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發現破綻
虞婧瑤雙眼正視着眼神犀利的林鋮,如實說道:“……我回到逸市后,不敢回海華小區,怕遇到了熟人。”
這確實是原主虞婧瑤當時的想法。因為虞婧瑤當初是高調嫁到林家的,要是讓人看到她在新婚的第三個月,一個人拎着皮箱就回娘家了。
難免會讓街坊鄰居們產生無盡的遐想。
所以虞婧瑤才拎着皮箱,搭了輛小四輪兒,前往郊區的大I奶奶家。
因為慕紫凝和虞婧瑤說過,她會請假回逸市的外祖母家,陪虞婧瑤散心。
慕紫凝的外祖母,就是虞婧瑤的大伯婆。
林鋮目光中閃過一絲明顯的不快,伸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嚴肅的道:“講重點。”她既然去走親訪友,又怎麼會在黃昏時刻,跑到江邊跟人吵鬧?
本來他是跟軍區領導來文城辦事的,剛好空出了一天半的時間,領導說他可以回家看看家人。
結果他一回家,就聽說了虞婧瑤離家出走,還跳了C江的事。
林鋮只好跟領導說明了情況,又說服了他母親來逸市。
他一來到逸市一醫院,就找到了虞婧瑤的主治醫生劉醫生,跟他了解情況。劉醫生一雙小眼兒中,閃過了一片惶恐,只是含糊的說道:
“林營長,你的妻子就是溺水了,被人救後送來的。”
“是嗎?”
林鋮目光一凜,對站在門外的中年婦人說道:“秦阿姨,請你進來說句公道話。”
劉醫生和虞婧瑤的爸爸虞至信是同事,也清楚林家的來頭不小。可是讓他少說話多發財的人,也非泛泛之輩。
他誰也惹不起。
良心使然,劉醫生一臉謹慎的說道:“你的妻子脖頸處有被人掐過的淤青痕迹……”
出了劉醫生的辦公室,林鋮追到樓下,拿着裝了錢的信封給姓秦的婦人。她拒絕,說道:“我就住在C江邊,救過的人也不止三兩個了。給什麼錢?”
林鋮難為情的收回信封,問眼前的婦人道:“秦阿姨,我如果去報案的話,你能幫忙去做個證嗎?”
婦人連連點頭,說道:
“小夥子,你能這麼想就對了。對於惡人,我們不能怕。我當時救了你妻子就送她住院,晚上還幫你岳母照顧了她一會兒。
我勸你岳母報案,她還不愛搭理我……”
林鋮眸光微微一沉,挑眉問道:“她還說了什麼?”
婦人微微搖頭,湊近了他幾分,才嘀咕道:“打你妻子的人,是我們那塊兒的個女混子。她打人是收錢的,有些話,我也不好細說。”
林鋮跟婦人約定,半個小時后,帶她去派出所。
來到病房中,林鋮問了虞婧瑤一些情況,發現與姓秦的婦人講述的基本都是吻合的。
他想看看她脖頸處的傷,只見她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正好就搭在了領子頗有些高的白色睡衣,最上面的木質扣子處。
這女人是要脫I睡衣,提醒他出去,她要休息了?
林鋮眼底閃過一絲羞怯,大長腿一邁,趕緊往木門處走去。
虞婧瑤坐在病床上,本是猶豫着要不要給林鋮看看,她脖頸處的淤青傷痕的。可畢竟在異性面前她難為情,只好很快垂下了右手。
再加上林鋮幽深的眼眸里,有抹令人不寒而涼的光。她被他看的頓覺如芒刺在背,有些無處可逃。
她是沒有對不住他的地方,可是原主虞婧瑤無理取鬧,確實對他和他的家人們造成了些傷害。
枕邊有本精美的影集,而林鋮之前拿在手中的女式手錶,也給擺放在了影集上。儘管他什麼都沒說,可她也猜想的到,他是對她失望了。
不對,應該是對之前的虞婧瑤,感到了失望。
要不,林鋮會把這麼小的禮物,也給還回來嗎?儘管她在前一世也沒戀愛過,但她憑感覺也猜想的到。
虞婧瑤想問林鋮,能不能陪她去報個案,結果他不打招呼就轉身離去。她一着急就赤着一雙腳跳下了床,請求道:
“快回來。”
林鋮在聽到了一聲病床搖晃的“咯吱”聲后,驀地回頭:虞婧瑤一臉焦急的表情撞入了他眼帘,請求着,讓他回去。
他的視線在虞婧瑤的那雙精巧小腳丫上停留了一瞬,但很快就被他悄然收回。提醒她道:
“在靠窗的那邊,有你的拖鞋。”
十月末的逸市,天氣已經轉涼。他想,她是病人,更要防着涼。
虞婧瑤聽着林鋮的聲音變溫和了幾分,她才有些恍然若夢般的看着他,點了點頭。
“等我。”
林鋮端着白色的瓷盆出了門,很快就回到了病房中。他把靠背椅搬到了床前,拿了拖鞋擺放在盆的兩邊。
旋即打開皮包,拿了包沒拆封的毛巾給她,“洗洗腳。”
她當著陌生異姓的面兒,有些難為情的把雙腳放進了盆里。水溫不燙也不涼,只是盆小了,有些擠。
腳底的血泡一挨着盆底,更是疼的她忍不住輕輕蹙了蹙眉心。
當虞婧瑤足底的幾處紫紅色血泡,閃入了林鋮眼帘時,他心尖兒也跟着刺痛了下。想起他皮包中有支藥膏能拿給她塗抹,便取出來遞給了她。
她接過藥膏,他就為她拆毛巾出來。
“謝謝你,林鋮。”
虞婧瑤在擦好雙腳穿了拖鞋后,退後兩步,靠牆站直了身子。學着前一世在大學時,教官教過她行軍禮的姿勢那般,給林鋮行了個標標準準的軍禮。
穿着風衣的林鋮“咯”的一聲敲響了腳跟兒,還了虞婧瑤一個更標準的軍禮。眼底閃過一絲羞怯,“別客氣。”
“林鋮,你怎麼不穿軍裝出來?”
虞婧瑤問過之後,才發現自己有些像太I平洋的警察,管寬了些。人家都是馬上要和她離婚的人了,穿什麼衣服,關她什麼事啊?
但林鋮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可愛的女人。部隊裏的女軍醫見了他,或者是文工團的女兵見了他,也沒誰敢這麼撩他的。
這女人還是和他相過親的那個虞婧瑤嗎?怎麼除了相貌沒變,其他全變了呢?
而且她如今是講的標準的普通話,可他和她相親的那會兒,她是講的逸市方言。她說道:“我在文城上學時也講的家鄉話,我們是同一個省的人,你能聽懂?”
“能。”
林鋮掀了掀唇角,傲嬌的道。
華夏國的省市,他沒去過的很少。他大多數時間都在飛來飛去的,他會聽不懂本省的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