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青梅竹馬的那些事
“在經歷了殘酷的一系列比賽后,終於我們迎來了最後的一天。”
“電子競技英雄聯盟決賽篇正式開啟,我們歡迎遠道而來的各國參賽選手和觀眾。”
“這裏有最厲害的職業選手也有最犀利的解說,這裏有最熱情的觀眾也有最好的導播和裁判,我們從未料到英雄聯盟職業比賽會發展至今。“
“在不斷的遊戲探索中,我們收穫了很多的感動。不少青年的夢想不斷在遊戲之中實現。”
“每一場比賽都是一場看得見的博弈,每一次喝彩和呼聲都彷彿是在高歌今後的光輝歲月。”
“今天,ZK戰隊和NG戰隊最終的決賽又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
....
主持人說著,諾大的體育館上突然蹦出了ZK和NG以往的比賽片段。
有勝利,有失敗,有歡呼,有落淚。
短短几年的期待和過往在一幕幕大屏幕上播放彷彿時光倒流。
如若說,青春是一場沒有結果的盛宴,那每個人都是赴宴的勇士。
我們呈以無畏之勇,懷抱着不切實際的想法努力包容着這個世界。
就像遊戲中突然蹦出來的五殺,突然被偷掉的水晶,隊友突然的給力,或者偶爾連勝之後迎來的連敗。
英雄聯盟現場少有的溫情開場讓不少人皆是一愣,季誠站在台上享受着大家的注視,略微偏頭掃了一眼,目光微暖。
台下的舒心迎着台上的目光,離着檯子稍遠的距離微眯着眼睛給了台上的男人一定堅定的眼神。
年少時期,舒心側過頭對着男人說道:“拿過總決賽冠軍的男人真帥。”
舒心抬頭說:“我喜歡打籃球的男生。”
舒心說:“我不喜歡夏天。”
舒心說:“我們一起做作業吧。”
舒心說:“你的身材不錯嘛。”
....等等等等,季誠一直陪伴在左右,從出生開始到如今,已過二十載。
任憑外人如何插手,這份感情已經無人能敵。
那段缺失的幾年時光,季誠唯一的精神支柱便是舒心那句年少時期的話。
不斷的復盤和訓練成了他的日常。
此刻,他站在德國體育館的總決賽台上,光束照在身上。
台下是萬千舉着燈牌和應援條的粉絲。
曾經DGL擁有的待遇,此刻他都有擁有,但是與前兩年不同的是,舒心此刻正在他看得見的地方為他加油。
前兩年,他無數次往台下看那一眼眼看似隨意的輕瞥,嘴角的抽動和心臟的驟縮都是他那年一巴掌的罪過。
他曾對舒心說:“我們倆不是一路人了。”
然而,他在十字路口拐了半天還是跑了回來。
幸好的是,舒心還在十字路口並沒有走。
舒心於他算什麼呢?
二十年心中的硃砂痣,放假之後固定的陪玩,夏天約會的必備人選,擋桃花的第一人,不高興時候的開心果,抄作業逃課背鍋的好兄弟。
這麼多年,一步步走過來,校園時期高中那年高考完,舒心拿着照相機高興的讓季誠穿着西裝抓着領帶在樹下擺姿勢,拍了好幾張照片不滿意后還特地拉着他滿校園各種取景。
一邊拍,舒心一邊花痴地說:“好想看你以後穿隊服啊。你說你要是穿着職業選手的隊服站在總決賽的檯子上,你一定是最帥的。”
季誠當時愣了半天,扯着領帶的手配合微怔的臉被舒心咔嚓一下記錄在了相機里。
後來,舒心選了半天也覺得這張是最好的。
回家的路上,季誠幫舒心拿着相機走在一側,趁着舒心突然回頭之時抬起照了一張不那麼清晰的畫面。
相機里女孩兒笑的猖狂,面上全是得意和驚喜。
她不知道的是,這張照片一直保存在他的皮甲,皮甲里往下一層還有她以前的照片。
一張張下去,全是各種抓拍。
舒心愛唱歌但她五音不全,雖然K廳真的沒少去,可她也經常是扮演一個默默聽的人。
季誠唱歌特別好聽,每次隨便哼哼都讓人忍不住拍手。舒心就愛坐在季誠邊上聽着季誠唱歌,唱完后捧場的力度絕對全場最高。
當時就有人開玩笑對着舒心說道,馬屁精。
可舒心不介意,一把將季誠的脖子攔過,指着自己說道:“我,舒心,季誠的第一捧場王不服來辯。而且,我們小季誠真的唱得很好聽啊!”
當時的舒心是季誠的大姐大,季誠扮演着一個小弟。
此時,季誠是舒心的霸道隊長,容不得她再有半點造次。
那時候,季誠慫恿着舒心悄悄唱歌給他聽,舒心就躲在被窩裏拿着手機胡亂哼哼。
她不知道的是,這段錄音被季誠保存下來當了數年的手機來電提示。
剛來隊裏的時候,有人給季誠打電話,季誠坐在沙發邊聽着手機的鈴聲出神,湯圓在一旁仔細聽了聽也沒聽清楚唱的什麼,只是感覺是個女生的哼唱。
當時湯圓碰了碰季誠的胳膊肘,隨後笑道:“老三,是在想哪家的姑娘?”
當時季誠回了頭,淡淡道:“隔壁的。”
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句玩笑話,可沒想到,湯圓三年後竟然真的見到了本尊。
而且老三口裏隔壁的姑娘竟然還真的這麼漂亮。
你說,時光總是會糾結着以前的事情。
舒心在阿姨去世后,躲在屋子裏哭了三天,第三天打開門去酒吧找季誠,季誠眼底的冷漠徹底刺傷了她。
所以之後,就算是她用了各種方法去試探季誠,就算連明明就在一個學校都要通過快遞的方法送東西這種蠢事都幹了,還是不敢親自給他說,這是給你的禮物。
因為她怕,怕那又來一巴掌。心臟的疼痛是有記憶的,她下意識的畏懼了。
後來見到季叔叔,看到那蒼老了彷彿十歲的容顏也不敢再說一句季叔叔好。
老一輩的眼神總是很有故事,眼底那蒼涼的憂傷任憑怎麼藏都是躲不掉的寂寥。
舒心一直在擔心,擔心到和季誠的每一次重逢都帶着再次失去的痛苦。
直到,季叔叔那日醫院之後打電話給舒心說的一番話后她才徹底放鬆。
“心心,叔叔沒有怪你。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季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