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想吃泰囯菜的事,迂是上班時和別人八卦的,沒想到被他聽了去,還記在心裏。她本來是很開心他的用心,只是希望他能多關注點自己,可他們是在約會,不是趕場,但經剛才他那一嚇,她什麼話都咽了下去。

他根本是心不在焉。

「沒事,你不是說要吃泰國菜嗎,走吧。」她冷着臉,意識到自己為和他見面穿什麼衣服都能糾結成那樣,而他連走路邊看手機其實對於約會並不太上心,她的心就冷了。

上了車,她賭氣不開口,崔喬也不問。其實他很少開車,但車技卻還算不錯,這一點也讓她很不爽。

從什麼時候起,他變得面面俱到了?

車子在個熟悉的地方停下來,並不是什麼泰囯餐館,而是他們經常去的夜市。楚楠竹發現這點時,崔喬已經為她幵車門。

這是幹嘛?她以眼神詢問。

「我看你好像不太想吃泰囯菜。」崔喬白色的襯衫燙得沒一絲褶皺,而挽起的袖子露出他在工作枱上練就出來的線條分明手臂,他整個人顯得清爽自信,楚楠竹不禁又有點看呆。

唉,看了多少年的臉,自己真的病了,可抱怨歸抱怨,吸收了美男子的顏值后,她真覺得心裏痛快多了。他能意識到自己不開心,這就不容易,雖然原因好像還是搞錯了。

「你穿這麼好的衣服,不怕弄髒了?」她問。

「習慣了。」

什麼叫習慣了?反正以前參加社交活動,他都是吃不慣,結束后還要被她拉來這裏再吃一頓。

雖然這樣想着,楚楠竹卻很開心地跟上去,從後面拉住了他的手。

崔喬先是愣了下,但她硬是要十指交扣,他也沒有抵抗,被她帶進夜市邊上,他們經常吃宵夜的小酒館。

小酒館老闆是個球迷,店裏的電視經常都在播放比賽,他們剛坐下,店裏就傳出一聲高呼。

「帥哥,你有喜歡的球隊嗎?」老闆娘拿過菜單,因為經常見到他們已經熟了。尤其是崔喬,老闆娘每次見他來都是樂呵呵地親自拿菜單過來。

「他哪裏懂球賽。」楚楠竹吐槽。

「怎麼不懂,我也是有知道的。」崔喬接過菜單放在她面前,順便她抿唇一笑,「比如帽子戲法。」

「那就是很懂嘛。」老闆娘臉有點發燙,她不懂為什麼有人說個足球術語都這麼撩人。

是是是,反正關於帽子沒人比他更擅長了,她又小瞧他了。

先把崔喬愛吃的都點上,才慢慢地選完自己那份,嘴裏念叨着,「這次展覽會的作品你想好送哪個作品了?」

「沒有,這次的主題是什麼?」崔喬喝了口氣泡水,輕聲搭話。

楚楠竹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們業界有個年度展覽會,每年的主題都不一樣,因設計師的風格不同,所以對於不同主題的發揮也不客觀,參展的品牌設計師都算有名氣,年年都會吸引不少人的關注,大家暗自較勁,都想要突破前一年的自己。

當然,這些人里不包括崔喬,如果不是這個展覽會有份量,不參加顯得自己不入流,他定然不會浪費腦細胞去迎合別人定下的主題。

「是征途,我預感有人會拿古希臘戰士的頭盔當靈感。」那些缺乏想像力的同行,楚楠竹隨便一想就好幾個,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評委是誰?」崔喬問。

楚楠竹立刻分析起她認為比較可能的人選,通過往年比賽分析而來。她說得頭頭是道,甚至忽略了眼前的食物。

崔喬默默聽着,這些名字還都是在國際上有權威的大師,如果是這些人里的一個,那這個展覽會是可以認真思考一下。

她說完后,他陷入沉默,楚楠竹也不急,吃着燒烤,看着他思考的面容。

如果他突然有靈感了,她已經做好結帳回工作室的準備。

不一會,崔喬抬頭,她緊張地正了正身體。

「你還真的只有在談工作時才會這麼興奮。」他說。

什麼意思?楚楠竹猛地意識到,他們當下在約會……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趕緊抓起個雞肉串往嘴裏塞。

崔喬面色溫柔,是無限的包容,這種表情她之前很少在他臉上看到,他一直是事不關己的冷漠臉。這種溫柔是對她特有的,因為她現在是他的女朋友。

「你才是……」她小聲咕噥,不讓他聽清。

為什麼他可以做到身分轉換這樣遊刃有餘,多年的相處模式說改就改,突然就能對她這樣殷勤,高價位餐廳,奢華娛樂什麼的,根本讓人沒什麼真實感。

像是跟陌生人在一起一樣,她還是覺得這樣比較舒服,跟他在熟悉的小酒館裏,聊些共同生活上的瑣事,讓他失望,覺得無聊了嗎?

她靠吃東西轉移注意,所以一個勁的猛吃猛喝,偶爾還看看球賽。其實她光說別人,自己也是對足球一竅不通的,論業餘愛好的貧乏,可能還不及崔喬。

楚楠竹專心致志地吃着,就聽隔壁桌傳來哭聲,她一口氣差點沒噎到,自己的約會已經夠尷尬了,這種背景音樂就不需要了吧。

隔壁桌是一群大學生樣的人,哭泣的小女生正被大家安撫,從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話語中,不難聽出是考試考砸了。

大家一起吐槽他們的老師真的太嚴厲,完全搞不定他的評判標準在哪裏,好多人都深受其苦。楚楠竹默默點頭,她上學時也遇到過那種老師,當時也沒少受折磨。

然後越聽越覺得耳熟,這種遭遇好像自己也遇到過?

「你們說的田教授,不會是T大的田教授吧?」她忍不住插話。

幾個學生瞧着她,都有點發愣,「你怎麼知道我們是T大的?」

「因為我也是!」楚楠竹激動起來,差點越過桌子抱住對方,「田教授現在還在教書嗎?我的期末作品被他要求改了十二次,簡直是惡夢一場。」

「對啊,我這都改第七次了。」那個女生又暴哭起來,「我到底哪裏做得不好嘛?」

崔喬看楚楠竹和隔壁桌的大學生們越聊越投機,最後還拼桌。兩張桌子合到一起,開始一場對田教授的八卦會。

作為這裏唯一一個沒見過田教授的人,他完全插不上話的,只是默默地瞧着楚楠竹的酒杯,空了就幫她倒上。

作為同科系的學姐,能這樣遇上也是緣分,大家都無比崇拜地請教她各種問題;即使已經探討到很專業的領域,崔喬也不說話,瞧着楚楠竹對他們侃侃而談。

楚楠竹又喝了一杯酒,豪氣地對一班學弟學妹們道:「田教授的要求確實很難摸,但只要耐下心一次次分析他打回作品的原因,還是能發現很多問題。跟着他一定能學到東西,我在T大兩年,然後出國深造才體會到,田教授指出的很多問題令我後來少走了很多冤枉路。」

「可是也要我能發現問題才可以啊,他每次都只讓我回去重做,根本也不提問題在哪。」學妹哭着說:「我可能熬不到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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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秘書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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