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潛規則
葉小沫拒絕的時候，笑容可甜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只是，劉妍看着葉小沫那甜甜的笑容，卻狠狠的打上去了，“葉小沫，我讓你做點事情，你居然還推三阻四的！怎麼，我不是你們組的組長，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安城日報除了社長、主編，下面就幾個主任負責的三大部門——發行部、印製部、編輯部。
編輯部下面有幾個小組，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編輯組，劉妍就是編輯組的組長！
葉小沫兩年前進入了日報之後，就一直在外面跑新聞，到現在還是記者組的一個小兵疙瘩。
而一般女性進入了報社，一開始可能會跑跑新聞，但是過一陣子就會轉到了編輯組。
記者可不是一個輕鬆活兒，天天四處的跑，不管風吹日晒，哪裏有新聞，就要去哪裏。
之前葉小沫也有一個轉編輯的機會，只不過，葉小沫更喜歡做調查的工作。
葉小沫見着劉妍拿出了“組長”的姿態，不得不認慫，“劉妍姐，我真不是推三阻四，我們小組最近有幾個新聞要追，真沒多少的時間……你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到我手裏，我怕耽誤你的事情。”
劉妍哼了一聲，不客氣的說道：“你的小九九，以為我不清楚？”說著，語氣冷了下來，“你們小組，哪裏有那麼多新聞要追的？哼，這些稿件，這個禮拜之前，必須給我整理出來！”
丟下這句話，劉妍就踩着高跟鞋離開了。
葉小沫看着那堆新聞稿件，耷拉着腦袋。
可她的心思，都在連環案上，一點兒也不想整理這些稿件。
坐在葉小沫隔壁位置的女同事靠了過來，小聲的說道：“編輯組連續七個人先後辭職，估計近期找不到人接手，才把他們那邊的事情丟給我們了。”說著，又嘆息了一口氣，“我們組長那麼慫，我看啊，不需要多久，記者組就要成了編輯組的附庸。”
這女同事叫做張萌，今年畢業之後才加入日報的，和葉小沫一個組的，都是記者。
葉小沫愣了一下，“又有人跳槽了？”
張萌唏噓了起來，“誰都知道我們這裏是清水衙門，如今報社情況更糟糕了，唉，我都懷疑哪天會倒了！”
葉小沫對安城日報如今的情況，也有些無奈了……
張萌盯着葉小沫，神神秘秘的說道：“小沫姐，你有什麼想法嗎？”這是在問，要不要跳槽！
葉小沫搖頭，“沒有！”
安城日報對葉小沫來說，有特別的意義。
如果不是前任組長的關係，四年前，她可能都逃不過安城那次特大恐怖襲擊……
就如今日報的情況，葉小沫也有些無可奈何。
日報是公家的，他們的社長只是個挂名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裏，現在就主編常傑當家。
可是常傑主編還是老一派的思想，對互聯網是特別排斥。
張萌見着葉小沫這態度，不再提及了跳槽這茬了。
而後，有些不屑的說道：“之前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說劉妍巴結上了咱部門的田主任，不然也不可能進入日報一年就成了組長了……唉，看看她，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整天耀武揚威！不知道得瑟個什麼勁兒！不過是靠着潛規則上位的！”
辦公室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
而關於劉妍的一些八卦，葉小沫也知道一些。
葉小沫是個喜歡八卦的人，可此刻，在新人面前還是要保持前輩的樣子，故作正經模樣，“這些事情，我們還是不要亂說了！”
張萌有些着急了，“什麼不要亂說，辦公室裏面的人誰不知道？我真沒想到，那個劉妍口味那麼重，連着那麼老那麼丑的男人都不嫌棄！現在真是世風日下！”
如今一些雜誌社、報社、出版社內部的潛規則情況，屢見不鮮。
“有些事情，我們當八卦聽聽就好，沒必要那麼糾結憤青……”說著，葉小沫聳肩攤手，“難道你有什麼法子，滅了那些潛規則的人？”
葉小沫身為前輩，已經過了憤青的年紀了……至少，不會憤青的那麼明顯。
而張萌才入行的，猛地見到一些骯髒齷蹉的事情，有點小憤青。
每一個行業裏面都有一些齷蹉、見不得光的事情。
他們日報也不是很乾凈！
在污流中，管不得其他什麼了，只能盡量的獨善其身，不要讓自己墜入着骯髒的泥潭。
葉小沫擺擺手，“好了，不說了，我先整理這些稿件了……唉，有的忙了！”
這些新聞稿件，都是這一年中，那些文字編輯編寫好了，可最後卻沒有登報的稿件。
可即便不登報，裏面的有些新聞還是有些價值的，是需要整理歸檔，以防以後有相關的新聞，可以直接用上。
這個活兒其實不難，也沒技術含量，可費時間！
之前葉小沫也做過，只不過，此刻她腦子裏想的，都是那凶殺案的事情……
這凶殺案明顯還有內情的，好想調查出其中的內幕！
可是警方公佈的消息不是那麼太多，只說有三個女性死亡，而且還是連環案。
葉小沫通過他們日報的一些關係，弄到了那三名女性的簡單資料，可也就知道，那三個人的姓名而已，其他資料，那是一點兒都沒有！
倒是寧越那邊有，可是那個大禽獸不給自己看。
真是一個特別小氣的人。
葉小沫現在唯一能做調查的突破點的，也就只有孟若蘭那塊了。
孟若蘭是第一個被害者，在她身上定然可以找到不少的線索。
可是關鍵現在，自己一個小小的記者，做的事情，實在是太有限了。
葉小沫腦子亂亂的，開始整理稿件。
在整理到快中午的時候，忽然有一個新聞稿件讓葉小沫特別有興趣。
是人民醫院的新聞。
這個稿件是一年前的，是說，一個叫做貝頡的消化科的醫生，在給一個女患者治療的時候，做了一些猥褻的行為，之後醫院也就對此做了相應的處理了。
只不過，這個稿件沒發佈出來。
可能是因為醫院上面不想被曝光出來，買通了關係。
畢竟，這關乎到了醫院的形象。
葉小沫之前也看過類似新聞，一些無良醫生故意藉著給女性檢查，做一些動手動腳的事情。
這些無良醫生，都不是好東西。
葉小沫繼續看着稿件。
下面還有一段在醫院的採訪的記錄。
採訪的都是和貝頡有接觸的醫生和護士。
一般貝頡的同事都說：他平日裏人不錯啊，沒想到他居然做出這樣畜生不如的事情。
只是，其中一個“孟醫生”的話，卻讓葉小沫有些興趣了。
這個“孟醫生”說，貝頡人品不會有問題，而且年輕有為，他們當初是一個學校出來的，相處了幾年，無比相信他的人品，覺得這事情裏面定然有一些誤會。
葉小沫微微的蹙眉了起來了。
就看這“孟醫生”說的這些話，感覺和貝頡關係不錯的。
在貝頡被人當成了猥褻分子之後，居然還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葉小沫腦海里，不自覺的就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孟若蘭。
孟若蘭是不是就是這採訪文章裏面的“孟醫生？”
之前葉小沫去醫院了解過，孟若蘭和身邊的人關係都不那麼親近的。
也就因此，根本就沒調查出多少的線索。
可若是貝頡和孟若蘭認識的，是不是可以打探到一些消息？
而且，葉小沫記得昨兒去挂號的時候，看到過貝頡的名字，就在消化科醫生的列表裏面。
也就說，一年前雖然發生了這事情，可他應該沒有被醫院直接丟棄，還在醫院裏面工作的。
那麼看來是有必要，去和這個貝頡接觸一下的。
……
在葉小沫要離開時，劉妍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攔住了去路，“葉小沫，你又要做什麼！”
葉小沫被嚇到了。
劉妍剛才躲哪裏的？猛地一下冒出來，特別嚇人！
葉小沫應付道：“我要出去追新聞！”
劉妍哼了一聲，“我看你，根本就是自己想偷溜出去，不想工作！”說著，端着高架子，威脅道：“只要你今兒敢出去，我就要找你們組長好好聊聊，哼，如此目無紀律！把我們日報當作什麼了！還不如捲鋪蓋滾蛋！”
葉小沫聽着劉妍那麼咄咄逼人，有些好奇。
她在報社也有自己的生存技巧的。
一般面對劉妍這種“潛規則用戶”，她都是保持很遠的距離，不去招惹。
所以，葉小沫無比確定，應該沒做什麼得罪劉妍的事情。
這次很有可能是無妄之災，人家就是看你不爽，就想要針對收拾你。
葉小沫不想惹沒必要的麻煩，當機立斷的認慫，“今年我的假期一天還沒用，我下午請假應該可以吧？”
劉妍這樣的人，惹不起，咱還不能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