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羅森堡
“滴滴嘟!滴滴嘟!”空蕩蕩了走廊中傳來孩童莫名的呢喃。
天空中的皎月將冰冷的月光撒向走廊外的庭院,波曼沿着頂部石壁走着。
這是一處被廢棄的庭院,那間已經荒廢的房間正是處於庭院深處,波曼從鏡子房間出來一路遊盪到庭院走廊上。
他的任務的幫助尼雅·惠特蕾找回自己的丈夫,也就是那位貴婦人。
現在知道的信息還是有些少,只有等那位貴婦人再過來的時候,看能不能溝通。
“我現在還是應該儘快熟悉這具火刑鬼的軀體。”波曼想道。
波曼在走廊上飄蕩着,突然一面無形牆壁阻擋他的腳步。
“又是這樣,活動只局限於以鏡子為中心的一定範圍。”這是波曼反覆驗證的結果。
波曼來到庭院一處廢棄的井中,這裏應該不會被人發現,井下是一層淤泥,幾顆雜草在腐臭的淤泥中生長着,兩具半掩埋的骨架靠在井壁旁邊,四周井壁上存在大量划痕,似乎是這兩人臨死前的掙扎。
波曼在枯井中慢慢感受自己這具軀體中的一切,軀體介於虛和實之間,可以顯化為血肉也可以化為煙霧狀的靈魂物質,甚至於二者共存。
波曼手掌上的血疤裂開,濃煙自其中升騰而出,在掌上形成一個煙球,煙球中有火光隱現。
火煙球直接擊打在井底淤泥中,並沒有爆炸,而是化為一層層火煙絲平攤開來,淤泥像是被煮的沸騰一般,咕嚕嚕冒着氣泡,幾條深藏在淤泥中的毒蛇以及青蛙在火煙中掙扎,最後一點點被銷蝕,連灰燼都不剩。
火煙脫離這具軀體讓波曼有種虛弱的感覺,波曼趕緊收回撲在淤泥上的火煙,火煙從周身的那些開裂的血疤口子鑽回去。
火煙壯大了幾分,應該是吞噬那幾條毒蛇和青蛙所帶來的效果。
火刑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怪物或者幽魂種類,這種能夠在虛實間轉化的鬼物絕非等閑鬼物。
波曼試了試肉體的力量,只有一個強壯的成年人的力量,先前剛剛降臨的時候由於並未吞噬任何生命,所以力量很小,如同一個十幾歲的孩童。
所以壯大火煙可以提升力量,另外火煙也可以作為一個巫術攻擊手段。
【灰能:火苦之煙(已激活)】
“嗯!”又是這個,這算是新手引導嗎!
火刑鬼的軀體通常維持在虛實狀態,如果徹底化為虛體狀態,就會擁有幽魂的一系列能力,潛伏、虛體穿行、生命力吸取這些。
血肉實體狀態則相對來說比較弱一些,不過其血肉十分奇異,可以根據波曼的心意進行細微調動甚至重組。
大概清楚了自己的能力範圍,波曼便回到房間,看着灰沉沉的房間,房間裏的佈置類似於一個貴族的書房,書架上空蕩蕩的,在書架旁邊散落着幾本書籍。
精神力直接拿起地上落滿灰塵的書籍,書籍封面上的字波曼並不認識,可是波曼卻可以理解它的意思,如同自動翻譯一般。
對了,那貴婦人說的語言也是如此,先前倒是沒有注意這些小細節,波曼不得不感嘆教團的偉力如斯恐怖。
《羅森堡的恐怖故事》、《羅曼娃娃的製作工藝》,波曼看着手上這兩本破舊的書籍有些疑惑。
《羅森堡的恐怖故事》中記載着一些發生在羅森堡的靈異事件,其中大體的故事是這樣的,羅森堡原本是一個古世紀貴族的城堡,後來戰爭爆發這裏被充當臨時傷員救治所,當時的傷兵由醫師和一群臨時徵調的女僕負責救治,後來這個王國很快被敵國的鐵蹄征服。
而在羅森堡中的傷兵和那些醫師以及女僕的補給給徹底斷絕,大雪又封住了處於深山中的羅森堡,此後種種恐怖的事發生在羅森堡中。
這裏並未記載大雪封山之後,羅森堡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記載雪夜裏,深山中有火光衝天,半個天空都被燒紅一般,深夜中的哀嚎隔着一座山都能夠聽到,有女人的,有男人的,甚至有嬰兒的。
自此處於深山中的羅森堡被列為禁忌之地,據說當初那些傷兵以及女僕的厲鬼縈繞在燒毀的羅森堡的每一塊磚瓦之上。
“羅森堡,不會就是我所處的地方吧!”波曼的確在庭院中看到一個黑漆漆的建築駐立在庭院前面。
波曼看着房間裏的磚石,的確有的地方略微焦黑的痕迹,明顯被後來居住在這裏的人修補過的。
到底是什麼人在這個恐怖的古堡中居住一段時間呢?
另一本《羅曼娃娃的製作工藝》倒是沒什麼,好像就是一本普通的記載娃娃製作的書籍。
上面的羅曼娃娃是一位裁縫大師最得意的作品,那位裁縫大師將他的娃娃製作心得記載成書,並冠以得意作品羅曼之名。
時間在黑暗的房間中慢慢流逝,波曼在黑夜中着兩本書籍直至天明,當天空露出魚肚白的時候,波曼察覺到他那如同結界一般的活動圈正在慢慢收縮,從走廊上一直收縮到房間,當黎明的第一縷陽光透過那佈滿污垢的射入房間內時,波曼不得不回到鏡子中。
“白天不能出去!”自此波曼又總結到一條“鬼”的生存法則。
結界完全消失,波曼被徹底封存在鏡子中,波曼坐在鏡子房間的座椅上無神的看着對面的房間。
“現在只有等到尼雅·惠特蕾再次回到這個房間,事情才能進一步開展。
還有老鴉,他是否也和我一樣成為“鬼”。”
儘管房間內有些陽光的照射,但是依舊顯得陰暗,無數的灰塵在那一束光下浮遊。
“這裏不能進去,納努克先生!”一個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緊接着門鎖扭動聲傳來,“這門的鑰匙呢?”
一個厚重的男性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只是羅森堡的僕人,並不知道後庭院房間的鑰匙在哪裏,先生!”那僕人的聲音回答道。
“哼!我受議員的委託來這裏調查情況,所有人都有責任配合我的調查,現在不是貴族的時代,即使他是…”
說到這裏他停止了下來,接着一腳踹開房門,房間裏面積蓄的灰塵朝他撲了過去。
他用袖口捂着鼻子走了進來,看了看周圍那些蠟燭,男人穿着一件棕色長袍,脖頸處掛着一根顯眼的銀飾,人頭鳥身的銀飾。
一根漆面長杖駐在手上,藍色的瞳孔中閃爍着睿智。
他蹲下身子仔細比量着地面上的兩組腳印,當他看到第三組赤腳行走的腳印,瞳孔收縮了一下,三組腳印都在鏡子前停留過,不過他並未走到鏡子前,而是乾脆利落的離開了這裏,並且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
“有意思的人!”波曼發現那人似乎察覺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