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系統
沿着河邊小路前行幾百米，便是一條公路，吳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路牌，一看這裏是板橋鎮，頓時愣了一下。
這裏是建恩縣的一個鎮，離市區有四五十公里。
自己肯定是從釜溪河漂到板橋鎮的，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吳天有些發獃。
他清晰地記得，自己被蜘蛛人追逐的時候，在十字口大橋上，被一輛水泥攪拌車給撞了，更被殘忍地碾來碾去。
接下來，他感覺進入了一團黃色光芒之中，最後好像夢到了打遊戲。
懵懵懂懂，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在河中。
結果剛游出來，就碰到那兩個狗男女。
那女人舌頭那麼長，還分叉，也不知道是什麼妖怪。
或許是個妖怪呢。
不知道那男的知不知道。
要是不知道的話，說不定此刻他已經成了女妖怪的盤中餐了。
“明明被水泥攪拌車反覆碾壓了啊，我為什麼沒事呢？”
吳天站在路邊的樹蔭下，伸手捏了捏胳膊、大腿，又摸了摸胸膛、小腹，一切都很正常啊，沒有任何傷痕的地方。
可衣服都是破的，左褲腿只剩下一半了，這都證明他之前確實被碾壓了啊。
“媽媽，媽媽，那有個乞丐，好可憐啊。”
一個清脆的童聲傳來，路邊走過來一對母女，母親打着遮陽傘牽着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花布裙子，臉蛋粉嘟嘟，一雙大大的眼睛藍寶石一樣漂亮，懵懂地看着吳天，充滿了同情。
“離他遠一點。”母親一眼看到吳天伸手在身上摸來掐去，頓時臉色都變了，感覺可能碰到了變態的乞丐，拉着小女孩要趕緊離開。
小女孩卻不肯走，掙扎着，從背在身前的小背包里摸出了五塊錢，遞給吳天道：“哥哥，給你的。”
“謝謝你，小妹妹你真是個好孩子，長大一定是個美人。”
吳天笑眯眯地道，看到小女孩母親警惕的神情，他本不想要的，但是不能辜負人家小女孩一片愛心，再說他衣裳襤褸，錢包早已不見，總不能走回市區吧。
手機倒還在衣服口袋裏，雖然沒被碾碎，但屏幕已經花了，又在水中浸泡過，估計不能用了。
所以他現在只有靠這五塊錢回市區了。
五塊錢雖然不夠打車，但是吳天知道可以轉乘三次公交車回到市區，還可以省下兩塊錢呢。
“走啦。”小女孩的母親一直警惕地盯着吳天，見吳天沒有異常表現，暗自鬆了一口氣，趕緊拉着小女孩離開，一邊走邊教育她：“雯雯，你要記得媽媽的話呀，不要跟陌生人說話，特別是那種衣服破爛，一看就是壞人的……”
吳天：“……”
穿得破爛就一定是壞人嗎？
如果壞人這麼好區分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世界早就和諧了。
“媽媽，哥哥不是壞人，他的眼睛告訴我的。”
“小孩子懂什麼？壞人看起來都像好人，就是專門騙小孩子的。”
吳天無語，這都怎麼教孩子的？
從小就被灌輸這樣的世界觀，小孩子真累。
感覺這麼小就要學會跟壞人鬥智斗勇的樣子。
嗯——
吳天忽然怔住了。
此刻那一對母女已經走遠了，說話的聲音又很輕，為什麼她們的對話還一清二楚的？
小女孩穿着涼鞋的兩隻小腳丫在地上走得吧嗒吧嗒的聲響，都清清楚楚地傳到了耳中，猶在眼前一般。
她嘴中咀嚼糖果的聲音，也一分不差地傳了過來。
吳天震驚，這就是傳說中的順風耳？
自己被碾壓以後，一定發生了什麼。
吳天想起那團黃色光芒，低頭查看，發現脖子上的吊墜不見了，那上面原本掛着一塊拇指大小的黃色石佛雕像，是母親留給他的，據說是無比堅硬的礦石打磨而成。
母親是西川理工學院考古系的副教授，這塊石佛雕像是她在外出考察的時候，從外地帶回來的，戴在吳天身上已經八年了。
“都八年了，終於還是丟了。”吳天嘆息一聲。
八年前，吳天小學畢業，有一次母親從外地考察回來，給他帶了這個石佛雕像作為禮物。
在家裏呆了半個月，母親又跟院裏面兩個同事外出考察，說好兩個星期就回來的，誰知道卻是一去不回，再也沒有了音訊。
從小跟母親相依為命的吳天，那一段時間無比煎熬，痛苦。
好在有社區居委會大媽們的照顧，這才讓他順利成長，順利讀了初中、高中，更是以不錯的成績考上了西川大學金融學專業。
如今他剛剛上完大二，正在利用暑假，在榮州工商銀行丹桂分理處實習，做一些打雜的工作，積累社會經驗的同時，也能夠賺取微薄的報酬。
“轉眼間，我已經長大，媽媽，你到底去哪兒呢？”
吳天感傷，不知道母親還能不能回來。
自己還有好多問題想要問她呢。
吳天繼續前行，一邊感受着全新的聽力，他發現只要自己用心去凝聽，大致可以聽到兩百米範圍內很輕的聲音。
雖算不上真正的順風耳，但這聽力已經非常了不得了。
前方有一個公交站，在車上眾人鄙夷的目光中，吳天投幣上車，也不管車上人捏着鼻子躲得遠遠的目光。
輾轉了三趟車，終於回到了市區。
回到家中，吳天將那一套破爛的衣服脫下丟進垃圾桶，洗了個澡，頓時舒適多了。
手機也已經幹了，試着開機，竟然還能開機，不得不感嘆國產水果機質量過關，已經不遜於原廠出品了。
只是手機屏幕已碎，晚點得花錢去換個屏。
但總比換新手機強。
吳天沒有急着穿衣服，他站在卧室里的鏡子前，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身體。
皮膚光滑細膩，充滿了彈性，有點娘化傾向。
手指拂過身體，吳天打了個冷噤，他可是個純爺們啊！
低頭看了看，吳天鬆了口氣。至少該有的部件還在，而且也沒有變小。
捏了捏拳頭，感覺手臂充滿了無比的力量。
“咚——”
吳天一拳砸向衣櫃，一聲輕向，衣櫃門上被砸出了一個拳頭大的洞。
“力量變強了，加上順風耳，這他么變超人的節奏啊！”
吳天自語，忽然想起之前眼前浮現的字樣，還有疑似夢中的遊戲界面。
“難道，真的有系統？”
吳天凝神，驟然間他的眼前忽然打開了一個界面：主菜單。
主菜單下面還有幾個選項：兌換商店、抽獎中心、積分記錄。
很熟悉的遊戲界面，吳天無比激動。
系統在手，天下我有。
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升職加薪、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想想真是美滋滋。
有點想多了，還是先搞清楚這個系統到底有些什麼玩意兒吧。
吳天心念一動，點開兌換商店看了一下，列表裏面只有一個商量是亮着的，其他全都是一片灰色，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
而這個可以兌換的東西，則是一顆圓溜溜黑乎乎拇指大小的丹丸。
初級回春丹：兌換積分100。
然後商店下方有一行紅色的小字：積分餘額，-10000。
吳天以為眼花了，仔細看了幾遍，沒錯，積分餘額確實是負10000。
這他么玩我的吧。
我什麼都還沒兌換呢，負分是哪來的？
而且還負了這麼多！
“系統，你出來，老子保證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