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馬爾科姆

西婭·奎恩會認得超女，這個一點都不奇怪。之前提到過，卡拉曾經跟閃電俠、綠箭俠等人組過隊打過怪，當時西婭也以紅箭俠以及綠箭小隊成員的身份加入到那支隊伍里。問題是，卡拉為什麼會追殺西婭，總不能是因為被奧利弗坑了所以找他同母異父的妹妹報復吧？

然後西婭給出答案：“她好像是被心靈控制了。一直沒有說話，見了面就戰鬥，行動模式看上去也有點機械。她打傷了馬爾科姆，我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不過她就在不遠處……”

“你們在哪裏？”克里瑟里斯問道。

由於勞瑞爾轉了外放，聽到通訊里忽然出現一個陌生的男聲，西婭嚇了一跳。還好，勞瑞爾馬上解釋。

“那是克里瑟里斯，超女的朋友，從地球38來的。他到地球1來除了是擔心超女之外，還打算幫忙查清奧利弗整件事。”

聽了勞瑞爾的話，電話另一端的西婭明顯放鬆了些，顯然這些天被超女追殺讓她心力交瘁，乃至有點風聲鶴唳的意思。倒是奈希利暗自奧撇了撇嘴。他知道勞瑞爾這麼說是為了讓西婭減輕對他的戒備，可是，擔心超女是真的，幫忙查清綠箭事件？這個就不一定了。

西婭跟勞瑞爾的通話還在繼續。

“我想她不是想要殺死我而是打算活捉我，不然我們不可能逃出來。或許，這是因為我跟奧利的關係？”

這應該是最有可能的可能了，用西婭來威脅奧利弗。可是……這順序是不是搞錯了？不是應該莉莉安·盧瑟用西婭來威脅了奧利弗，才有奧利弗去把萊克斯·盧瑟帶出監獄以及後來跟超人的大戰的嗎？

克里瑟里斯隱隱覺得到自己快要觸及整件事的某個重點，卻就是差一點沒能把握住。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好了，我們準備出發吧。”勞瑞爾一邊整理着自己的裝備，一邊向克里瑟里斯說道，“我已經知道西婭的位置了。她竟然就在加州州內，這讓我有點意外，不久前她還跟她爸待在馬科維亞（Markovia）呢。這樣也好，那裏離星城不遠……”

沒等她把話說完，“pang”的一聲然後是玻璃碎一地。她望向聲音響起的那邊，剛好看到克里瑟里斯將那把反曲弓從櫥櫃裏拿出來。

注意到勞瑞爾不高興地目光，克里瑟里斯一點都沒有愧疚，反而對她笑了笑：“沒辦法，這裏是綠箭巢穴，卻只有這麼一把弓。放心，我會盡量不弄壞它的。”

“可是我記得你有刀，你還有手槍！”勞瑞爾喊道。

克里瑟里斯嗤笑一聲：“你覺得刀和手槍能阻止被控制了的超女？”

勞瑞爾還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猶豫了一下，她不服氣地回應：“那弓箭就可以了？”

“拜託，我都指出了，這裏是綠箭巢穴！奧利弗·奎恩肯定有什麼帶着特殊功能的箭矢的吧，它們又不能通過刀或者手槍發出去，所以只能用弓了。”克里瑟里斯沒好氣地說道，“真要怪誰的話，你應該怪奎恩為什麼不是刀俠或者手槍俠。”

勞瑞爾一時間無言以對。

“對了，幫忙把那些功能箭矢找出來吧，我看看哪些是有機會派上用場的。”克里瑟里斯再開口。

好吧，勞瑞爾只能照做了。

三個小時后，勞瑞爾終於與西婭匯合，克里瑟里斯也終於見到之前西婭提到過的馬爾科姆。他正捂着手上的右腹靠坐在牆邊，克里瑟里斯第一時間抽出背上的弓和箭，指着他。

這可把還在敘舊的勞瑞爾和西婭嚇了一跳。西婭隨即擋在馬爾科姆的身前，瞪着克里瑟里斯，同時向勞瑞爾大喊：“你……這是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勞瑞爾愧疚中帶着點無辜，回答了西婭的問題，然後惡狠狠地盯着克里瑟里斯。“你這是在做什麼！”

克里瑟里斯沒有理會她們，而是向右平移了一步，繼續保持着箭矢指着馬爾科姆的姿勢：“給你兩分鐘時間，你該證明一下你不是莉莉安·盧瑟的幫手了。”

他這話，讓現場忽然就沉默了下來。其中馬爾科姆是臉色一陣難看，西婭是疑惑之餘有點懷疑的意思。勞瑞爾則帶着愕然，向克里瑟里斯問道：“會不會搞錯了，你為什麼這麼說？”

“莉莉安·盧瑟跟去世的莫伊拉·奎恩是好友。而據我所知，莉莉安就是通過自己跟莫伊拉的關係才找上奧利弗的。”

克里瑟里斯會有這樣的懷疑，其實不無根據。先來說說馬爾科姆，全名馬爾科姆·梅林，奧利弗最好的朋友湯米·梅林的父親。而他的另一層身份，黑箭，則是奧利弗最大的敵人之一。他曾經躲在一個利益集團之後，妄圖以清洗星城整個貧民區的方式，來凈化星城。當然，這件事被奧利弗阻止了。不過更重要的是，他還是西婭的生父，而西婭是奧利弗同母異父的妹妹，也就是說，他跟奧利弗的母親莫伊拉·奎恩有過一腿……呃，可能不只一腿。呃，這兩家人的關係還真夠複雜的。

回到正題。在克里瑟里斯看來，當莉莉安·盧瑟選擇威脅某個人去救自己的兒子時，放在她面前的大概就是這麼一個關係圖：奧利弗-（莫伊拉+西婭）-馬爾科姆。第一印象，奧利弗與馬爾科姆在天枰的兩端，換句話說，他們應該是等值的，或者說，相差不遠。兩人都是弓箭手，兩人對戰很難分出勝負。兩人都與那兩個女人有關係，那是莉莉安能拿到的籌碼。可是深入考慮，兩人的情況又不一樣。其中或許馬爾科姆對莫伊拉的感覺不足以讓他聽從莉莉安的指揮，但他的確深愛着女兒西婭，尤其是湯米已經死了，他只剩下西婭一個後裔。而對於奧利弗的話，西婭和莫伊拉都非常重要，但他是超級英雄，他需要在正義與感情之間做出選擇，而不像作為超級惡棍的馬爾科姆那麼乾脆直接，真要用他的話風險肯定會比用馬爾科姆要大，說不定他什麼時候決定傾向正義了反過來給萊克斯一箭穿心什麼的。

綜上，如果你是莉莉安·盧瑟，你會選誰？

唔，或許有人會提到超級英雄的號召力，比如超級英雄的身份比較能得到信任干起壞事來比較容易什麼的。這個看整件事擺的過程、以及看綠箭如今臭掉的名聲就知道了，莉莉安根本不在乎也不需要用到綠箭的號召力。那麼，他會拋開馬爾科姆這個明顯更合適的候選人，而找上奧利弗這個定時炸彈？

“可是莉莉安·盧瑟真的沒有聯繫過我。”馬爾科姆說道。

克里瑟里斯一皺眉。沒等勞瑞爾和西婭反應過來，他就衝到馬爾科姆面前，右手單手揪着對方的衣領將之提了起來，左手拿着的箭矢抵着對方的下顎都快要插進去了。

“再說一次。”

“我說的是真話！別說這次了，我從來沒有跟莉莉安這個盧瑟聯繫過！”馬爾科姆堅持道。看得出來，他的確在擔心克里瑟里斯會真的動手，而在這種情況下，任他再陰險狡詐，也應該說不出謊來。而且他還衝口而出地透露了一個佐證了他沒有跟莉莉安聯繫的消息。

“你說‘從來沒有跟莉莉安這個盧瑟聯繫過’，也就是說你跟盧瑟家族別的人聯繫過了？”

“我凈化星城的計劃失敗之後，萊克斯·盧瑟曾經聯繫過我，想要招攬我當他的手下。我拒絕了。”

星城凈化失敗，那可是奧利弗回到星城第一年，距離現在已經有三年多快四年了。看來馬爾科姆的確不是盧瑟那邊的人。可是，總不能是盧瑟們徹底忘了有馬爾科姆這號人吧？就像之前說的，梅林跟奎恩，兩家人關係緊密又複雜，在考慮奧利弗時怎麼可能把馬爾科姆忘了呢？

克里瑟里斯有了個不太靠譜的推測——該不會整件事整個陰謀的重點，不是救出萊克斯·盧瑟，也不是與超人大戰或者殺死超人什麼的，而是綠箭本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