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風花雪月的年少》第七章4
晚上後來說了什麼我記不得了,我困得隨時會昏過去,只知道看着教父點頭,我就點頭,不清楚的人肯定以為現在搖頭丸不流行了,都改吃點頭丸了呢。
上班的地方在浦東軟件園裏面,那個漂亮啊,比大學可強多了,什麼花都有,還開着櫻花。聽教父說,這櫻花不同於一般的櫻花,屬於比較牛的櫻花,還不是一夜飄落的,都開了倆禮拜了。
望着窗外點點粉紅的櫻花,我突然想起在珞珈山上,三月的時候,漫山遍野的白色,一夜風雨又全部凋落,難道我和蘇果的愛情就像那絢麗燦爛的櫻花一樣,註定在絢爛之後灰飛煙滅。
教父倒了杯咖啡過來說,發什麼呆呢?又在想哪個妹妹。然後很色情地在我耳邊講道,上海美女多的是,哪天哥哥帶你去嘗鮮。
士為知己者死,接下來我便又一次投入到工作的癲狂狀態,每天起早貪黑灰頭土臉地出沒在上海一個叫張江的農村,因為那裏有個著名的浦東軟件園,你可以想像一下這個場面,一個大農場,裏面有無數穿着西裝的農民,揮舞着各種美國微軟、寶蘭德等農業公司製造的生產工具在電腦上辛勤地耕耘。這麼拚命三郎投入的狀態,從高三畢業到大學后,我只有在踢球和打反恐的時候才有,圖啥,還不是圖着那四千塊的工資和教父帶我去泡妞的承諾。
幾個月不見,銳哥變成了技術總監,他的手很快,我有點懷疑那不是地球人的手,他操作電腦基本不用鼠標,全部是快捷鍵,兩個手像彈《命運交響曲》。我只記得在學校的時候,銳哥的腳很快,他是院足球隊的鋼鐵後衛之一。不過銳哥謙虛地說,老闆手更快。我想乖乖,那可就應該不能用手這個詞來形容了。
不習慣的是,公司明明不是外企,也沒外國人,偏偏上班的第一天教父叫我取個英文名字,說他叫Jerry,銳哥叫Damon,還有什麼David的,我說得,還Beckham呢,最後我取了個Leo,比較懷舊。
教父是經理,加上特別崇拜華為公司的狼的精神,於是在公司里貼滿了狼的圖畫,人手發一本《狼道》,每人上班前要默念一遍,狼有三大特點,什麼敏銳的嗅覺,什麼什麼狼的精神的。
每次教父開會都要說一遍,他一本正經發言的時候,我就用很詭異很哲學的眼光看着他,心裏琢磨,小樣兒也不臉紅,你這匹狼最大的特點不是什麼敏銳的嗅覺,也不是什麼精神**的,你最大的特點只有一個,就是色!
有一天教父發現狼的一個新特點:狼可以隨地睡覺。於是說從明天開始,每人就備一個涼席,晚上在辦公室就地入夢,什麼時候醒來有靈感了就接着作。我心裏突然很悲哀,這就是學計算機的下場啊,趕明兒還是讀個經濟學博士算了。
記得當年轉軟件就是因為聽說力學畢業的都會分到拖拉機廠啊、火車頭廠之類的地方,現在看來是才脫虎口又入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