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0章 綠玉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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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落葉紛飛。
柳河鎮外的林子裏,趙不凡靜默地看着眼前少女,心裏的感覺很複雜!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奇怪,朱璉害怕地退了兩步,雙手捂着自己的衣領,慌張問道:“你眼睛怎麼在放綠光?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我實際出手的武力可是有十一品,雖然你可能比我要厲害,但未必留得下我,你要考慮好後果。”
“三十招!”趙不凡深吸口氣,讓心情平復下來。
朱璉長長的睫毛輕輕擺動,眼中很疑惑:“什麼三十招?”
“單打獨鬥,我三十招內可以制服你!”趙不凡非常確定,雖然他實際出手只有十品,比朱璉只高一品,可九陰神爪和羅家槍法都是爆髮型武技,屬於攻擊性特彆強的招術,追求的本就是一擊必殺,如果短時間拿不下對方,那自己就只能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朱璉聽到他這話,俏臉瞬間變色:“你不能這樣!”
“我不能怎樣?我說過,我從來就不是好人,我生平最為好色,你這樣的美女可不多見,這會兒人不知鬼不覺,為什麼要放過你?”趙不凡步步緊逼,神態兇惡,有意恐嚇朱璉。
“你……你……”朱璉終究年齡還小,此刻被趙不凡剝去偽裝,再這麼一嚇,頓時進退失據,又羞又怒。
“我什麼?小美人,你自己送上門來,我可要動手了!”趙不凡說著,真就沒有客氣,雙手瞬間成爪,如餓虎一般撲向朱璉,凌厲的勁風看不出絲毫手軟的意思。
朱璉驚慌失措,連刀都來不及拔,被迫徒手抵擋,那雙飽含着魅惑的眼睛全是怒意。
“你原來真是惡人,我信錯你了!”
“現在才發現,不覺得晚?”趙不凡板著臉,雙手帶起呼嘯的勁風,打了朱璉一個措手不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朱璉的武功本不至於這麼差,可她缺乏經驗,被趙不凡突然的變化嚇得進退失據,難以保持對敵的冷靜,再加上趙不凡的武功確實比她高,九陰神爪也是威力很大的武技,所以她根本就沒有發揮出自己的實力。
十招,僅僅只是十招。
趙不凡的右手已掐住她脖子,奸笑連連,朱璉絕望地閉上眼睛,銀牙緊咬:“要殺要剮隨你便,你這種人不得好死!!”
“小美人兒,我可捨不得殺你,今天就將你就地正法!”趙不凡奸笑着道。
“呸!淫賊,我寧死不從,我父親和兄長一定會給我報仇!”朱璉怒目而視,氣得渾身顫抖。
“不從!不從我就讓你從!”趙不凡厲喝一聲,身手意欲去點朱璉的穴道。
朱璉反應很快,直接就要咬舌自盡。
趙不凡早有準備,眼疾手快,一把捏住她的下顎。
朱璉恨得臉都青了,突然又運功想自斷心脈。
趙不凡急忙又是一道內力進入其體內,生生制住她,此時他臉上的奸笑已全然不見,憐惜地搖搖頭:“傻丫頭,不要再設法自殺了,我相信你就是朱璉,真心服了!”
隨着話音,趙不凡輕輕鬆開自己的手,徐徐退後。
“傻丫頭,我沒有惡意,可你畢竟偽裝在前,現在又說自己是朱璉,說自己是好人,我也不敢輕信,這才出手試探,還望你原諒,若有唐突之處,今後你大可隨意處置!”
朱璉愕然地望着他片刻,眼睛眨了眨,長長的眼睫毛輕輕擺動,當趙不凡長舒口氣時,那眼眶裏突然蓄滿淚水,彷如說來就來,然後就看到斗大的淚珠順着臉頰滑落,彷如斷線水流。她剛才也真是嚇壞了,一個少女突然經歷這麼多,饒是她再怎麼偽裝堅強,那也很難控制情緒。
那絕美容顏上的委屈,看得趙不凡於心不忍,慌着道:“喂!傻丫頭,我沒把你怎麼樣,你哭什麼,我心裏是很尊敬你的,可你也得理解我,若不是試探你,如果你騙我怎麼辦?”
趙不凡不說還好,這麼一說,朱璉更是哭得厲害,撅着紅唇,整個嗚咽起來,最後乾脆直接蹲下身子,抱頭痛哭。
這可把趙不凡弄得有些內疚,上前撫過她清涼的秀髮,嘆息道:“傻丫頭,你不該當皇城司的探事,你不適合!”
“誰說我不適合,我就要當!”朱璉猛然起身,倔強地盯着趙不凡,臉上梨花帶雨,美得讓人憐惜。
趙不凡靜靜地看着她。
“那就不要哭了,如果內心這麼敏感,怎麼當密探?”
朱璉委屈地盯着他,淚眼模糊,連聲音都有些哽咽。
“你……你剛……剛才好可惡,你那……那是試探嗎?你知……知不知道我好害怕?”
“如果讓你看出來,那我還試探什麼?”趙不凡樂了,好笑地搖搖頭:“好了,你這麼哭下去,真是給皇城司丟人,你不是要查案嗎?在這裏哭有什麼用?”
說完這番話,趙不凡轉過身去,邁開步子逕自前行。
朱璉一邊擦着眼淚,一邊疾步跟上,猶自委屈地說:“你這個人太壞了,比我哥還要壞!”
“是嗎?”趙不凡隨口應聲,與朱璉並肩而行,徐徐走向柳河鎮。
“我哥雖然也很壞,但手段也沒你狠,你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嗎?”朱璉氣悶地撅着紅唇,心中特別想揍趙不凡。
“這話不對,寶玉我很珍惜,越多越好,求之不得,不過你又不是玉,你是人!”
趙不凡這話讓朱璉更是氣急:“你沒讀過書嗎?無知到這種地步?憐香惜玉是什麼意思不懂?”
“沒讀過!”趙不凡氣定神閑,根本不想多說廢話。
“你就是個陰險狡詐、無恥可惡的武夫!”
“嗯!大家都這麼說!”
“……”朱璉真是快崩潰了,她唯有的感覺就是想揍趙不凡,想摁在地上狠揍。
兩人一路說著,很快走進柳河鎮,趙不凡也沒管朱璉,直接走往酒樓。
朱璉頓時皺眉:“喂,你怎麼又朝酒樓去?”
趙不凡沒好氣地白她一眼:“你是吃飽喝足,我可什麼都沒敢吃,你當我不餓?”
“哼!餓死你活該,誰讓你欺負我!”朱璉氣呼呼地道。
她那可愛模樣讓趙不凡看得笑了,感嘆着說:“你其實很美,何必成天扮得面無表情。”
“我美不美,你管得着嗎?又不是長給你看!”朱璉翻着白眼,可明顯還是能看到她心裏很開心得到誇讚。
趙不凡看得搖搖頭,再不管她,徐徐走進了酒樓。
此時天色已晚,酒樓里正是人多的時候,四處都是划拳吆喝聲,非常嘈雜。朱璉的出現引起不少注意,她容貌太美,想不惹人注目很難,趙不凡只得坐到僻靜的角落,隨便點了兩個菜,迅速吃起來。
因為忙着去丐幫分舵調查,所以他也沒心情吃太好,幾口將飯菜扒拉進肚,他喝了口茶水,正要叫店小二過來結賬,大門處卻突然傳來很洪亮的聲音。
“店家,可還有位置!”
這個中年男人高大健壯,衣裝華貴,身後還跟着好幾個隨從,各持刀劍。
趙不凡陡然聽到聲音,覺得耳熟,轉頭一看,卻發現自己從沒有見過,當下也沒有太在意,低調地喚來店小二結賬,拉着朱璉起身便走。可沒想那個中年男人的目光正好掃到這邊,在趙不凡臉上倒是沒有停留,但卻盯着朱璉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眼看着趙不凡即將帶着朱璉走出酒樓,他突然起身,幾個大步走上前來,面帶笑容,對着朱璉抱拳道:“在下是青州飛龍堡的堡主燕震南,看姑娘手中拿刀,想來也是行走江湖之人,不知可否告知芳名!”
在他抱拳的一刻,趙不凡發現他左手拇指上有枚綠玉扳指,感覺有些眼熟,仔細一看,心中非常震驚。
不久前,趙不凡在雁頭寨跟蹤駱灰到一處破落的宅院,當時他透過窗戶的縫隙,不僅看到駱灰和雪玲,還看到個男人。當時因為視線原因,只看到那個男人的一隻手,而那隻手上就戴着綠玉扳指,更重要的是,眼前這個燕震南拇指上的扳指,正好與那個一模一樣,連雕刻的花紋和成色都完全相同。
趙不凡臉色不變,可眼角卻不斷觀察燕震南的綠玉扳指,當確定與那晚看到的一模一樣,心中瞬間有了計較。
“看這綠玉扳指的成色,絕不是普通的美玉,而且從做工上看,也是出自工匠大師之手,那兩枚綠玉扳指的成色相同,做工也出自一個工匠大師,剛好又都被我碰到,這有可能嗎?不,可能性太小,那晚我看到的人,一定就是這個燕震南,如果再綜合朱璉掌握的信息,那麼燕震南出現在柳河鎮才能說得通,因為他要在這裏的丐幫分舵勾結遼人!”
電光火石間,趙不凡的腦中閃過這許多念頭,而朱璉此時正疑惑地看着燕震南,學着江湖習氣,抱拳回應:“在下朱二娘,家住蘇州,江湖上行走的散人,幸遇燕堡主,實在是榮幸之至。”
燕震南看上去很有大俠風範,爽朗大笑。
“姑娘真是客氣,相逢便是有緣,江湖兒女不需這麼客套。今日天色已晚,姑娘行走在外,不知可找到地方落腳?如果不嫌棄,便到丐幫的霸州分舵來,近日有不少江湖豪傑在那裏聚會,大家互相結識一番,今後行走天下也好有個照應。”
朱璉聽到霸州分舵,心中陡然一突,她也很聰明,似乎反應到什麼,突然挽住趙不凡的胳膊,笑着說:“這件事要先問過我夫君才行,我們夫妻二人行走江湖都是他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