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風花雪月的年少》第七章3
沿着淮海路走了一圈,最後鑽進一KTV,我一看價格,一個小時二百二十八,看得我肉疼,心裏計算唱一首得多少錢啊,教父倒不在乎,一個勁兒叫我們點歌好像是他做東他買單一樣。
我剛長途跋涉來到上海,哪有那麼多精力跟他們瘋,就一個人歪在沙發里斜着眼睛看着這幫瘋子在群魔亂舞,折騰到快十二點,教父終於說了句我盼望已久的單詞:收隊。瞬間,我的盤纏去了四分之一。
然後我們一大幫人撤回了軟件園。我那個困啊,在火車上,怕丟了筆記本一直不敢睡,現在一倒下去就做了個很噩的夢,夢中十多個蒙古騎兵一邊射箭一邊追殺我,我逃得不亦樂乎,最後被逼到一個懸崖上,根據武俠小說一般的規律,我得意地想,是該發生奇迹的時候了,這懸崖下,不是一絕世美女就是一世外高人等着我呢。
我正嘿嘿冷笑了兩聲,準備縱身一躍,突然電話聲大作,活生生把我給拽了回來。銳哥也醒了,糊裏糊塗地拿起話筒,很不耐煩地說,誰?
電話里的聲音更加沒禮貌,我!
銳哥又問一句,你是誰,這麼晚了,都睡了
我就是我!你們還睡得着啊,我可睡不着,叫你們那邊人都起床,十分鐘后我過去開會。啪就把電話掛了。
我說誰啊,銳哥發了會兒呆,突然猛地叫了聲,糟了糟了,是老闆。
然後銳哥猛地跳起來,一下就清醒了,他光着腳丫就跑去敲教父的門,又把幾個人都叫醒了,大家睡眼矇矓地抱怨着,然後又不得不起床來,朦朧中讓我想起我們初中那篇課文《包身工》。
十分鐘后,老闆風風火火地過來了,用冷漠的眼光掃了大家一眼,我直起雞皮疙瘩,清醒了很多。
不過老闆第一句話就讓我倍兒親切,他說,軟件開"花"得怎樣了……讓我想起那個"吃換"的男生,敢情這老闆也是我老鄉,湖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