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誰是兇手?

第十四章 誰是兇手?

如果加上我的死鬼准岳父(艷麗的爹)和那個華叔,就是五個人了,這五個人臨死前都在黃河邊洗過手,這總不會是巧合吧?

隱隱約約的我已經有些相信孫老頭的話,看來真是壞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啊!

我並沒有把這些想法告訴艷麗,怕她擔心害怕,畢竟目前都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我覺得當務之急是想法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

有什麼法子可以驗證呢?突然我就想到了李大娘的死,她死前是不是也去過黃河邊上?

一頓飯我幾乎都在想這些事,艷麗好像也若有所思,兩個人自顧自的,吃完了早飯。

本來計劃今天陪艷麗去趟區公安局,問問她爸爸遺體的事,沒想到剛出了大門,就聽到村委會大喇叭里傳來王吉良的廣播聲。

“各位相親父老,接到區里電話,李貴和李大嫂的遺體明天就可以入土為安了。請老廟村有空的爺們抓緊到村委會集合,幫着挖墳……”

一聽我就樂啦!又可以少跑一趟了。

老百姓大都淳樸憨厚,不多會兒,村委大院裏就聚集了十多個四五十歲的漢子,而且都自帶了鐵杴鎬頭。

雖然是村裡出面找的人,可畢竟是給艷麗的死鬼老爸修建陰宅,我這個以准女婿自封的姑爺自然要看事。

我挨着點了煙后,換來了一陣陣讚許,說的是類似“艷麗是個有福的閨女”“苦盡甘來”之類的話,說得艷麗滿臉嬌羞,我則聽得心裏開了花。

艷麗家的墳地恰巧位於黃河大壩一側,七八張鐵杴三四把鎬頭,很快挖出了墳坑。

休息時,我悄悄把“黃河邪祟殺人”的事挑着摘着告訴了王吉良,並說出來我的判斷。

聽了后王吉良連連搖頭,嘴裏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但搖了幾下頭,突然的就停住了。

“要說李大嫂,去世前還真有人見過她出現在黃河邊上,有沒有接觸過水,就沒人看到了……”

原來前幾天專案組的來村裡做過調查,有個放羊的看到過李大娘。

王吉良突然話鋒一轉,搖着頭說道:“不對啊!昨天晚上濤子也碰過河水啊,咋就沒事呢?”

“濤子?我怎麼沒注意到啊?”

“那是在扔柳棍的時候,濤子帽子掉進水裏了,撿帽子時,肯定碰到水啊!當時你正盯着河對岸發獃呢!可能沒注意吧!”

巧的是今天濤子也來幫忙挖墳,就坐在我身後不遠處,我回頭瞟了一眼,他正口沫橫飛地和李小壞講黃段子呢!

看到他生龍活虎的樣子,我也是疑惑不解,難道我之前的分析判斷出錯了?

上午挖好墳,下午我和王吉良、李小壞去鎮上買了棺材及入葬時用到的瑣碎東西。

王書記看到我包里的一沓百元大鈔,大吃一驚,還以為我幹了違法的事。我不能實話實說,也只好說是李貴留下的,我這個准女婿只是把死人的錢花到了死人身上。

現在有了錢,就沒必要和以前那樣算計着過日子了,回村前又是買煙又是買酒,加上油鹽肉菜,整整拉了一小三輪車。

我給王吉良和李小壞每人買了一條“紅將”(當地中上等的香煙),算是酬謝。

有了昨天晚上的幸福先例,我從中午開始就數着時間盼天黑,一下午看了那塊破手錶不少於五六十次。

盼望着,盼望着,終於到了晚上。

“答謝晚宴”我拜託李小壞替我和艷麗多給街坊們倒酒,好好招待,我聲稱有點頭疼就和艷麗回到她家。

“去吧!去吧!頭疼可要早歇息啊……”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都是老油子,一看我的樣子就知道我在想什麼。

回到艷麗家,還沒等艷麗脫掉外套,我就從背後來了個熊抱。

艷麗也只是象徵性的掙扎了幾次就溫順的依偎到了我懷裏。

郎情妾意,自然是一番溫存,情意綿綿不在話下。

倆人膩歪了一會兒,艷麗就掙脫了我的“魔掌”,去廚房做飯。

一頓飯不到五分鐘,我就吃完了,還催着艷麗趕緊吃……

我最興奮最期待的事就要開始啦!

剛開始艷麗還是要求分房睡,讓我繼續睡李貴的卧房。我裝作聽話的樣子回到卧室,用了十幾分鐘盤腿打,坐修鍊了一遍,然後打開了窗戶。

艷麗家院子東側有個一米多高的大瓮,閹着鹹菜,我掏出口袋裏的小石頭,瞄好了就扔了過去,連續扔了三四個。

“當、當、當……”

扔完后,我迅速關上窗戶,一個魚躍趴到了床上。

“什麼聲音?你聽到了么!”

果不其然,我剛趴下,艷麗就推門進來了。

我裝着睡眼惺惺的樣子,回道:“什麼聲音啊!我沒聽到啊?”

“在院子裏啊!好像有人……”

我又裝作很震驚的樣子,連忙跑到院子裏轉了一圈。

“沒有啊?什麼也沒有……”

艷麗紅着臉低聲說道:“小振……我有點害怕,要麼……要麼今晚你還陪我睡吧?”說到最後,聲音如同蚊子叫。

我一聽,心裏都樂開花了,嘴還是裝着很不情願的樣子。

“這不太合適吧!男女……”

其實我都覺得自己噁心,但為達目的也不在乎手段了。

終於又躺到艷麗的床上了,接下來自然又是一番鬥智斗勇,結果就是艷麗依偎在我懷裏睡的。

第二天天剛亮,我被一陣急促的警笛聲吵醒了。

起初我還以為做夢呢,仔細一聽,警笛聲停在了村委會大院門口。

我這才如夢方醒,我靠,又來警車了,不會是又死人了吧?

事實證明,我的確是個烏鴉嘴,剛跑到村支部後面的衚衕口,就看到幾個警察和法醫抬出一具屍體,張凱龍和王吉良跟在最後面。

“怎麼啦王叔,這是誰啊!”

王吉良看了我一眼,臉色鐵青,聲音低沉地說道:“還真邪了門啦,死的人是你濤子叔,死因也是心肌梗塞啊。”

聽到這話,我渾身一顫啊!這陣子意外死亡的這些人里,除了韓斌華外,其他人的死都有個共同特點,那就是臨死前都在黃河邊上洗過手。

是黃河邪祟作怪,是黃河邪祟作怪……我心裏不自覺的念叨着這句話。

按照慣例,張凱龍給幾個村民做了筆錄,又讓跟着他的兩個年輕女法醫在現場四處轉了轉,看看能不能採集點有用的證據。

結果可想而知,一無所獲。

送走警察,王吉良向我使了個顏色,我便跟着他進了村委會的辦公室。

“小振,你說實話,你到底藏着什麼秘密啊!自從李大嫂去世后,我就覺得你怪怪的,聽力視力也出奇的好。就不能告訴你王叔?”

我有些為難,這些年我孤苦伶仃的,很多人瞧不起我,欺負我,可王吉良卻特別照顧我,過年過節的還給我送米送面,按理說我不應該隱瞞他,可是師兄一再囑託,千萬不能把黃河道人的事講給別人……

猶豫了一下,我便說:“王叔,不是我想隱瞞你,實在是不能說啊!你放心就行,我陳小振是你看着長起來的,絕對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其實也沒什麼……前幾天我遇到個高人,教給我了一點道術。”

王吉良點了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就不再說什麼。

回到艷麗家,我把事情和她簡答的一說,艷麗只是“哦”了一下並沒有太感到意外,這反而讓我覺得有點意外。

倆人匆匆吃了早飯,就到村委會大院等着區殯儀館的靈柩車把李大娘和李貴的遺體運來。

說的是十點到村裡,結果等到快十一點了,才聽到汽車進村的聲音。

汽車停到了院門口,幾個膽大的幫着殯儀館的把兩具遺體抬了下來,直接裝進了棺材裏。遺體還沒放好,艷麗已是淚流滿臉,渾身打着哆嗦。

王嬸忙上來安慰艷麗,說道:“好孩子,這時候不能哭啊!快點幫着整理一下儀容,把買給他的東西放進棺材裏,讓大夥幫襯着送他上路吧!”

艷麗點點頭,強忍着不再哭出聲來,但是依舊淚如涌注。她先是揭開裹屍布的一頭,露出了李貴的臉,那竟然是一張掛着微笑的臉,和劉登華他們幾個的表情一樣。

我急忙又去看了一下李大娘的臉(村裏的幾個老媽媽正在幫李大娘整理儀容),也是一樣的表情。

那天晚上我記得很清楚啊!李貴面露恐懼之色,李大娘面無表情,難道人死後的表情也會變化?

當時人太多,我也沒有聲張,便幫着蓓蓓把給她爹買的金元寶等冥器放到棺材裏。

村裡都有專門張羅紅白事的人。老廟村的張羅人是郝大叔,這人五十來歲,姓郝,人也真好,誰家有事都是跑到最前頭。

郝大叔看了看時間,又和王吉良小聲低估了幾句,便走到所有人的最前面,舉起手裏的白藩喊道“西方大路條條通,福祿財運滾滾來。上路嘍!”

喊完后,負責抬棺材的幾個小夥子便抬起了棺材,有節奏的跟着郝大叔向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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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鎮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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