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閃回

也許是因為之前有過類似的體驗，蘇言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那種全身上下都被碾壓又拉伸的劇痛彷彿只過了極短的時間就消失了。

蘇言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那麼點兒小失望，沒有見到之前的畫面還真遺憾，如果是這一次，這一次碰上上次的畫面，她一定可以，一定可以回頭把幻象趴伏在自己背後的東西拽下來，把他的腦袋擰掉。

蘇言有點兒遺憾睜開眼，正打算在感嘆一下這次竟然這麼平淡不刺激，就愣住了。

好像，這一次也不那麼無聊……

眼睛直接接觸液體的感覺很不舒服，刺激，粘稠。黃綠色的詭異液體看到就令人噁心反胃。

蘇言想動動看脫離這種環境，可身體就像之前的幻境一樣，彷彿不是自己的，她試圖移動的後果就是，眼前出現了幾個像是魚一樣吐出來的泡泡。

它們從眼前飄過，向上浮去。

漸漸地，蘇言再次清晰地感覺到憤怒不甘和激動！但因為有所準備，她本人很平靜，很快放棄掙扎，即便只能操縱雙眼，她也能淡定地轉動着眼球觀察着周遭。

如果沒弄錯，她應該是被泡在了一個大罐子裏。

罐子裏裝滿了這種聞不到味道，只能用眼球感受到的噁心液體。而罐子外被包裹她的液體和透明器皿，扭曲成了像哈哈鏡效果的場景。

蘇言不知道這種狀態會維持多久，她也不是很在意，而是眨了眨眼，試圖把外面看得更清楚一點兒。

結果不等她看清，罐子外的傳來了隱約的聲音。

腳步聲？而且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似乎是好幾個，蘇言數了數應該是5個人。等等，她發現，在這個場景里，自己的聽覺好像格外的強，即便隔着這麼個罐子，也能清晰地聽到從不算近的地方傳來的腳步聲，還有……說話聲。

“現階段最重要的實驗體就在這個房間裏。”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說：“她是蘇澈大人現階段最重視的實驗材料，也是所有人中最成功的異化體。”

“異化體？博士，我們不是要研究進化體么？”一個同樣聽起來也不算年輕的聲音問。

“是啊，博士，異化體真是太噁心了？”這是個撒嬌的女聲。

“你們不知道，這個異化體是特殊的。”那個被叫做博士邊走邊說，蘇言已經可以隱約地透過那些液體看到他的衣擺，他正在悉心地說著：

“百萬人中選3萬人，3萬人中的300特選者，只有32個人在第一期藥物注射的時候就發生了肌體異化反應，第二期注射藥物的時候只有5個人活下來，最後真正成功進化活着的只有她一個，你們說這個異化體不重要麼？”

“可異化體到底還是失敗品。”有人低聲說。

“沒錯。”那名叫博士的人感嘆，這也是我帶你們今天來這裏的原因：“你們知道異化體是失敗品，但你們知道他們失敗的原因是什麼么？”

“聽說……”同樣走近蘇言所在的“罐子”的人迴音道：“是虛擬與現實身體進化無法同步。”

“沒錯。”那名博士越走越近，蘇言已經能看到他扭曲的髮型，但那張臉她就算看多少遍恐怕都記不清，她看到那名老者將手放在自己視線的左下方：

“必須同步，只有虛擬和現實同步進化，才不會成為失敗品。”

蘇言只覺得內心再一次被那種詭異的憤怒和恐懼佔據，腦子裏有一個念頭：去TMD失敗品！

“啪！”她的身體動了，左手手掌準確地拍到了那個正在將手放在罐子上的博士的手上。

“啊！”眾人同時發出一聲被驚嚇的尖叫。

竟然沒拍爛？蘇言憋着一口氣，閉上眼準備再來一次，結果再一睜眼，她已經回到了她的家中。

“嘖。”蘇言鬱悶地看了看四周，就算是做夢，也讓她痛快一點兒好不好？

正打算站起身，突然覺得手碰在地面上的感覺有些不對，一低頭就發現，自己的指甲好像長長了，還很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