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二天感知失敗
吃晚飯的時候，同學們的話明顯多了起來。
很多學生都在眉飛色舞地講述自己的感知過程。
愛顯擺，是小孩子的典型特徵。
“我覺得好象有輕風拂過，身體也變得輕盈起來，老師說我適合主修風系呢。”
“我正在冥想的時候，好象聞到了土壤的味道，就覺得身體好象結實有力了，老師說我感知到的是土元素。”
“我特么最鬱悶了，剛感到空氣中有點清新的草木氣息，又聞到氣味不對，臭哄哄的，剛想告訴老師，老師卻捂着鼻子問我是不是放屁了！我艹，是我前面的同學拉肚子，放了個大臭屁，還噴了點翔出來！”
“哈哈哈——，笑死我了！他莫不是開闢新系了吧，翔系！”
……
秋夜默默地聽着這些同學聊天，低頭吃完飯，走了。
這些快樂，都是別人的，與自己無關。
秋夜盤腿坐在床上，繼續練習感知。
只要還有一線機會，秋夜便不會放棄。
修鍊的時候，時間過得最快，不知不覺間便已入夜，秋夜的感知也漸漸模糊。
關小晨窺探了一下周圍，感覺沒有了白天的那種精神力，才放下心來。
心道，幸虧自己見機的早，屏蔽了感知，不然的話被發現了就慘了。
都是這個陳步純搗亂惹的禍！
瞥了一眼盤坐修鍊的陳步純，女孩怎麼了？學我的玉女玄功不好嗎？這傢伙幹嘛非要和自己做對？
男孩子哪兒好？那麼多好看的裙子不能穿！
一頭秀髮不好看嗎？
關小晨一陣氣惱。
秋夜一早醒來之後，發現自己還保持着盤坐的姿勢，不但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反而覺得渾身舒泰。
除了，尿憋得有點狠，便起床去噓噓。
噓，真舒服啊，剛來得及感慨一下，秋夜一把捂住了嘴。
我艹！
我艹艹艹！
又特么尿腿上去了！
天哪！
賣糕的！怎麼回事？
小丁丁呢！
怎麼又不見了！！！
尼瑪，還讓不讓人活了？！
秋夜強忍着悲憤，對，就是悲憤，提上濕濕的小內內，趁着幾個室友還沒醒，趕緊爬上床，換了小內內，又跑到浴室沖了個澡。
秋夜生氣了！很生氣！
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這小丁丁也太特么頑皮了！
誰家小丁丁這樣的？！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還有木有一點組織性紀律性了？！
實在是，實在是，……
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生氣，生氣，唉，也沒啥用。
秋夜心裏無比鬱悶。
我很煩，我很煩啊！
小丁丁無組織無紀律，秋夜卻還是有的。
發了一通脾氣，還是要去上課。
秋夜拖着腿，無精打採的進了教室，雖然沒有遲到，卻是最後一個進教室的。
老勞已經提前到了，眼見秋夜坐到了座位上，便拿過點名冊，開始提問：“上一課，我便說了，要提問。現在開始，宋吉吉。”
一個賊眉鼠眼的小男孩站了起來，往四下瞟了幾眼之後，便默不作聲了。
“麻榮”。
站起來的是一個滿臉天真卻似乎早熟的小女孩，滿臉崇拜地望了宋吉吉一眼，同樣默不作聲。
秋夜覺得好奇怪，這宋吉吉有什麼好崇拜的？長得那麼硌磣。
……
……
一會兒工夫，全班站起來三十九個學生。
老勞看看點名冊，點了最後一個名字，“秋夜。”
秋夜也站了起來。
老勞嘆嘆氣，以為他也回答不上來，正欲說話，秋夜那清脆響亮的聲音如同天籟，扯動了老勞的唇角。
“泥丸玄華，保精長存。左為隱日，右為月根，六合精鍊，百神受恩。”
好小子！
老勞並不知道秋夜的小丁丁又離家出走了，已經不能算小子了。
真不錯！
這徒弟，我收定了！
老勞頓時心情大好，鬍子亂顫：“好！秋夜吃過晚飯來找我。下面，都坐下吧，翻開課本，第一課，正式開始。”
說完，老勞在木板上用炎黃文寫道：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餘成歲，律呂調陽。
……
一大幫小屁孩好不容易熬到了語文課結束，俱是滿面歡喜地目送勞老師離開，除了，秋夜。
今天是第二天了，如果連續三天感知失敗，雖然還有兩次機會，卻已經是希望渺茫了。
被迫離開學校的話，失去了這麼好的生活條件且不說，更痛苦的是，還談什麼夢想？夢想夢想，怕是真的只能在夢裏幻想了。
羅化騰、萇信哲、馬雲豪同情地看着秋夜，心道：唉，真是沒有最慘，只有更慘啊，感知不到元素氣息不說，還得去聽勞老師嘮叨。
南宮亦菲走上講台，第一眼看的就是秋夜，這個聰明、懂事的孩子，同時，流露出徵詢的意思。
秋夜知道南宮老師的意思，便無奈地搖了搖頭。
南宮亦菲長嘆了口氣。
今天的課，是昨天的繼續，還沒有完成基礎法術修鍊的學生繼續練習。
南宮亦菲單獨把秋夜叫了出去，準備單獨指導他感知元素。
秋夜明白老師的好意，於是，心裏對南宮老師充滿了感激。
“元素氣息一共就是課上我給你們列舉的那幾種，你逐個感知一下，先來第一個，土元素。”南宮亦菲耐心地教着秋夜。
秋夜點點頭，很自然地盤坐了下來，擺出了五心向天的姿勢，這個姿勢令南宮亦菲大為驚訝。
盤坐，是常見的坐式修鍊姿勢，但她卻沒見過這種盤坐的方法，連聽都沒聽說過！
真是個奇怪的孩子！
秋夜靜下心來，努力嘗試感知土元素。
良久，良久，還是一無所覺。
好吧，再換水系，又是良久，仍然感知不到一絲水元素的氣息。
中午的時候，秋夜連飯都沒吃，繼續在練習元素感知。
木系元素，沒感知到。
火系元素，沒感知到。
……
一直到下午放學的時候，秋夜反覆嘗試，卻還是感知不到任何元素的氣息。
南宮亦菲輕輕地撫了撫秋夜的頭：“秋夜，回去吃飯吧，中午就沒吃了，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晚上不能再不吃飯了。”
秋夜的眼淚在眼眶裏打着轉。
他很難過。
通過這兩天的練習，他已經沒有了信心。
都說南宮老師帶的班成績最好，而自己卻成了拖油瓶。
不然的話，全班盡數通過基礎練習完成元素感知，南宮老師就成了學院建院以來第一個大滿貫老師，可以記入學院年鑒了。
這麼大點孩子，再聰明再堅強，也不可能如成人一般冷靜、理智。
當眼眶再也盛不住淚水，豆大的淚珠便從秋夜的眼角滴落，漸漸連成了串。
南宮亦菲的鼻子一酸，眼圈也泛起了微紅。
她摟住秋夜的頭，輕聲地說：“秋夜不哭啊，老師一定會想到辦法的，一定會。”
秋夜把頭埋在南宮亦菲的胸前，盡情嚎啕大哭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