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傅擁玉拿起刀子切開司康餅,塗上了果醬,咬了一口品嘗之後笑道:「像這樣的美味,我會不吝惜多稱讚幾次,那你想是不是就會有十輩子也吃不完的果醬被擺在柜子裏了?」
「會,絕對會。」他大笑出聲,不斷地點頭,「費文太太絕對會為了你的讚美鞠躬盡瘁,使盡畢生的絕活。」
傅擁玉又咬了一口餅,故作漫不經心地品嘗着,其實,他沉厚的笑聲讓她的心跳像鼓聲一樣咚咚地作響着,每一聲,都震進她心坎兒里的最深處,震得她連指尖都發麻了起來。
「你的身手很好,看起來武術造詣並不淺。」她不會天真到以為他的身手好,只是單純地練過空手道或柔道。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他聳了聳肩,一副對她的稱讚不以為意的樣子,「武術的基礎確實很重要,不過如果想要功力進步,最好有一票厲害的兄弟跟自己打架,打多了,武功不知不覺就好了。」
他從小就跟像龍齊、冷子淵這種厲害得像怪物一樣的人長大,想要身手不好也很難吧!
「那我沒有兄弟跟我對打,我豈下是一輩子都不會進步了?」她沒覺得他謙虛,反而覺得他說這種話是在踩她痛處。
聞言,他笑着搖頭,淡淡然的,「女人的武術不需要好,如果她的男人夠愛她,會拼了命的保護她。」
有一瞬間,像是有一根羽毛飄上她的心湖,激起了很淺的漣漪,非常的微弱,但她就是能夠感覺到。
她拿起刀子,在司康餅的另一邊塗上鮮奶油,分成幾口吃完了它,緩慢地開口,漫不經心的語氣彷佛只是隨口問問:「除了保護之外,你會如何對待一個自己很喜歡的女人?」
「有多喜歡?」他沉銳的眸光盯着她的唇,同樣是糕餅的碎屑,沾在她的唇畔看起來就特別美味。
「就……很愛她。」
「有多愛?」
「你……」傅擁玉惱火地瞪了他一眼,覺得他似乎存心要戲弄她,但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還是深吸了口氣,把那口氣給吞忍了下來,「當然是很愛、很愛,愛到你沒有她會不想活,愛到可以為她賭命,失去一切都無所謂,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她更重要。」
「你所說的這種愛情聽起來很危險。」他失笑不已。
「我只是假設,你會如何對待她呢?會……用什麼方式抱她呢?」
「那是我跟那位女子之間的事,跟你好像沒有任何關係。」他勾唇一笑,立刻就看見她嬌顏一沉,起身準備走人,他伸手及時將她給按回椅子上,「幹什麼急着走呢?我只說跟你沒關係,但沒說不告訴你呀!」
「我現在不想知道了!」
「但我現在想告訴你了。」
「我不想聽,你說得對,這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她氣呼呼地說完,想要起身卻拗不過他強悍的力道,仰起美眸,抿着唇火大地瞪他。
閔蒼風斂眸笑視着她,眸底泛着溫和的光芒,「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想要為她賭命,但我說過要回答你這個問題,我可以為你好好想一下。」
「要想多久?」
「那就要看你想知道多深入,想要多貼近真實。」
「當然是越詳盡越好。」
「有些細節很難詳盡說明。」
「那就做給我看!」
「對手呢?總不是教我一個人自己演戲吧!」他笑着搖頭,「那太可笑了,恕我拒絕。」
「那就在我身上做!」
「每一個細節?」
「對,每一個細節,你都可以在我身上做!」
「我看你的酒意似乎還沒全醒。」他四兩撥千斤,輕笑了起來。
「你真的沒有……就真的沒有對我動過一絲邪念?連一點點都沒有?」她氣呼呼地質問,心裏不太願意接受自己可能比想像中沒行情的殘酷現實。
「其實有。」
他抬起眸,灼熱的目光像是盯住老鼠的毒蛇,張開口,以輕沉的嗓音說出了真正的答案。
剛才不回答她,是因為他心虛。
「你再說一次。」她顫着聲,心跳得飛快。
他沒回答,直接以大掌按住她的頭,湊唇吻住了她,在她的唇間,他嘗到了果醬的甜、奶油的濃,以及司康餅的香,而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獨屬於她的馥郁芬芳,他狠狠地吮吻那兩片如花瓣般的唇,想要把她的一切佔為已有。
傅擁玉為他強悍的力道感到震驚,她以為自己會被揉成碎片,他陽剛的氣息卻又像羽毛般不安分地輕撓着她的心口,一陣陣地,酥麻進她骨子裏。
他的吻更加地深入,但骨子裏騷動的靈魂卻在嘗過甜頭之後,變得更加不安分,驀地,他有力的長臂一抬,將她整個人拉了上來,跪坐到吧枱桌上,沒來得及移開的杯盤被擠了下去,一時之間,清亮的破碎聲充滿了這個空間。
沒料到他的擁抱如此激烈,傅擁玉驚呼了聲,想要掙脫他,得到一點緩衝的空間,卻在下一刻被按向他,柔嫩的雙唇被狠狠地蹂躪着。
但令她心慌意亂的並不是疼痛,而是從他身上源源不絕傳到她肌膚上的溫度,那溫熱的感覺不斷地浸潤她,讓她不由自主地輕顫着。
「我嚇壞你了嗎?」他放開了她的唇,柔聲輕語着。
她搖搖頭,不想承認害怕,不願讓他知道她的膽怯,「我沒事,只是不習慣,對於這種事……我很陌生。」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或許,就算讓對方的骨血都與自己融成一體,只怕那空虛的飢餓感覺還是不能夠被滿足吧!
所以他們只能不斷地向對方索求,不斷地、不斷地,直到他們都找出可以解決的辦法為止,直到他們都感到滿足,不再需要對方為止……
【第三章】
最後,他們並沒有找出解決的辦法。
一直到今天早上,離開床鋪時,他依舊是滿心的戀戀不捨。
只是看着她嬌美的睡顏,他的下半身就開始有了騷動,想要吻醒她,放肆地、狂熱地擁抱她,直到最後一絲力氣用光為止。
一連幾日的陰霾,終於在今天早上有了一點改變,迎面而來的冬風依舊濕涼,但灰色的天空烏雲飄散,湛藍的天空在雲層之後若隱若現,宛如害羞的少女般令人見之猶憐。
但無論他對她多麼依依不捨,主子交代的正事還是必須要辦。
那天,他得到的任務就是保護徐啟華可以平安離開倫敦,因為「牧風島」已經發出了通告,要道上的人都識趣一點,千萬別出手保徐啟華,否則就是跟他們「牧風島」過不去。
所以,龍齊吩咐他必須以個人名義行事,雖然他們心裏都知道這個徐啟華不是好人,但是也不知道是哪裏生了好狗運,徐家在數十年前曾經幫過龍家,前陣子徐家的本座親自登門拜訪,要龍齊無論如何都得保住徐啟華一命。
因為是以個人名義辦事,不能動用「黑門」的一兵一卒,否則對傅家難以交代,但那並不代表他一個人就辦不成事。
「閔爺,您交代的事情都辦好了,就等着您一句吩咐。」俱樂部的經理笑着定過來,低沉的音量恰如其分。
「嗯,把他送走吧!能有多遠就送多遠。」
「是。」經理點了點頭,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