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網戀狗屁戀的
當晚6點許,那四位來賓:從廣州趕來的程立志、我的父母親還有關鍵人物笑魚兒和我總共九人聚齊在那家酒店的二樓中餐廳,品嘗珠海精美的海鮮。吃飯時大家儘可能表現得不動聲色,但人人在暗暗盤算着接下來該如何發話如何出手。出了點不該出的意外。大概覺得氣氛太過沉悶有必要以東道主的身份加以打破,想兒媳想得有點發瘋的我母親便停下吃飯動作,以開玩笑的口吻大聲對我說:“我說明兒,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姑娘就是你說的媳婦了,那麼哪位是你未來的岳丈岳母呢?咋不介紹一下?干坐着多失禮呀!”我暗自怪怨自己忘記叮嚀她不要亂講話,正要悄悄加以阻止時,笑魚兒的父親終於首先一丟筷子爆發了:“別亂講啊!搞搞清楚再說話,什麼兒媳岳丈亂七八糟的!這位程經理才是我的女婿哪!什麼網戀狗屁戀的,純粹就是第三者,別自作多情了!”我那沒經歷過什麼大場面的父母一時被悶棍打得坐立不安不知所措。戰火已經點燃想熄滅想和稀泥想馬虎矇混過關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把心一橫站起來主持大局,穩定不了人心至少可以調節大家有次序的發難。這期間程立志經理表現得很有分寸,是他幫我把六個情緒失控的老人在全場驚訝的注目中一一安全撤離餐廳,又費盡口舌把他們勸解到十二樓的房間。亂啊,我想起了我曾經用過的一個網名———“頭髮有點亂”。我把這個發現偷偷地告訴了笑魚兒,她笑了笑低聲說:“這哪是頭髮有點亂啊,應該是頭髮有點直。硬着頭皮熬吧,讓你受苦了!”說理談判罵人廝殺總之是一個輪番過招的過程,但一對對的過招談判或多或少地為我提供了全面了解笑魚兒婚變的第一手寶貴資料。例如,程立志選擇笑魚兒並非以貌取人和金錢交易,而是對廣州勢利靚女厭煩畏懼之後想到了青梅竹馬未被污染的笑魚兒的可愛。例如,笑魚兒的定婚並非是家長逼迫的結果而是她本人自願的,她曾經喜歡程立志,現有又以他的能幹和成功為榮,嫁給他有什麼錯嗎?例如,笑魚兒在火車上忽然改變主意逃婚是因了一個小小的細節:與她同行的兩個東北打工妹一個是農村的已經結婚,她出來打工掙錢就是要給她的丈夫治病;另一個是城市姑娘尚未結婚,但已經有了同在一個單位的男朋友,她們在深圳的境況都不那麼好,但她們還是生活得很堅強很開心,原因是她們有自己深愛着的人她們有希望。對比之下,笑魚兒就慚愧了動搖了逃跑了。例如,程立志是大塊頭國字臉幹練的舉止得體的談吐有錢有房又有車,人家各方面都強於我。他這人還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硬漢,他對奪他之妻的我沒有太多忌恨,還向我坦言他有事業上的成功也有感情上的累累失敗,他說他喜歡凱林但不是那種刻骨銘心的愛,而這正是她動搖的根本所在。他告訴我,如果她還能願意與他結婚他會好好去愛她她也會發現他是值得去愛之人,如果她最終選擇了我,他雖然痛苦難受但他會真心地祝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