蘇綠檀委婉地描述了下鍾延光的「癥狀」,說他剛起勁兒就敗興了。
大夫一下子就判斷出來是什麼毛病,捋着鬍鬚道:「這病常見,一個是過度傷了根,再則是天生的。」
「他應該不是過度導致的,可還有得治?」
「能緩解一些。一則吃藥,一則多多練習。」
「練習?如何練習?」若不是帷帽遮着,蘇綠檀的「渴望知識」的表情就分外明顯了。
大夫道:「就是多練習夫妻之事,不要太快盡興,忍一忍,慢慢兒的時間就長了。」
蘇綠檀若有所思。
大夫多問了兩句,還說了一些腎虛的癥狀,腰膝酸軟、兩腿無力、心煩易怒、失眠多夢、顴紅潮熱、盜汗、咽干,蘇綠檀不大清楚,說得回去仔細觀察才行。
付了診金,蘇綠檀拿了好幾大包葯就回去了,讓丫鬟放廚房去,下午開始煎藥。
等鍾延光下衙門后,葯已經煎好一會兒了,端到上房來的時候,溫熱正好入口。
蘇綠檀把葯推到鍾延光跟前,道:「夫君快喝。」
鍾延光除了受傷,很少因病喝葯,他道:「什麼東西?」
「安神消疲的,夫君日日早出晚歸的,肯定很累!」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蘇綠檀一直盯着鍾延光的嘴唇,見沒有發白,心道很好。
鍾延光端着葯,問道了苦味,道:「我不累。」
蘇綠檀噘嘴道:「喝嘛,對身體好的。」
鍾延光有點兒不情願,蘇綠檀問他:「夫君喉嚨干不幹?」
「有時候會。」
在衙門裏要說不少話,有時候顧不上喝水,自然口渴得很。
「夜裏睡覺睡的可安穩?可會出汗?」
「湊合,偶爾出汗。」
一個人孤枕難眠,蘇綠檀還時不時鬧他,能睡好么?而且蓋着她送來的厚被子,鍾延光本是陽氣重的體質,不出汗才怪。
蘇綠檀心口一緊,又問:「心煩易怒呢?」
鍾延光如實道:「也有些。」
蘇綠檀心墜入井底,完了完了,除了嘴唇不發白,其他全對上了,嚴重着呢!
故作鎮定,蘇綠檀道:「你看,睡都睡不好,這葯正好能安神,為什麼不喝?浪費我心意!」
生怕鍾延光不肯喝,蘇綠檀道:「你喝,我喂你吃蜜棗,不苦的。我的蜜棗都給你吃。」
鍾延光一口飲盡,他不愛吃蜜棗,但是蘇綠檀喂的,還可以。
喝完葯,鍾延光覺得肚子和腹下都熱熱的,面色也有些發紅。
蘇綠檀趕緊吩咐丫鬟上了蜜棗過來,喂鍾延光吃了三顆,問他:「好些沒有?」
苦澀味兒猶存,鍾延光道:「還有些苦。」
蘇綠檀又餵了一顆。
鍾延光的唇瓣不自覺地摩挲着她的指頭,甚是滿足。
夫妻二人坐了一會兒,蘇綠檀便說了一些內宅之事,還道:「老夫人那裏我今天去的時候,丫鬟說她病了,一會兒咱倆一塊兒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