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柳秀蘭上門
爸，趙痞子死了那是活該，咱一毛錢都別給，大不了讓他們報警去，我這頂多算是過失殺人，判不了幾年。”楊小龍硬氣的說道，他也知道憑自己的家庭狀況根本拿不出二十萬，與其讓父母勞神傷心，還不如進監獄蹲幾年，到時候出來他楊小龍還是一條好漢。
“你個混賬東西，給我在家好好獃着，再讓我知道你出去瞎混，我打斷你的腿！”楊大志瞪了楊小龍一眼，拿起手機給楊小龍他媽田巧萍打了一個電話。
田巧萍正在別的村民們家裏做針線活，聽說家裏出事之後立刻趕了回來。
當得知這一消息后，瞬間泣不成聲。
她不捨得兒子去蹲監獄，可同樣承擔不起二十萬的巨款。
“別哭了，哭有什麼用？你在家裏看着這個混賬，我出去借錢。”楊大志將手裏的煙頭掐滅便向著屋外走去。
兒子是他的命，所以就算砸鍋賣鐵他也要湊夠這二十萬。
“我跟你一起去吧。”田巧萍擦了擦眼淚道。
楊大志略一沉吟，帶上了田巧萍離開了家。
父母兩人外出借錢，把楊小龍一個人留在家中，他也是一肚子的鬱悶。
他當初雖然心中怒火衝天，想要殺雞儆猴，但還真的沒想到會打死趙痞子。
“娘的，這個王八蛋死了還得坑我一次。”楊小龍罵道，二十萬對於他們這個農村家庭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楊小龍心裏也是一陣煩躁，他想出去轉轉可是一想到老爸的警告，只能回屋躺了下來。
直到下午六點多，太陽都落山了楊大志夫妻倆才一臉疲憊的從外面回來。
“媽，趕緊吃飯吧，我把飯都做好了。”楊小龍說道，餐桌之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楊大志跟田巧萍臉上都帶着愁容，誰也沒說話，坐在飯桌前默默吃起了飯。
“媽，借多少錢了？”楊小龍首先打破沉默問道。
“我跟你爸把咱家的親戚朋友都借了一遍，可是才借到六萬，這還差七萬沒找落呢。”田巧萍說著，眼眶再次濕潤。
雖然各家親戚也知道他們借錢是為了救命，但是大家都是農民，誰也不富裕，能夠借到六萬塊錢已經算不錯了。
“小龍，都怪你娘跟你爹沒本事，連二十萬都沒有。要不然你跑吧，跑的遠遠的，以後都別再回來了。”田巧萍淚眼婆娑道，她是真沒法子了。
“媽，你別瞎說，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們。”楊小龍心中也有些酸澀，他知道父母不容易，所以他從來都沒有埋怨過什麼。
這是自己一時衝動翻了這麼大的錯，更是讓父母跟着自己遭罪，楊小龍心底真的很愧對於父母。
“別哭了，不就是七萬塊錢，大不了我把咱家宅子賣了，賣七萬肯定有人要。”楊大志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說道。
對於農民來說，田地是本，宅子是根，有了宅子才算有家，要是沒了宅子，會被人說成不肖子孫的，死了都無顏面對列祖列宗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會變賣自家老宅。
“爸，這宅子不能賣！”楊小龍立刻反對道，宅子要是賣了，他們全家豈不是要流落街頭，那樣他會內疚一輩子的。
“這個家現在還是我當家做主，沒你說話的份！”楊大志態度強硬道，“巧萍，等會兒你跟我再去別的家轉轉，要是還湊不到錢，咱就把宅子賣了。”
“好。”田巧萍點頭道，對於她來說，楊小龍就是自己的命根子，別說家裏的一處宅子，只要能救楊小龍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絕不含糊。
“爸，咱家的宅子真的……”
楊小龍還想再勸父母，不過已經被他父親嚴厲打斷。
“你繼續在家給我獃著，我跟你媽先出去了。”
吃完晚飯，楊大志夫妻兩人就又出去借錢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楊小龍坐也不是躺也不是，隨後便百無聊賴的看着電視打發起時間。
“有人在家嗎？”
楊小龍正看着電視上的肥皂劇發獃呢，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輕柔的聲音。
“嫂子，你怎麼來了？”
楊小龍走到外面一看，居然是寡婦柳秀蘭。
柳秀蘭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楊小龍跟前。
“小龍，你的事我都聽說了，這是四千六百多塊錢，是我的全部積蓄了，你別嫌少，我也就只能幫你這麼多了。”柳秀蘭說著，從自己背着的小布包里拿出厚厚一沓現金。
楊小龍看了一眼，這些錢有一百、五十的大票，也有一塊、五毛的小票，看得出來是柳秀蘭這些年積攢的家底。
“嫂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錢我不能要。”楊小龍拒絕道。
柳秀蘭這兩年都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日子過得很是清苦，這些錢只怕是柳秀蘭省吃儉用才攢下的，他如果拿了，柳秀蘭今後很長一段時間恐怕都得吃糠咽菜了。
“小龍，這錢你一定得要，你如果不要就是看不起嫂子！”柳秀蘭把錢推到楊小龍跟前，“這兩年在咱們村，就屬你最照顧嫂子，你的好嫂子都記在心裏呢。現在你有難，嫂子當然不能坐視不管，只是你也知道，嫂子一個婦道人家沒什麼本事，就只能拿這麼區區幾千塊錢。”
守寡的這兩年，楊小龍幫助柳秀蘭澆地，收莊稼，打水井，在柳秀蘭心裏，早就把楊小龍當成了自己的男人，只是她一直將這些藏在心裏沒有說出口而已。
“嫂子，謝謝你。”
柳秀蘭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楊小龍便沒有再拒絕，將錢接了下來。
“嫂子，要不然到我屋裏坐坐吧。”楊小龍邀請道，反正現在家裏一個人也沒有，找個人陪着說說話也挺好。
“那……那好吧。”猶豫了一下，柳秀蘭跟着楊小龍進了屋。
今天的柳秀蘭上半身穿的是一件花白格子的小襯衣，領口微開，透過衣領能看到裏面黑色蕾絲邊的內衣，不過楊小龍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