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底線
辛天林長長地吐出一口氣，1000塊錢一小時才滿意，蘇言這種傢伙，她怎麼不去搶？
“有問題？”蘇言挑眉。
“沒有，當然沒有。”辛天林諂媚笑，心裏嘀咕這是兩招KO自己保鏢的人，是能躲過子彈，一腳踩斷人脖子猛漢，不，猛妹子，他敢有意見？又不是活膩了，拍馬屁還來不及呢！
“那你笑什麼？”蘇言還不放過他。
辛天林都要吐血了，笑也錯了？他抓耳撓腮地擠出一句：“其實遊戲頭盔更值錢，要不我想辦法再買一頂給你。”
“又賣不掉。”蘇言鄙視臉，就好像在說，只有你這種傻瓜才買。
辛天林捂胸口。
“別廢話了，快走。”蘇言看了眼遊戲界面上顯示的時間提醒：“支線任務2失效還有17分鐘，你不想做了？”
“想，我想！”血都出了幹嘛不做，他趕忙向前幾步，又停住，低頭看自己的腳。
“又怎麼了？”蘇言不耐煩。
“能不能幫我弄雙鞋？”僱主總應該有點兒僱主福利吧，鞋也算裝備啊！
蘇言皺着眉抬了抬下巴，滿臉嫌棄：“那邊，快去。”
辛天林回頭，看向蘇言指的方向，沒人，不，地上有……兩具玩家的屍體，其中一個穿了鞋。
“不是吧，你讓我穿屍體的鞋？”辛天林覺得這簡直再度刷新了他的認知。
“穿屍體的鞋怎麼了？”蘇言指了指另一個沒穿鞋的男人說：“那個穿褲子了你順便換了。”看到辛天林囧囧有神不可置信地表情，蘇言疑惑臉：
“難道你想穿他們的內褲？”她推心置腹地表示：“穿內褲加不了防禦。”
辛天林給跪。
幾分鐘后，辛天林踩着不合腳的鞋，攏着睡袍跟在蘇言身後一路狂奔，他寧可遛鳥也不穿死人的內褲和褲子！哪怕是遊戲！好在蘇言也沒堅持，要不然，要不然他就只能穿了！
不過現在的環境才是更讓他鬱悶的，也不知道遊戲是怎麼設計的，現在這座城市就像又變回了一座死城，繁華的中心廣場商圈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不，也不是沒人，只是全部都是玩家而已，而且連車都沒有一輛。
這任務要怎麼做？實在是莫名奇妙，等他把問題問出來，蘇言是這麼回答的：
“你忘了之前的遊戲背景了？3萬民眾在自由城中心廣場進行非法集會，之後我們的任務是逃跑和殺怪。”
辛天林明白了，有些微喘地問：“你是說，按照遊戲的邏輯，我們這些危險分子出逃還殺了人，所以民眾都逃跑或者被政府疏散了？”那這跑得也太快了！
“對。”
“哪我們怎麼找人？不，找怪？”蘇言跑得實在太快，他都跟不上了。
“按照自由城的地圖來找。”
辛天林蹙眉，什麼意思？
“從我們降落的初始地圖就能看出來。”因為辛天林現在是僱主，蘇言難得耐心地解釋道：
“自由城中心廣場這麼明顯的標誌性地點，就是為了告訴我們，這個遊戲，至少這個區域的場景是完全按照自由城設計的。那麼線索自然也在這個信息里。”
辛天林還是有點兒糊塗，蘇言已經再次反問他：
“假如遭遇事件人是你，恐怖分子出現，時間緊急沒有時間出逃，你會躲在哪？”
“當然是家裏。”
“中心廣場後面，那裏有一個老式居民區。”
辛天林恍然大悟，蘇言是在說，她在帶着自己向民居跑，至於更深層次的意思就是：找到人住的地方，然後把人，不，怪從家裏抓出來，再給他殺。
要不要這麼兇殘！辛天林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蘇言這種人，現實里生活真的沒問題么？這難道不是妥妥的恐怖分子？
可他就算僱主也沒有選擇的權利，拼了老命跟着蘇言以極速衝刺的速度跑了兩分鐘，一個轉彎之後，寬敞的道路變成狹窄的小巷，再向前跑去，是比棚戶區還糟糕的建築群。
辛天林有些意外，他從來都不知道中心廣場附近有這種地方。
再跑了幾步，似乎哪裏傳來了呼救聲，好像就是他們向前跑的方向。
蘇言突然加快了腳步，辛天林跟得更吃力了。
聲音更近了，轉了個彎，他終於發現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此時，四個男人拉扯着一個女人，他們正在把她向地上壓，呼救聲正是那個女人發出來的。
“住手！”辛天林大喊！
比他聲音更快的是一塊從他身旁飛出去的板磚，明明至少有二十米遠，卻準確地砸在了那名試圖壓倒女人的男人身上，“嘭”地一聲悶響，將他整個人都掀翻了。
辛天林已經一點兒都不奇怪蘇言的行動力了，就是有點兒奇怪，這次竟然沒有砸中頭。
蘇言顯然看明白了他的眼神，非常誠實地回答：“直接砸死太便宜他了。”
辛天林：“……”自己果然還是太天真。
另外三人也放開了手，其中好像老大的人對另一人說了什麼，那人點了點頭扯住了要跑的女人，留在了還在哀嚎的男人身邊。
另外兩個冷着臉向蘇言他們兩人的方向走來，表情不善。
在看到他們左手上的遊戲標誌后，不屑地撇了撇嘴。其中一個更是在看清蘇言長相后，露出一抹令人噁心的笑，對身旁那人說：
“老大，這女人可比遊戲怪看起來漂亮多了。”
辛天林看了眼遠處的女人，這幫人連遊戲怪都下手，真是太沒底線了！呸呸呸，不管人還是遊戲怪，這種人都是人渣！
“嘿，小子。”被叫老大的男人也瞥了眼蘇言，然後轉頭對辛天林說：“識時務地就把你女人送出來給我們玩玩，我就不計較你剛才丟東西砸我的人。”
蘇言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辛天林，看他要怎麼說。
他女人，別逗了好不好？辛天林儘可能氣勢洶洶地對着他們乾巴巴地說：“我不答應，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殺了你，再……”那人用淫邪的目光看向蘇言，可下一個瞬間，他即將吐出口的污言穢語被徹底地噎在了喉嚨里。突如其來的膝蓋已經撞碎他的喉結。
“咔嚓”的可怕骨碎聲響起，辛天林冒着冷汗，緊閉着眼，心中默念：這，這次，不是殺怪，是殺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