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才顯
沒有任何遺憾的離開了醫院。的確，離開這種鬼地方，不需要遺憾，也不需要留戀。奈木音歆甚至連頭都沒回一下就離開了。三天前，拆掉了繃帶和石膏，今天，緩緩的下地走路還是可以的，但速度絕對稱不上正常，着實，慢的可以。
長時間沒有用力的腳，踩在地上顯得有些生硬和不適應，走路的姿勢變得略微的有些奇怪。鬱悶了一下之後，用了最快捷的方式回家。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她和不二，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後排。可是沒想到，開車的人，會是波鳥。“你怎麼在這？”雖然詫異，也只是很淡定象徵性的問了一下情況。“慊人讓我來接你和不二周助。”相對而言更加平淡的語氣。
慊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她要出院，根本就沒有沒有告訴任何人，除了，不二周助。視線在不二的側臉停留了半秒鐘，她在想什麼，怎麼可能是不二，懷疑不二，太，誇張了……
車廂里，一路的靜默。奈木音歆和不二，本來也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突然闖進的波鳥，反倒另空氣凝固了不少。如果以前用安靜來形容奈木音歆和不二周助相處時候的氣氛，那麼，現在只能用死寂了……
送到奈木音歆公寓的樓下，波鳥就開車離開了。剩下不二拎着行李和一大堆在醫院用過而又無法扔掉的東西，奈木音歆跟在後面緩慢的前行。
“謝謝。”她知道，今天青學網球部應該每個人都休息的，沒想到他們竟然回來幫她收拾屋子。兩個禮拜多沒人住的地方，真的有點慘不忍睹。黃梅時節最容易引發發霉物質……廚房這裏大概要收拾很長時間了，奈木音歆你頭痛的揉了揉額頭。
“小歆……我來扶你。”不知什麼時候，不二已經把東西交給從裏面出來準備去買東西的越前和桃城了，走到奈木音歆的身側。這次，奈木音歆並沒有拒絕。由不二半攙扶着進緩緩前行……
不二的手溫溫潤潤的，微微有些汗意。
走進室內，微微感到詫異，網球部的所有人，包括一年級的三個人以及小坂田朋香和龍崎櫻乃，都在幫助她打掃房間，這間房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的要打掃起來，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打掃起來的確夠累人的，“謝謝，你們。”
聲音幾不可聞的輕顫，如果不是不二站在旁邊，也不會聽清楚她有可能是因為感動而發出微微顫抖微微哽咽的聲音。
“奈木學姐你在說什麼啊，因為乾學長說……”小坂田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滅口了，從後面出來的乾二話不說拖走了多嘴的傢伙。再說下去，說不定經理會……真的把他滅口了。“乾是想念我做的飲料了。”
奈木音歆不輕不重了說了這麼一句，乾沒來由的哆嗦了一下。尤記得那天和觀月一起跟蹤奈木音歆，結果被她灌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既然這樣，我上次答應給你們做的事，現在給你們調酒，不過等吃好飯。”
似有似無，不知道不二是不是看錯了，那抹笑容。中午，一陣忙活過後，眾人終於坐下來開始吃飯了，原本奈木音歆是可以做飯的，只是不二堅持說奈木音歆腳不方便，不可以。“要不，我來做？”這是不二的原話。
眾人齊齊的搖頭，不二學長的飯，是不能吃的。
還是奈木音歆用最快速的辦法解決了他們的午飯，訂了一桌飯菜，讓飯店送過來。眾人吃的不亦樂乎。
奈木音歆的吃飯速度屬於最快的那個，她只好之後就按照每個人的口味給他們調製了一份雞尾酒，濃度不是很高，一般人喝下去都是不會醉掉的，相比之下，比啤酒的度數稍微低了一點，說句實話，和飲料沒有什麼差別。
“經理，你以後是不是要去開酒吧？”河村含糊不清的問了一句。奈木音歆正在調酒的右手獃滯了一下，隨即不緊不慢的回答道，“不會。”酒吧太吵，而且是在晚上。
獃獃地看着他們喝下雞尾酒。都是身體惹的禍，如果她還是莫泠薇，根本就可以和他們一起喝飲料，現在只有看的份了。
“小歆，我有一個問題問你哦，一定要老實回答，不可以象不二一樣捉弄我。”菊丸順帶着吃掉了一塊點心，含糊不清的說道。
“說。”奈木音歆轉身坐到了沙發上。
“你不是不喝飲料的么？又怎麼會調酒？”一句看似無意的話，卻讓奈木音歆陷入久久的沉思。
“大概只是小歆的興趣愛好而已。”不二適時的解圍，眾人內心低低的嘆息一聲，不二須鵝掌，護短好像已經變成了他的習慣。
菊丸鬱悶的撅了撅嘴，早知道就不該這麼問。
現在，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眾人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日子了。
奈木音歆沒有說，她打算過幾天要去參加東京繪畫節的比賽。不就是一個比賽么？如果可以讓她留在這裏，她，是願意的。怕只怕，莫修要求的更多……只是，真的可以畫畫了么？看了看手指，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參加過比賽了，隨性而發還是可以的，偏偏每次參加比賽都會失誤，連自己都說不出原因。
而那些要求，偏偏超出了她的底線。那麼，是不可能的了。一想到會離開這裏，內心還是有種不可名狀的抽痛，心痛……固執的認為，時間久了，這種心痛也會慢慢的變淡……直到，被遺失在記憶的洪流里。
熱熱鬧鬧的比賽，奈木音歆只感到了厭煩。
比賽中的評委，看到了一個人，不二周助的阿姨，上次在畫廊中遇到的一個女人。她也看到了奈木音歆，點頭笑了笑。
作畫，題目是“梅”，很簡單的題目，如果要追溯它的根源，恐怕幾千幾百年都了解不完。同樣地，奈木音歆也沒有多了解這種簡單的植物，印象中，只有王安石的“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
失敗，或者是成功。或許，只是在一念之間。
人群，到處擁擠。能夠參加比賽，是莫大的榮幸。就像選秀比賽進入十強。從一開始，20個人就被安排在室內。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地方，雖然，梅，選擇水粉畫最為妥當，奈木音歆卻選擇了素描。固執也好，倔強也罷，或許只是任性。她，便是這樣的人。
比賽，如火如荼的進行。
煩躁，不安。奈木音歆只感到了這兩種情感。長時間的站立，倒是她分神。理所當然的，畫沒有畫好，在規定的時間內。
背着畫框離開，意外的，在她的身上沒有看到落寞和深深的孤寂，有的，只是一種從內心深處釋放的釋然。
然後，一個人靜靜的走在路邊。很安靜的走着路，也很規矩。金色的湖面，是被陽光所照耀，如同黃金般閃着亮光。
卻發現，水裏，岸上，站着好幾個人。沒有說話，沒有猶豫，轉身，換了一條路回家。電視中出現的情景啊……記憶中的伊集院。奈木音歆雖然不動聲色的離開，神色卻露出百年難得一見的慌張。
不二用餘光的視線正好瞄到奈木音歆轉身離去的背影。嘴角牽起一抹和平時不太一樣的笑容，只可惜，沒有人發現，不二的笑容里到底夾雜了什麼。餘光正好看到地上一個被陽光照得發亮的東西，撿起來那在手中……
他曾經，一直以為，只要把她留在身邊，就可以了。她的心結，終究會有一天打開。可是，他錯了，她的心結，不會因為外界的任何人任何事而打開。那個看似冷漠到骨子裏的奈木音歆，實則彆扭的要命的奈木音歆，是否會改變？
不二眯起眼睛，看向正在河水裏面尋找東西的桃城、龍馬等人。
“啪。”開燈，換掉鞋子，將畫具收拾好，倒頭就準備睡下，才發現，掛在脖子上的四葉草項墜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這個震驚，非同小可。
打電話給藤原依雪和安藤風紀，希望他們定位幫她找到四葉草項墜。如果，還在日本，找到項墜應該不難。
況且，她也，沒去哪裏。
奈木音歆，拿着手機和鑰匙再度出門，剛出門，就在門口遇到了似笑非笑的不二，“Na～小歆連東西掉了都不知道呢。”不二手中，赫然是奈木音歆掉了的四葉草項墜。原本，是想要回家的，後來覺得小歆應該很喜歡這個項墜，或許多她很重要，走到一半就過來準備給小歆，沒想到剛打算進去就遇到她匆匆忙忙的出來了。
“啊？是你撿到的？”
語氣中帶着點訝異，什麼時候遇見過不二？大概是天黑以前，看到他們在水裏撿東西的時候吧？原來，那個時候，不二看見她了……尷尬的結果不二遞過來的項墜，道了聲謝謝，隨後，又發了一條短訊給另外兩個人，告訴她們找到了。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我也是無意間撿到的。”
“那，一起走走吧。”
不二很自然的將球放放到左肩上，而後，伸出右手，牽着她的左手。兩個人都有些不自然，尤其是奈木音歆，但奈木自我安慰，慢慢會習慣的。
這種東西，是用習慣來的么？
街燈，黑暗，鬧市。月黑風高，後面一句，應該經常出現的是“殺人夜”，而在此時，確實寂靜“不二……”
“叫我名字。”是她聽錯了么？為什麼不二的聲音中隱隱的含着一股怒氣？一定，是聽錯了吧。也對，既然都已經是不二的女友了，頂着這個稱號，自然要叫不二的名字。“周……助”很艱難的叫了出來。
“呵呵，小歆還是叫我不二好了。”為什麼聽到對方這麼叫的時候，更多的是一種毛骨悚然？內心激起的漣漪，着實不太太平。
銀杏樹下，“你頭髮上有毛毛蟲誒～”一句話，愣是讓奈木音歆止住了腳步。“哪裏？”在頭髮上，有些地方，自己看不見呢。
“我幫你拿掉。”
氣氛有些古怪，奈木音歆站着一動不動，不二靠近奈木，笑道“看錯了，是樹葉。”靠！這個不二！是故意耍她的吧？氣的奈木音歆想直接一腳把不二踹開。她承認，有時候，她的確很暴力，可是，有時候，裝得還是很淑女的。
“你……你！是故意的！”
僅僅咬住牙關，伸手，準備打不二的時候，卻被他順利逃脫了，是早就預料到了么？
奈木音歆緊隨其後。不經意間，兩人牽着的手，早就已經分開。他們，都沒有察覺到。分開之後，還剩下什麼呢？
風把樹吹得很響，而後，產生一種時空錯覺的感覺，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自己快要忘記了的那場大風，帶走了她曾經所擁有的一切。
而後，進入了孤兒院。
“不跑了，我跑不動了。”奈木音歆站在路邊，只剩下喘氣的份了。他的跑步速度，自然不能和他們比，他們可是在手冢的威嚴下練習出來的跑步速度，她怎麼能跑的過？眨眼，不二已經站在她的旁邊了。
相比較，她急促的呼吸；他只是偶爾呼吸稍微快一點。如此，便是差別。
“不二周助！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奈木音歆抿了抿唇，“好好練習，如果以後你輸掉球了怎麼辦？”
“那就，輸掉吧。”雲淡風輕，說的好像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
不二的這句話，說的很鎮定。
幾個月後，當他知道奈木音歆對他說這句話的含義的時候，他便會不再如此回答了。“不過，小歆是希望我輸還是贏？”
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輸過。
“都無所謂啊，只要認真打球，付出了，那就是勝利者。”她想要告訴不二，輸贏，真的無所謂。
最近，有種強烈的感覺，好像就要回去了呢。
“呵呵，如你所願。”沒有絲毫遺憾的聲音。
沒有任何遺憾的離開了醫院。的確，離開這種鬼地方，不需要遺憾，也不需要留戀。奈木音歆甚至連頭都沒回一下就離開了。三天前，拆掉了繃帶和石膏，今天，緩緩的下地走路還是可以的，但速度絕對稱不上正常，着實，慢的可以。
長時間沒有用力的腳，踩在地上顯得有些生硬和不適應，走路的姿勢變得略微的有些奇怪。鬱悶了一下之後，用了最快捷的方式回家。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她和不二，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後排。可是沒想到，開車的人，會是波鳥。“你怎麼在這？”雖然詫異，也只是很淡定象徵性的問了一下情況。“慊人讓我來接你和不二周助。”相對而言更加平淡的語氣。
慊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她要出院，根本就沒有沒有告訴任何人，除了，不二周助。視線在不二的側臉停留了半秒鐘，她在想什麼，怎麼可能是不二，懷疑不二，太，誇張了……
車廂里，一路的靜默。奈木音歆和不二，本來也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突然闖進的波鳥，反倒另空氣凝固了不少。如果以前用安靜來形容奈木音歆和不二周助相處時候的氣氛，那麼，現在只能用死寂了……
送到奈木音歆公寓的樓下，波鳥就開車離開了。剩下不二拎着行李和一大堆在醫院用過而又無法扔掉的東西，奈木音歆跟在後面緩慢的前行。
“謝謝。”她知道，今天青學網球部應該每個人都休息的，沒想到他們竟然回來幫她收拾屋子。兩個禮拜多沒人住的地方，真的有點慘不忍睹。黃梅時節最容易引發發霉物質……廚房這裏大概要收拾很長時間了，奈木音歆你頭痛的揉了揉額頭。
“小歆……我來扶你。”不知什麼時候，不二已經把東西交給從裏面出來準備去買東西的越前和桃城了，走到奈木音歆的身側。這次，奈木音歆並沒有拒絕。由不二半攙扶着進緩緩前行……
不二的手溫溫潤潤的，微微有些汗意。
走進室內，微微感到詫異，網球部的所有人，包括一年級的三個人以及小坂田朋香和龍崎櫻乃，都在幫助她打掃房間，這間房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的要打掃起來，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打掃起來的確夠累人的，“謝謝，你們。”
聲音幾不可聞的輕顫，如果不是不二站在旁邊，也不會聽清楚她有可能是因為感動而發出微微顫抖微微哽咽的聲音。
“奈木學姐你在說什麼啊，因為乾學長說……”小坂田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滅口了，從後面出來的乾二話不說拖走了多嘴的傢伙。再說下去，說不定經理會……真的把他滅口了。“乾是想念我做的飲料了。”
奈木音歆不輕不重了說了這麼一句，乾沒來由的哆嗦了一下。尤記得那天和觀月一起跟蹤奈木音歆，結果被她灌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既然這樣，我上次答應給你們做的事，現在給你們調酒，不過等吃好飯。”
似有似無，不知道不二是不是看錯了，那抹笑容。中午，一陣忙活過後，眾人終於坐下來開始吃飯了，原本奈木音歆是可以做飯的，只是不二堅持說奈木音歆腳不方便，不可以。“要不，我來做？”這是不二的原話。
眾人齊齊的搖頭，不二學長的飯，是不能吃的。
還是奈木音歆用最快速的辦法解決了他們的午飯，訂了一桌飯菜，讓飯店送過來。眾人吃的不亦樂乎。
奈木音歆的吃飯速度屬於最快的那個，她只好之後就按照每個人的口味給他們調製了一份雞尾酒，濃度不是很高，一般人喝下去都是不會醉掉的，相比之下，比啤酒的度數稍微低了一點，說句實話，和飲料沒有什麼差別。
“經理，你以後是不是要去開酒吧？”河村含糊不清的問了一句。奈木音歆正在調酒的右手獃滯了一下，隨即不緊不慢的回答道，“不會。”酒吧太吵，而且是在晚上。
獃獃地看着他們喝下雞尾酒。都是身體惹的禍，如果她還是莫泠薇，根本就可以和他們一起喝飲料，現在只有看的份了。
“小歆，我有一個問題問你哦，一定要老實回答，不可以象不二一樣捉弄我。”菊丸順帶着吃掉了一塊點心，含糊不清的說道。
“說。”奈木音歆轉身坐到了沙發上。
“你不是不喝飲料的么？又怎麼會調酒？”一句看似無意的話，卻讓奈木音歆陷入久久的沉思。
“大概只是小歆的興趣愛好而已。”不二適時的解圍，眾人內心低低的嘆息一聲，不二須鵝掌，護短好像已經變成了他的習慣。
菊丸鬱悶的撅了撅嘴，早知道就不該這麼問。
現在，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眾人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日子了。
奈木音歆沒有說，她打算過幾天要去參加東京繪畫節的比賽。不就是一個比賽么？如果可以讓她留在這裏，她，是願意的。怕只怕，莫修要求的更多……只是，真的可以畫畫了么？看了看手指，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參加過比賽了，隨性而發還是可以的，偏偏每次參加比賽都會失誤，連自己都說不出原因。
而那些要求，偏偏超出了她的底線。那麼，是不可能的了。一想到會離開這裏，內心還是有種不可名狀的抽痛，心痛……固執的認為，時間久了，這種心痛也會慢慢的變淡……直到，被遺失在記憶的洪流里。
熱熱鬧鬧的比賽，奈木音歆只感到了厭煩。
比賽中的評委，看到了一個人，不二周助的阿姨，上次在畫廊中遇到的一個女人。她也看到了奈木音歆，點頭笑了笑。
作畫，題目是“梅”，很簡單的題目，如果要追溯它的根源，恐怕幾千幾百年都了解不完。同樣地，奈木音歆也沒有多了解這種簡單的植物，印象中，只有王安石的“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
失敗，或者是成功。或許，只是在一念之間。
人群，到處擁擠。能夠參加比賽，是莫大的榮幸。就像選秀比賽進入十強。從一開始，20個人就被安排在室內。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地方，雖然，梅，選擇水粉畫最為妥當，奈木音歆卻選擇了素描。固執也好，倔強也罷，或許只是任性。她，便是這樣的人。
比賽，如火如荼的進行。
煩躁，不安。奈木音歆只感到了這兩種情感。長時間的站立，倒是她分神。理所當然的，畫沒有畫好，在規定的時間內。
背着畫框離開，意外的，在她的身上沒有看到落寞和深深的孤寂，有的，只是一種從內心深處釋放的釋然。
然後，一個人靜靜的走在路邊。很安靜的走着路，也很規矩。金色的湖面，是被陽光所照耀，如同黃金般閃着亮光。
卻發現，水裏，岸上，站着好幾個人。沒有說話，沒有猶豫，轉身，換了一條路回家。電視中出現的情景啊……記憶中的伊集院。奈木音歆雖然不動聲色的離開，神色卻露出百年難得一見的慌張。
不二用餘光的視線正好瞄到奈木音歆轉身離去的背影。嘴角牽起一抹和平時不太一樣的笑容，只可惜，沒有人發現，不二的笑容里到底夾雜了什麼。餘光正好看到地上一個被陽光照得發亮的東西，撿起來那在手中……
他曾經，一直以為，只要把她留在身邊，就可以了。她的心結，終究會有一天打開。可是，他錯了，她的心結，不會因為外界的任何人任何事而打開。那個看似冷漠到骨子裏的奈木音歆，實則彆扭的要命的奈木音歆，是否會改變？
不二眯起眼睛，看向正在河水裏面尋找東西的桃城、龍馬等人。
“啪。”開燈，換掉鞋子，將畫具收拾好，倒頭就準備睡下，才發現，掛在脖子上的四葉草項墜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這個震驚，非同小可。
打電話給藤原依雪和安藤風紀，希望他們定位幫她找到四葉草項墜。如果，還在日本，找到項墜應該不難。
況且，她也，沒去哪裏。
奈木音歆，拿着手機和鑰匙再度出門，剛出門，就在門口遇到了似笑非笑的不二，“Na～小歆連東西掉了都不知道呢。”不二手中，赫然是奈木音歆掉了的四葉草項墜。原本，是想要回家的，後來覺得小歆應該很喜歡這個項墜，或許多她很重要，走到一半就過來準備給小歆，沒想到剛打算進去就遇到她匆匆忙忙的出來了。
“啊？是你撿到的？”
語氣中帶着點訝異，什麼時候遇見過不二？大概是天黑以前，看到他們在水裏撿東西的時候吧？原來，那個時候，不二看見她了……尷尬的結果不二遞過來的項墜，道了聲謝謝，隨後，又發了一條短訊給另外兩個人，告訴她們找到了。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我也是無意間撿到的。”
“那，一起走走吧。”
不二很自然的將球放放到左肩上，而後，伸出右手，牽着她的左手。兩個人都有些不自然，尤其是奈木音歆，但奈木自我安慰，慢慢會習慣的。
這種東西，是用習慣來的么？
街燈，黑暗，鬧市。月黑風高，後面一句，應該經常出現的是“殺人夜”，而在此時，確實寂靜“不二……”
“叫我名字。”是她聽錯了么？為什麼不二的聲音中隱隱的含着一股怒氣？一定，是聽錯了吧。也對，既然都已經是不二的女友了，頂着這個稱號，自然要叫不二的名字。“周……助”很艱難的叫了出來。
“呵呵，小歆還是叫我不二好了。”為什麼聽到對方這麼叫的時候，更多的是一種毛骨悚然？內心激起的漣漪，着實不太太平。
銀杏樹下，“你頭髮上有毛毛蟲誒～”一句話，愣是讓奈木音歆止住了腳步。“哪裏？”在頭髮上，有些地方，自己看不見呢。
“我幫你拿掉。”
氣氛有些古怪，奈木音歆站着一動不動，不二靠近奈木，笑道“看錯了，是樹葉。”靠！這個不二！是故意耍她的吧？氣的奈木音歆想直接一腳把不二踹開。她承認，有時候，她的確很暴力，可是，有時候，裝得還是很淑女的。
“你……你！是故意的！”
僅僅咬住牙關，伸手，準備打不二的時候，卻被他順利逃脫了，是早就預料到了么？
奈木音歆緊隨其後。不經意間，兩人牽着的手，早就已經分開。他們，都沒有察覺到。分開之後，還剩下什麼呢？
風把樹吹得很響，而後，產生一種時空錯覺的感覺，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自己快要忘記了的那場大風，帶走了她曾經所擁有的一切。
而後，進入了孤兒院。
“不跑了，我跑不動了。”奈木音歆站在路邊，只剩下喘氣的份了。他的跑步速度，自然不能和他們比，他們可是在手冢的威嚴下練習出來的跑步速度，她怎麼能跑的過？眨眼，不二已經站在她的旁邊了。
相比較，她急促的呼吸；他只是偶爾呼吸稍微快一點。如此，便是差別。
“不二周助！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奈木音歆抿了抿唇，“好好練習，如果以後你輸掉球了怎麼辦？”
“那就，輸掉吧。”雲淡風輕，說的好像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
不二的這句話，說的很鎮定。
幾個月後，當他知道奈木音歆對他說這句話的含義的時候，他便會不再如此回答了。“不過，小歆是希望我輸還是贏？”
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輸過。
“都無所謂啊，只要認真打球，付出了，那就是勝利者。”她想要告訴不二，輸贏，真的無所謂。
最近，有種強烈的感覺，好像就要回去了呢。
“呵呵，如你所願。”沒有絲毫遺憾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