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盼來盼去一場空
矮個子把柳溪月的褲子褪到膝蓋,興奮地喘了幾口粗氣,手剛碰到她的內褲時突然停了下來,疑懼地望着什麼,身子不由自主往後傾了傾。
柳溪月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舔了舔她的脖子,又舔她的臉,舔她臉上的淚水。朦朧中,她辨認出是黑木。隨着一聲低沉的狂吠,一團黑影從她上方飛躍而過撲向矮個子,緊接着矮個子便連聲慘叫起來。
高個子跑遠片刻又折返回來,手裏握着木棒,揮舞着對黑木亂擊。黑木躲閃着毫無退意,縱跳着護在柳溪月身前,不時嚎叫一聲。矮個子找到截粗樹枝,合著高個子一起左右夾擊黑木,漸漸逼近柳溪月。
黑木仰天長嘯幾聲,依然擋在柳溪月前面。
柳溪月頭昏眼花,漸漸什麼也不知道了。
高個子一手舉着木棒,一手指着黑木,氣急敗壞罵道:
“爛死狗,你多管閑事,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還要吃它的肉,喝它的血。先玩這妞一回,補補身子再玩兩回。”
兩人撲向黑木,雙棍一起狠命亂打。黑木低頭縮身避過一棒,還是挨了一棒。兩人互相看看,舉棒正欲再打,忽然感覺腿被咬住,還有黑影躍起撲來。疑惑驚駭間,全身多處劇痛起來,狂怒的犬吠聲響徹四周。
兩人驚恐至極,揮棒亂打逃出狗群的包圍,拚命往樹林外跑,又被幾團黑影追着咬了幾口。失魂落魄到了樹林外,兩人不敢停留,又拚命往有燈光處跑。到了一處路燈下相互一看,渾身是血,袖子褲腳被撕爛,血跡斑斑,小臂大腿小腿還在滴血。兩人鬆了口氣,癱倒地上呻吟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柳溪月漸漸蘇醒過來,睜開眼睛,四周寂靜無聲,像罩在一口巨大的黑鍋下。黑木蹲在她肩旁,見她醒來,舔了舔她的臉。她摸摸褲子和衣服,想哭卻哭不出聲,只有淚珠不斷湧出,片刻之後才“哇”地哭出聲來。黑木站起來,繞着她走了幾圈,低頭舔舔她的手。柳溪月掙扎着坐起來,拉拉褲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抱着黑木的脖子淚如雨下。
過了一會兒,柳溪月揩揩眼淚往外婆家走。經過一個水龍頭時,她洗了洗臉。出了文化公園,她撿大道走。黑木不前不後跟在腳旁,走過陰影時就像
(本章未完,請翻頁)
不存在一樣。途中遇到三個手拎瓶子、東倒西歪、踉踉蹌蹌、哼哼哈哈的男子,伸長脖子打量柳溪月,看見黑木又收斂起來。
到了蕙香小區大門口,黑木不知何時已消失了。
洗漱關燈睡下,柳溪月在黑暗中流了一會兒淚。
第二天早上,她打電話去學校教導處請一天病假。
“三年來你還是第一次請假,在家好好休息吧。”
柳溪月考慮報警,思來想去又罷了,只希望能徹底離開這地方。
七月十五日,三年前約定的最後一天。柳溪月回到萬溪鎮。
第二天,也就是三年後的第一天。
高梧桐說過:只要她還單身,一定會來向她求婚。
七月十六日,柳溪月從早到晚一直呆在家裏。
夕陽西下,還是不見高梧桐的身影。
“三年後的第一天,如果你還單身,我一定來向你求婚。”
柳溪月一字一字回味着三年前高梧桐的話,身心冰涼。
“會不會是路上遇到滑坡,或是發生交通事故?”
柳溪月為自己找各種理由,等了三天又三天後,再也不抱希望了。
“騙子,我竟然又相信你的鬼話。難道非嫁你不成?”
七月二十二日晚上,她告訴家裏人,三天後和朱門富去辦結婚證。
七月二十三日上午,柳宗凱在街上遇到魯明立,喜不自禁說女兒七月二十六日要去辦結婚證,舉行婚禮時請他當證婚人。
魯明立恭喜一番后高興地答應了。
七月二十四日下午,蘭陵美陪孟撼山到千河縣開學術研討會,會後到萬溪鎮找柳溪月玩。柳溪月說了七月二十六日要去辦結婚證的事。蘭陵美一聽高梧桐不但沒有準時來求婚,而且超過六天了還不見蹤影,也非常生氣,連聲贊同柳溪月的決定。
七月二十五日上午,柳溪月約蘭陵美和孟撼山到果園玩,散散心的同時和徹底過去做個了斷。下午時分,三人在果園裏隨興漫步。
“孟撼山最近在忙些什麼?”
“他呀,瞎折騰。”
“折騰些什麼,有效果嗎?”
“要麼折騰
(本章未完,請翻頁)
我,要麼折騰他的科研論文。效果嘛還可以,破格評了個副教授,外加一個女兒。”
“當媽的人了,還是一點沒變,說話一點也不注意形象。”
“那要看和誰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我永遠不需要面具。”
“時間過得好快,眼一晃就認識六年了。”
“是啊,我都結婚了,你還形單影隻。”
“你笑到了最後。我卻高興得太早了。適合戀愛的人,不一定適合結婚。人生真是陰錯陽差。”
“你越來越會騙自己了。”
柳溪月愕然苦笑。
“你昨天還誇獎我呢。”
“你都要和別人領結婚證了,還是忘不了他。”
“過了今天,就是新的一頁了。”
“你為什麼不去找他?將就湊合的婚姻,純粹是慢性毒藥。一想到以後你強顏作歡的樣子,我就心痛。”
“如果他還記得我,就應該準時來找我。如果他已忘了我,我去找他又有什麼用。我已經不是上學時的我了。”
“也許他理解為明年元旦了。”
“如果有緣,他就應該出現。如果無緣,只能認命。”
“你自己都不抱希望了,竟然還相信奇迹。”
“我相信我的心。”
“你的心還在他身上,即使你們失之交臂,你也收不回來。”
柳溪月心跳吃力,呼吸滯重,用力掐了掐心窩處,吃力地笑笑。
“你不要說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你跟誰結婚不關我的事,但你心痛我也會難受。”
“過了今天就好了。”
三人在茫茫果園裏東遊西逛,走走歇歇,孟撼山默默跟在後面,柳溪月果園逛得差不多了,又順路到旁邊果園閑逛。
天色漸晚,三人回到柳溪月家果園。
一條河從果園裏蜿蜒穿過,河上有座小橋。五年前,一棵大松樹被閃電擊倒,柳宗凱叫人稍做處理后在河上架了座獨木橋。
經過獨木橋時,柳溪月傷感地走了兩個來回,剛要走第三回時,蘭陵美不放心地拉住了她。柳溪月幽幽一笑。
“你放心,水清見底,不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