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經理

“吶～小歆，我們一起去參觀校園吧。”圓琦景在下課後的一分鐘內趕到奈木音歆的旁邊。奈木音歆來的第一天，除了特地注意到她的幾個人，對於大多數的人，她還是累死於幽靈般的存在。

“嗯。”

淡淡的疏離口氣，在外人看來她就是假清高、自命不凡、裝模作樣。只是，這才是真實的奈木音歆而已，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礪，她只是那個遇事冷靜處理的女生了。

一天的時間，大家已經給出那麼多的評價了啊……奈木音歆不得不感慨一下流言蜚語的傳播速度。空氣在真空中的傳播速度到底是多少呢？這是個物理學的問題……

她不是那種為了避免流言而可以低調的女生，也不是為了驕傲而故意鋒芒畢露。她只是，不想和主角們走得太近。

“小歆，你怎麼啦？”

“沒事。”勿自走神的奈木音歆沒有注意到圓琦景看她的訝異目光。目光中包含着太多太多複雜的神色了，就算現在的她，也不一定會讀懂。的確，包含着曖昧的神色，女生對女生，她的的確確不能看懂。

“這裏就是網球部了，他們打球雖然很厲害，可是青學已經很多年沒有進入關東地區的決賽了，不知道今年會怎麼樣。”

她本來想說，今年的青學，會是全國大賽的冠軍。可是沒有說出口。無意透露太多的劇情……她，應該算是個局外人吧？

校內牌位戰，進展的如火如荼。

越前龍馬VS乾貞治

大部分的人都去看比賽了。圓琦景不例外的也拉着奈木音歆前往，雖然後者一點都不情願……

“哇塞，這難道就是昨天和海堂比賽的時候用的外選發球？”圓琦景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說著。

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人的氣息，“不二君。”算是打過招呼了的奈木音歆，繼續轉頭看着比賽。絲毫沒有因為不二的到來而受到影響。

看過好多遍了呢～前幾次是因為莫汐薇和莫佑薇吵着要看帥哥，自己和莫君薇也逼迫着看，後來是因為單純的喜歡上了他們在球場上奔跑的熱血情懷，沒有其他原因，只是單純的喜歡那種熱情。

親身經歷和用眼睛記錄完全是不同的感覺。屏幕感受和真實感受，這一點，便是不同的。真實的體會，不可思議的球技。

“呵呵，小歆和圓琦也來看比賽么？”不二笑得很溫和，他的笑容如同櫻花般脆弱，彷彿一碰就會碎掉。用笑容掩藏自己內心的不安和孤獨，這樣的不二，有時候讓人很心疼。

奈木音歆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對於不二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她並沒有回答。反倒是一旁的圓琦說道，“我帶小歆參觀學校。啊……糟糕了，已經這麼晚了，我還要去接我弟弟放學，小歆我先走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圓琦景看了看手錶，顯然有些着急。

“我沒關係。”

“那我先走了。”風一般離開的圓琦景。這麼多人的球場，偶爾消失一兩個不會太引人注意。偏偏，他們本身是不引人注意，至於不二站在旁邊，就顯得引人注意了。而後，變成只剩下奈木音歆和不二周助，一男一女，更加引人注意。

熱鬧的球場外圍和熱血的球場內。越前龍馬不會輸，不想輸；乾貞治相信自己不會輸，但，勝利的始終只有一個人，而且那個人只能是越前龍馬。

場外的加油聲不絕於耳。奈木音歆得出的結論是很吵。

第一次近距離的看到奈木音歆現在的情緒。不安的躁動，不二周助的腦海中冒出這麼幾個詞。這是什麼想法，還真是奇怪呢～

銀白色的頭髮披散到腰間，天藍色的眼瞳倒是和他分外的相似。只可惜，她的眼神中泄漏不了什麼情緒，一直都是死氣沉沉的。嘴唇很薄，倒是可以說性感，這是用其他女生的話來說的，卻是沒有血色的白，白色的嘴唇中有着點點的黑色，可能是因為太冷的緣故。如果鼻樑上沒有架着和手冢一樣的眼睛的話，可以說，她的美貌能讓人看見。那是一種另人窒息的內斂美。她卻故意這麼遮掉光芒。

她很漂亮，但是是那種將漂亮深深的藏起來的那種，否則，如果不是她刻意讓你注意到她，或者是你一直關注着她，她是不會引人注意的。

“吶～小歆應該沒有近視吧？我昨天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沒有戴眼鏡呢～”昨天？捕捉到關鍵詞的眾人聞到了貓膩。菊丸更是掛到了不二的身上，“Nani～不二和小歆認識嗎？那小歆是不是不二的女朋友？”單純的語氣，讓人沒有生氣的理由，可相當長的時間引來了眾人的側目。

“嗯。”淡淡的回答，顯出對於不二的問題漫不經心。

“呵呵～英二你覺得是嗎？”模稜兩可的回答。這個不二的性格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亂還要插一腳，搞得天下必定大亂。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昨天只是見過兩面而已。

僅僅兩面。

不二的從側面回答，一時間，各種猜測紛紛湧起。僅僅因為幾句話，幾個字，幾個動作。她再次捲入緋聞中心，而這次又是作為緋聞的主角之一，有點頭痛。僅僅是一天的時間，她就兩度捲入緋聞。然後，想要不存在中的存在，是不可能了，更遑論是存在中的不存在。

沒有什麼仇恨的眼神，連些微的情緒都不參雜在裏面，只是那麼一會會的時間，看了不二一眼之後，又轉回去專心看越前龍馬和乾貞治的比賽。完全被壓制了呢～龍馬。

“神經。”良久，慢慢吞吞的吐出兩個字。很討厭這種被人控制和指點的感覺。說得很輕，或許只有不二聽見了，可不二卻並不在意。越來越響的加油聲。受不了了，很討厭的聲音，轉身欲走。

“小歆覺得誰會贏呢？”一瞬間，不二覺得，只要她轉身，就不會再轉身過來了。

好吧，她承認對於這樣的問題沒有多少的排斥感。不二，很想知道比賽的結果么？其實，不二那傢伙應該看出來了吧？

不二的問題多多少少也引起了手冢的一些興趣。這個女生對於球場上流露出來的那種神情就好像知曉下面的事情。

這個女生，絕對不簡單。

學生會關於這個女生的身世檔案是個謎。入學分數又和不二差不多，確實不簡單。

“越前君。”

這是原本就應該知道的劇情。

“不可能，雖然越前打敗了海堂，作為一年級也確實很有實力，但對於以數據網球著稱的乾是不可能取得勝利的，而且現在越前都已經被壓制住了。”大石似乎是在對奈木說，又似乎實在對其他人說。

“數據是死的，人是活的。”淡淡的開口，略微有些抱歉的盜用了將來某人即將用到的台詞。

“啪啪！”從後面傳來拍手的聲音引得大家紛紛往後看。“好！好一個數據是死的，人是活的。”蒼老的聲音伴隨着掌聲，在眾人的身後響起，“果然，你就是奈木音歆吧？”

“教練。”

“龍崎老師！”

“老太婆。”

教練的身份尤其受人尊重。

“是。”為什麼看到龍崎教練的目光好像手冢看龍馬的目光？汗顏啊汗顏……奈木音歆閃避開龍崎的目光。

“不錯，果然很聰明，從你的眼睛中就可以看出來。那麼，歡迎你加入我們網球部。”加入網球部？不解的看相龍崎堇菜的目光，希望能找出這個決定的理由。

“為什麼？”

似乎沒有聽到周圍的議論聲。為什麼她再次捲入緋聞中心？今天已經是第三次了。可不可以告訴她到底是為什麼？她明明是想要在青學平淡的過一年的……這就是傳說中的穿越王道么？

“呵呵呵～奈木，你打網球雖然不怎麼樣，但你的動態視力和理論知識已經超出我們這裏的所有人了，不是么？”這個龍崎老師是不是腹黑型的？

“我不會網球。”言簡意賅，沒有絲毫多餘的。

“這個我知道，經理不需要打網球的。”龍崎的臉上笑容依舊不變，好像看到了什麼寶藏一樣。她，是寶藏么？

“我不能跑步。”

“這個我也知道，你有一些病症～而且身體一直不好，也不知道是什麼病因。你可以不用跑步，是吧，手冢？”

“是。”

這個時候，她是不是繼續說些什麼？

“小歆要加入我們網球部么？真是太好了……呵呵～”不二笑着，夾雜着急促的喜悅。沒來由的，想要讓她留在網球部。

“我不喝乾汁。”

“什麼乾汁？”眾人不解的看相奈木音歆。糟糕，貌似現在乾仍舊在正選裏面，乾汁好像還沒有出現，“沒什麼。”淡定的語氣，分析不出內心的慌亂。

她是一個不會讓人看到心底的人，不二亦是。

他們很好的隱藏自己。

“這麼說，你答應了？”龍崎的臉上掛着笑容，沒想到這麼簡單就搞定了。比出一個“V”的手勢。

“我有選擇么？龍崎教練。”目光看向學校的天台。那裏，站着一個人。一身黑色的衣服，略顯消瘦的神采。眼神凌厲不容拒絕。原來，那天班導的過分熱情就已經說明了什麼。

“呵呵～小歆在看什麼呢？”

“沒什麼。”不二倒是很感興趣她往那個地方再看什麼。和龍崎教練的對話中，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呵呵～好像知道呢～好奇心泛濫的某隻小熊。

這就是搬出來的代價么？他們的想法還真是奇怪。不過，恐怕不只這些吧？否則，今天早上一大早收到的那些文件又是怎麼回事？慊人還真是，“用心良苦”呢～

“一局終。‘6—4’，越前勝。”

“小歆好厲害呢～竟然知道越前會打敗乾？那小歆覺得我和越前誰比較厲害？”不二仍舊笑呵呵的，奈木音歆引起了所有人的興趣。一瞬間，甚至連議論的聲音都小了。

“現在是你厲害。”現在是你，意思就是將來，不是你。

“好了好了，快點進球場，地區賽就要開始了。”

“不要大意。”

即使大意你們也會贏的。奈木音歆在心理補充了一句。

有時候，會替其他學校感到悲哀。比如，跡部景吾這樣的人，始終輸掉了。冰帝成為了華麗的炮灰；立海大的幸村精市，好不容易做好手術，重新站上比賽的球場，第一場比賽就被人秒殺了；六角中的人，不管球拍多麼新奇，還是輸掉了，在第三單打。

在還沒有開始比賽之前，就進行緬懷。

“小歆？喵～小歆你怎麼了？”沉思中的奈木音歆，菊丸英二再遲鈍也發現了不對勁。

“沒事。”

作為經理的話，菊丸的體力，手冢的手肘，這種事情要一併管理一下吧？手冢，他的事情，她無力也不會故意去挽回；至於菊丸的體力，到和聖魯道夫比賽結束之後再說吧。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剛才我決定讓她擔任經理的奈木音歆。”

經理？他們會不服氣吧？要是挑戰，這個身體可受不了……

“教練！青學網球部從來沒有請經理的習慣，為什麼要請她？這不是破例了么？”荒井第一個抱怨，這個女生看起來這麼柔弱，怎麼可能有資格當他們的經理！

“荒井！你竟然敢違抗我的決定！”說罷，龍崎準備去揪荒井的耳朵。

“哇！”被揪到耳朵的荒井哇哇亂叫，“歐巴桑！我不是在懷疑你的能力和判斷力啦～只是這個女生真的可以么？”看起來很柔弱的樣子啊……

“她的理論知識比你們每一個人都強，如果不是身體的緣故……”龍崎的話說到一般就停止了，差點說漏嘴。他們該不會是在懷疑她選擇人的識別力吧？想當年，她可是連某好色之徒都重用了！目光不由自主的掃視全場，最後停留在戴着帽子的紅衣小鬼身上。

“奈木！”龍崎喚住神遊的奈木音歆，“是！”輕輕的迎合聲，聲音帶着些許的慵懶病態，乍一聽，好像是沒有吃飽飯的樣子“你說一下他們每個人的絕招，最好加上特點。”

“哦。”

龍崎教練想要證明什麼么？

眾人心中劃過一絲疑惑。“那小歆說說看我打球的方式，喵～”菊丸親切的走上去，對着奈木音歆說道。

“菊丸英二，舞蹈式擊球，絕招，菊丸光束，喜歡收集藥膏，但體力不足，如果不能很好的練習體力的划話，我建議你放棄舞蹈式擊球。”說話不留一絲餘地，沒有人敢於反駁，她說得確實是事實。

奈木音歆掃視了一眼球場，很滿意的收到了結果。“那小歆知道我的絕招么？”不二的絕招，連乾都不是很清楚。她能知道么？

不二笑呵呵的盯着奈木音歆，收到女生沒有絲毫起伏的眼神。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消失發球，三重回擊，燕回閃、巨熊回擊，白鯨。”

“這算什麼！乾學長那裏的資料比你齊全多了。”仍舊不服氣的荒井。他不知道，不二的消失發球，沒有人見到過，到目前為止。

“哦？那是誰趁着正選不在，憑藉著自己是學長的身份欺負一年級的新生？又是誰不服氣別人的球技而讓對方用破舊的球拍和自己比賽？”她迎視荒井的目光，絲毫沒有躲閃和害怕的意思。她可以允許在別人背後議論她，但不可以讓人藐視她。這已經是她最後的底線了。

或許，這就是她的最低限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不饒人。

荒井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奈木音歆覺得沒有任何說下去的必要了。

“荒井！繞球場跑50圈！”在荒井不服氣的表情下，眼底閃爍着某種不知名的情愫。屈服在部長的威嚴下，只好轉身跑出球場。握緊的雙拳泄漏着不滿的情緒。

“吶～小歆是怎麼知道的？好像越來越有趣了呢～”不二的話，無疑給想要冷靜處理安靜待在學校的奈木音歆潑了一盆冷水。看來，她貌似或許大概可能也許成了不二周助的下一個目標。

“呵～”並不打算理會不二。又覺得直接秒殺不二彷彿是不好的事情，簡單的發出了一個音節，“NA～NA～小歆知道部長的絕招么？”菊丸好奇的睜大了眼睛，這個女生好厲害，果然是他們的經理，連自己喜歡收集牙膏都知道，（全世界人民都知道好不好？）

“零式削球，吊短球、手冢領域。”三個絕招，以為她已經說完了，“如果……那麼……”一句關聯句。沒有說出無我境界和他手受傷的事。任由事情發生下去……劇情，事需要發展的。

“看來手冢的數據並不完善，奈木，可以和你交換數據么？”數據狂人果然夠敬業，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從打擊中恢復過來了。

“謝謝。”禮貌性的和前握了一下手。

她不需要任何數據，但她需要看懂網球的打打法。

“經理，制定一份詳細的訓練計劃。”手冢看了奈木音歆一眼之後吩咐，這個女生身上的氣質讓人相信她。“其他人，解散！”

頓時，群鳥作鳴散狀。眾人作鳴散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