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愛上鉤》 七
總有些事會把我和菲菲扯到一起。一場大風從我們宿舍的樓上吹下來幾條女式內褲,有一條比較精緻纖細的掛在我們窗外的晾衣繩上,其餘幾條繼續向下飛舞。菲菲就住在我的樓上,我想這條漂亮的內褲會不會是她的?我把褲子拿進來放在宿舍中間的桌子上,我們宿舍八人一起坐在床沿對着這條內褲發獃,破破明顯有點喘着粗氣。這條內褲確實很容易讓人意淫,因為它不僅做工精巧有花邊而且還有些透明。我們開始面紅耳刺甚至賭咒發誓這條內褲有可能是樓上哪個女生的。我的直覺真准,過了一會兒菲菲有點不好意思地出現在宿舍的門口。宿舍七人的眼睛一起朝我射來。我明白他們的意思,他們是讓我把內褲給菲菲拿去。他們讓我拿去的原因我想一是因為我猜得准,儘管破破和我是同一觀點,但我和菲菲不管怎麼說還有一課情,再說內褲也是我從晾衣繩上拿進來的,而且我也覺得我有拿過去的義務。我把內褲用兩個指頭輕巧巧地拈起向菲菲走去,在幾步路的過程中我發現我兩個指頭夾得真不是地方,我竟然夾的也就是說如果這條內褲菲菲穿在身上是大腿之間的那個部位。我還沒來得及換部位已經到了菲菲的面前。我把內褲朝菲菲擺了擺,用低沉且極富磁性的聲音問:“你的?”菲菲漲紅了臉,非常不好意思地接過內褲低下頭如蚊子般嗯了一聲。我想菲菲一定看到了我兩個指頭夾的部位,正是這樣才讓她越發地不好意思,但她好象也沒有不高興,我覺得她還有些喜歡。看着菲菲羞答答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了徐志摩的一句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象是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但一想用這句詩來比喻現在的菲菲好象又不妥,因為徐志摩寫的那個女孩一定不是來找徐志摩要內褲的,因一條內褲而想到這麼雅的一句詩確實象花下晾褲那麼煞風景。但是晚上我還是為這條內褲失眠了,好象整個宿舍都為這條內褲失眠了,那天晚上床板的響聲此起彼伏。我覺得因為這條內褲我有點喜歡上菲菲了。不過菲菲並沒有因為內褲事件對我特別的好,除了學校發的飯票她吃不完送了我幾斤外就沒有進一步的表示了。而我對菲菲的喜歡也更多的是停留在內褲,而且對內褲想了幾晚后想像力也枯竭了。再到後來也就真把它看成只是穿在裏面的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