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第三十五章 槍聲響起，何為現實，何為虛幻（大結局）
磁懸浮列車之上，終於來到了最終的選擇。
若是不選擇殺一個人，那麼，林冰就會被殺死！
吳乾，到底會選擇殺死誰呢？
面對宋提查，面對林冰。
吳乾拿起了自己的手槍，然後他笑了。
“宋提查，你說過的對吧，任何一個人都可以。”
宋提查當然回道：“沒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我絕度遵守自己的遊戲原則！”
林冰突然間大喊道：“吳乾！你來殺我吧！反正，你殺我，也好的，總比死在這個傢伙的手裏強！”
這一幕，被所有的乘客看在了眼中。
“……”所有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原來，這個選擇，竟然是如此的艱難。
那麼，吳乾到底會選擇殺死誰呢？
突然間，他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頭。
這。。。
“不要啊！”林冰瘋狂的大喊。
“吳乾，你……”宋提查難以相信。
“真的嗎？他竟然要……”
“我的老天！這個選擇……”
“能救了我們嘛？”
其他的乘客，此時說什麼的都有。
接着，砰的一聲槍響！
一切的一切都歸於沉寂。。。
……
吳乾，沒有別的選擇。
對於宋提查給他的遊戲，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吳乾就明白，這是一個非常難對付的局面。
當時，做成一個真人騷，已經幾乎是極限了。
等到了列車之上，這個時候，他知道，宋提查一定會做一件事，那就是讓上層領導，沒有辦法做什麼掩蓋。
講真，吳乾真的非常希望自己有能力，可以做個掩蓋的工作。
雖然，他一直都很痛恨這個工作。
相比較於人命，還有宋提查要做的事情，掩蓋一些，真的是再好也沒有了。
當然，他也有一個自己過不去的彎。
他的內心也很慚愧。
那就是吳乾其實已經做了一個比較，那就是，這列車上的900多人，跟宋提查可能做出來的，讓那麼多人上癮，以及法律上動搖之間，這些個比較關係。
他吳乾認定。
這900個乘客，其實是渺小的。
他知道，這樣的認定，是不太符合人權的，但沒辦法。
有的時候，有些個東西，確實更加的重要。
說真的，吳乾曾有過想法，那就是，若是車中乘客大家擰成一股繩，那麼也就不會任人宰割了。
但這隻能是個想法，現實之中，太難，太難。
吳乾最終選擇殺死他自己。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這也是，唯一一個，可以不動搖法律的選擇。
也就是說，便是宋提查這個傢伙，他背信棄義，他不守諾言，可也沒關係，吳乾還是贏了，他殺了一個人，這個人是他自己，而就算是把一切都公開。
宋提查的遊戲，他想要做的事情，這個案件的所有一切細節。
最後，都會變成一個結論。
那就是，吳乾他殺死了自己，拯救了其他人。
就算是宋提查之後繼續殺人，他最多只是暴露了自己的殘暴，他頂多能殺掉900多人，再多他沒機會，而且，他也不可能把車廂里的人全部都殺了，他沒這個能耐，我們警方也應該來了。
再有，就算是許多人上癮，也不會開什麼法律上的口子。
因為整個社會，幾乎所有的人，不會去討論那個法律問題，而是會討論吳乾的犧牲精神。
從一開始的真人騷，那就是吳乾搞出來的，他花了大筆的錢，讓其他人配合的。
現在，他有自殺而救人。
誰會那麼無聊討論什麼法律呢？
宋提查所做的一切，都變的沒有意義，所以，吳乾贏了。
他真的贏了，贏的非常徹底！
可是，在開槍之後，吳乾應該是死了吧？
現在呢？
吳乾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比較奇怪的地方，一個黑咕隆咚，什麼也看不清的地方。
不過，沒讓他等多久。
啪啪啪……掌聲。
這掌聲很是熟悉。
“阿扎勒，是你吧？你這個混蛋西洋鬼，老子死了，你都不讓老子清凈嗎？”
果然就是阿扎勒，這個西洋鬼，他此時一身的紳士裝扮，還是那麼的老又騷。
“我無比尊敬的偵探先生，您真的是太棒了。”
吳乾難以置信，“你他媽喝多了？恭維老子有用？我死了！喂！大哥，我死了！”
阿扎勒卻一臉無辜的說道：“我知道你死了呀，但是……”
“艹，難道我還沒死？”
“這個……有些說不好吧。”
吳乾看着阿扎勒這個惡魔的臉，他真的很想給兩拳，但是，他笑道：“讓我來做最後的一個推理吧。”
“哦？”阿扎勒有些奇怪了。
“你這個惡魔，關於你的。我想來啊，你這個傢伙跟我簽訂的那個條約，所謂還什麼惡意點數，根本都是扯淡。你這個傢伙，一定是想要引誘我，讓我墮落，讓我變化，讓我變成跟你們惡魔一樣的存在，對吧？也就是常見的那一套，西方神話吧，裏面有，對不對？引誘人的靈魂墮落，這你們就如何如何的，是不是這樣？”
這個算是推理？
還是吳乾的推理嗎？
阿扎勒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我無比聰明的偵探先生，也許你說對了也不一定呢。”
“哦？”這次換吳乾不懂了。
什麼意思呢？
卻見阿扎勒用手畫了個圈，“我的偵探先生，按照你的推理，我就輸了，我輸的還徹徹底底，我這個惡魔算是栽了。但是，有可能這個結果啊，並不是如你所想像的這樣。”
“什麼！？你這個……”
吳乾突然間覺得自己眼前充滿了光亮。
接着，他就感覺自己的頭非常的沉，沉的那叫一個難受。
這種沉，甚至讓他無法的起來。
等一下，為什麼要起來呢？
可這個想法出現了，他又渾身無力。
還有一個巨大的問題，為什麼，這麼刺眼，為什麼呀！？
突然間，又聽到了一些個東西。
“醒了嗎？醫生！他醒了嗎？”
“這個……目前來看，好像還不錯，有那麼點兒反應，有……哎呦！”
“怎麼回事？這患者能動了？”
“我的老天，這患者也太牛逼了！”
“啥？植物人醒了？”
植物人？
草他么的，老子什麼時候成了植物人？！
吳乾覺得自己渾身無力，但是越這樣，他就越是想動，於是，就發力，發力……最後，把那個白大褂給打了一下。
白大褂，還有……護士。
霍啊，這護士的質量還是不錯的嘛。
吳乾眼神兒還是真不錯，瞄的地方也很是不錯。
但很可惜呢，有泡妞之心，卻無泡妞之力。
渾身無力，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整個人，好像是縮小了一圈，所有的肌肉都沒辦法自由運用。
咣當一下子，他就摔倒了。
而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吳乾！吳乾你怎麼了？你真的醒了嗎？你……哈哈哈……你竟然真的醒了！”這聲音，很明顯是白木蘭的。
白木蘭？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又是好好的睡了一覺，然後吳乾又見到了幾個人，其中有高隊，有周隊，還有自己的死黨秦炎，聽說這個傢伙是從魔都飛過來的。
這一覺都不知道誰了多久。
但見到了秦炎，秦炎就很自然的說了。
“你呀！都睡了三年了！”
三年了！？
吳乾什麼感覺都沒有。
三年了嗎？
等這幫人都走了，白木蘭才跟他好好的說說。
“吳乾，你真的是睡了三年了。三年之前，你還記得嗎？那個毒販的案子，你當時，還有我，我們兩個人跟那個毒販交火了，結果，你中槍了。。。”
我中槍了？
吳乾聽完，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
對呀，他之前其實就想到過，按照正常的分析，自己一個男人，這麼大的身形，就從中槍的角度來考慮，也是我吳乾比白木蘭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當然了，這種分析實際上沒有什麼意義，因為那子彈，往哪兒飛，可真的不是吳乾能說的算的。
所以那個阿扎勒……等一下，那個惡魔，不存在的吧？！
對的嘛，那個傢伙怎麼可能存在呢？
明白了明白了明白了。。。
握草。
原來根本就沒有什麼惡魔，都是我吳乾在睡着的過程里，自己胡思亂想的嘛。
對了，還有那些個案子，肯定都是扯淡的，我這個傢伙，我什麼都沒有動，我能做什麼？！
哈哈哈……
想到這裏，吳乾自嘲的一笑。
“吳乾，你怎麼了？”白木蘭被嚇了一跳，她的臉上全都是關心。
吳乾看着白木蘭的臉蛋兒，說真的，如此溫柔的木蘭，他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我沒什麼，你別擔心。”
“吳乾，我，我……你這三年間，我照顧你照顧的並不夠，我對不起你。”白木蘭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吳乾當下很是感動，“很正常的，我能理解，你是警察，你有工作要做的。”
沒錯，就是這樣的，吳乾實際上是在自責，他不應該成為白木蘭的累贅。
但還是很好奇。
“我是個植物人兒了？”
白木蘭抹了一把淚水，“醫生跟我說的是，你的情況很是不好，可能會永遠也醒不過來。”
“哎呦我的天呢。”吳乾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原來，我這差點兒就啊，哈哈……”
他呀，生性就是如此，一個非常開朗的傢伙。
“你呀！”白木蘭無比的高興，捶了他一下，又說道：“那個……領導們都給我談了，你的工作還不急，現在主要是恢復，大夫說了，估計你康復起來，也得需要一定的時間，你身體上的肌肉，大部分都萎縮了。”
吳乾點點頭，表示理解，“我明白。”
“那個……”白木蘭有些臉紅。
吳乾一看，就覺得好像是有事兒，“莫非……我有兒子女兒了？”
這話。。。
“哎呀！你這個傢伙！”白木蘭此時已經確定了，這確實就是吳乾。
吳乾一臉的笑嘻嘻，“你不會，在我睡着的時候，把我綠了吧？”
“混蛋呀你！”白木蘭又捶了他一下，“我們還沒領證呢，那個……你能動了，咱們就去把這個事兒辦了吧。”
吳乾一聽，心裏很是歡喜，可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個，我們沒房子吧？”
“房子應該能有，你立功受獎，而且，這一次……反正你好了，單位馬上就給安排好，這事兒，師父比你還着急呢。”白木蘭這話有些……臉太紅了。
吳乾大笑，兩個人的好事要近了。
那……不好啊，自己可得抓緊鍛煉身體，要不然，到了洞房花燭夜，雞雞無力，豈不是很難受嗎？
必須要讓木蘭知道，咱爺們也是可以重振往日雄風的！
吳乾這想法簡直是不能再奇葩了，白木蘭實在是忍不住，便問他想吃什麼。
借口出去幫他買東西嘍。
吳乾什麼都想吃，可惜，現在也不能太過分。
白木蘭走了，吳乾很是高興，可是沒多久，就來了一個人。。。
“你……”吳乾當時就嚇了一跳。
為啥呢？
這人是李雪。
很漂亮，但她現在，是個護工。
“你醒了？”
“是呀。”
“那……你這個……”
“這位護士，你想說什麼？”
“喂喂，你不是吧？難道你把我給忘了？”
“我，我應該記住你嗎？”
“哎呀，我告訴你，你的護理呀，都是我做的，我呀，把你渾身上下……”
“別說了，我腦子裏有畫面了。”
明白了，李雪這個護工，恐怕經常給吳乾擦身子。
這個事兒吧，實屬正常，但是……
“要不要我再幫你擼幾下？”
“啊？”
“你呀，可不老實了，那個地方……哈哈哈……我知道的，男人不能憋着，你既然這麼容易的石更起來，那我就幫幫嘍。”
“不是，我說，你這個姑娘……”
“這有什麼的，你個老封建！哼！”
人家李雪不樂意了，直接就走了。。。
吳乾一臉的無奈。
原來，自己跟她這麼的來電，恐怕……等一下，我那是在夢裏吧？
要是在夢裏，跟李雪有多次的……臉紅，真的臉紅。
吳乾瞬間驚覺，自己這樣，算不算是出軌呢？
唉，這個事兒，真的不能跟白木蘭說。
可這個時候，又來了一個人。
“你……”
“醒了？”
“我這還不明顯嗎？”
“那你還認識我嗎？”
“你……林冰？”
“還行，算你還有點兒良心。”
“等一下，我們是不是有……”
“我們有什麼呀？”
竟然是林冰！
可是最讓吳乾難以想像的是，林冰此時穿着一身制服。
她竟然是個警察。
制服，那恐怕不是刑警，但這個警察的……吳乾現在腦子混亂，他都看不出來林冰的警種。
可是，林冰接着坐到了他的床邊。
“我聽說你醒了，所以就過來了，那個……我本來還想……”
“你還想什麼？”吳乾有些害怕。
“我還想給你讀讀報紙呢。”
“讀報紙？”
“對呀，你平時……”林冰這姑娘，臉上就紅了。
“你說呀，平時怎麼回事？”吳乾非常的好奇。
林冰只好說道：“我聽說，給病人讀一些東西，可能對你這種病人有好處，我就有空的時候便過來，給你讀報紙，那個……”
“報紙……等下，咱們市裏的那個奶企，是不是出了問題？”
“對呀，原來你都記得，奶企那個事兒，奶沒什麼問題，可是炒房地產賠了，企業差點兒沒垮掉。”
“那……是不是還有鞋子的……”
“現在，限量版的鞋子都很貴，前不久一個新聞，一個小孩跟同學合夥買了一雙8000多的AJ1……把他爸給告了。”
“那……那是不是……有個醫生殺人？”
“醫生怎麼會殺人？對了，我給你講過的，有個眾籌的事兒，前不久，這個醫院裏出了個事兒呢。”
“這……國外呢？”
“國外我怎麼知道呀。”
“那國內呢？”
“吳老師，你到底怎麼回事呀？！”
林冰的一句吳老師，讓吳乾突然間想到了一個事兒來。
莫非。。。
“你給我寫過情書？”
林冰臉騰的就紅了，直接站起身來，“吳老師，我知道你跟白姐的關係，但白姐很忙，不說這個，我只是幫幫你，你之前傷那麼重……”
沒說完，這丫頭就跑了。
吳乾看着她的身影，注意到，她手上還有一份兒報紙，那上面的粗體字好像寫着什麼定罪，然後，有個照片，那照片。
劉歆迪？穿着一身檢察官的制服。。。
吳乾似乎明白了，但似乎又沒明白。
自己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那些都是做夢嗎？
但至少，寫情書的不是小田兒，是林冰，恐怕小田是自己虛構出來的，原因很可能是自己希望這樣吧。
唉~
一聲長嘆，吳乾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像床頭有個電視，他顫顫巍巍的摸到了遙控器，之後。。。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歐陽青虹，今日焦點節目的主持人，今天，我們給大家帶來……”
我靠，腦子好亂。。。
他更不知道，在遠處的一個高樓上，一個打扮的很紳士的老頭，對着他的房間注視着。
許久，發出哈哈的笑聲。
怪，真的很奇怪。
可更重要的是。
真？假？
到底是真還是假？
何為現實，何為虛幻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