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看戲
呂子晴有些後悔今天來這裏了，看到這樣的一幕，心裏很不是滋味。
“呂姐，那個就是顧瓊依么？”旁邊的助理小林詢問。
呂子晴牙關緊咬，憤憤道：“欲擒故縱的把戲玩得真溜。”
“這次這部新戲是roi公司冠名贊助的，要是盛總在這個時候變卦，咱就不容易拿到女主角了吧？”小林面露擔憂。
“用得着你說？”呂子晴語氣很臭。
她還就不信了，自己在盛天澈身邊這麼久，還比不過顧瓊依這個小破助理不成。
依照她對盛天澈的了解，總會有辦法讓顧瓊依進入盛天澈的黑名單。
宴會場裏面，已經來了不少人。
燈光明亮，裝潢極盡奢華。
男人西裝革履，女士優雅長裙，各自舉着酒杯，餐桌前笑顏如花，觥籌交錯。
“今天有什麼人來參加宴會？”顧瓊依站在盛天澈的身邊，小聲問盛天澈。
“你是我的助理，這種小事不是應該我問你？”盛天澈轉頭望着顧瓊依。
“你……”顧瓊依被盛天澈一句話堵回去，不悅道：“明譯臨時通知，只給我發了一封郵件。說起來，你這個上司是怎麼當的。像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提前跟我說，好讓我有所準備嗎？”
“是我不好，下次不會了。”盛天澈寵溺地揉了揉顧瓊依的頭髮。
顧瓊依心中惱怒，大廳里站着很多人，她也不好爆發。
從進門到現在，只有幾個人跟盛天澈打招呼，看起來也都是些公子哥，說的都是一些有的沒的。
還有一些人，壓根就沒把盛天澈放在眼裏，目光掃過，視線都沒有在盛天澈身上停留。
倒是有一些女孩子，時不時地看向盛天澈這邊。
盛天澈倒也耐得住性子，拉着顧瓊依的手腕，走到一處桌前坐下，詢問顧瓊依想要吃些什麼。
“你是來吃飯的，還是來干正事的？”顧瓊依微微蹙眉。
“吃飯也是正事。”盛天澈從旁邊酒保的托盤裏，拿過兩杯紅酒，遞給顧瓊依一杯。
顧瓊依接過酒杯，放在唇邊輕啜一口，視線掃過宴會大廳，觀察着來參加宴會的這些人。
已經五年沒有回來了，宴會場上這些人，她基本上都不認識。
不過，也有幾個相熟的面孔。
比如盛天澈的父親，如今盛世集團的董事長——盛國安。
看到站在盛國安身邊還有一個年輕的男人，顧瓊依問盛天澈：“那個人是你哥哥？”
盛天澈的視線順着顧瓊依的目光看去，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顧瓊依陷入沉思，一別，有二十年了吧？沒想到他都變得認不出了。
想起曾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顧瓊依唇角漫上一抹笑意。
“你笑起來好看，以後還是要多笑，別老繃著一張臉。”耳邊響起盛天澈的聲音。
顧瓊依的臉色瞬間恢復如常一般的冷漠。
人群中，顧瓊依又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她秀眉微蹙。
那不是舅舅么？
可剛才她去舅舅家的時候，舅媽明明說舅舅出差去了。
當顧瓊依看向舅舅傾安邦的時候，他也朝這邊看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她，原本跟旁邊人笑談的舅舅，臉色瞬間變了。
而後，他將視線轉移開來，背對着顧瓊依。
顧瓊依陷入沉思。
兩個小時前舅媽還說舅舅在外地出差，兩個小時之後就在這個宴會上正巧看到他。
難道舅媽在說謊？可她為什麼要說謊？是不想讓顧瓊依跟舅舅見面嗎？
心裏這麼想着，顧瓊依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端着酒杯，邁步往傾安邦那邊走了過去。
身邊，盛天澈起身跟在她的身邊。
顧瓊依看了他一眼，不解地問：“你幹嘛？”
“看戲。”
不遠處，舅舅轉過身，顧瓊依也沒功夫理會盛天澈，走到了傾安邦面前。
“舅舅。”顧瓊依笑着跟傾安邦打招呼。
“依依，你怎麼來了？”傾安邦一臉訝異。
這句話，讓顧瓊依心裏更加覺得不對勁。
他問的是‘你怎麼回來了’，而不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聽起來，好像並不希望顧瓊依回來。
舅媽態度冷淡也就罷了，畢竟沒有血緣關係，可舅舅為什麼態度也跟以前不一樣了？
傾安邦看見站在顧瓊依身邊的盛天澈，臉上的笑容有些僵。
“天澈，你和依依？”
天澈？
顧瓊依望向了身邊的盛天澈，又看了傾安邦一眼。
他們很熟么？
下午去舅舅家的時候，舅媽明顯不希望顧瓊依在盛天澈身邊工作，當時顧瓊依還以為舅舅家跟盛家有什麼過節，現在看來，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
盛天澈順手去攬顧瓊依的肩膀，顧瓊依早就察覺到他的意圖，先一步朝旁邊邁開，躲過了盛天澈的碰觸。
她望着傾安邦，如實解釋：“我是盛總的助理。”
“助理？”傾安邦探究地看着顧瓊依。
這樣的目光讓顧瓊依覺得不太舒服，總感覺，現在舅舅對她的態度，像是在看一個外人。可他們明明是一家人啊。
“舅舅，你最近沒有出差嗎？”顧瓊依想起舅媽的話，試探着問。
傾安邦下意識點點頭，隨即又搖頭：“我這兩天經常在外面跑業務，幾天沒回家了。”
她點點頭，對傾安邦說：“外公突然去世，公司的事情讓你費心了。”
“本來就是我該做的事，只是提前幾年接手罷了。”傾安邦臉上帶着淺笑，模樣有些疏離。
顧瓊依想起自己的b計劃，想要跟舅舅單獨聊一會兒。可宴會場人太多，她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傾安邦看着不遠處一個人，朝對方舉了舉酒杯，歉意地對顧瓊依說：“那邊有個熟人，我先過去看看。”
說完話，傾安邦轉身離開。
顧瓊依臉上的笑意，在傾安邦轉身之後消失殆盡。
原來，不止舅媽對她態度變得疏遠，就連舅舅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難道，是因為五年前……
五年前自己離開的時候，舅舅告訴她，在y國和宮凌遠好好生活，不要聯繫他，也不要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