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二十

吳研和詹元樹在機場出口意外地遇到了羅毅。也許不能説是意外,羅毅其實是來接吳研的。詹元樹和吳研的同時出現讓羅毅心裏一緊,他很快意識到,這個詹元樹與吳研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詹先生,又見面了!”羅毅在很快調整心情后很客氣的與詹元樹了招呼。

“你好!”詹元樹與禮貌性的答了一句。

“怎麼,詹先生也坐這班飛機回來嗎?”

“嗯!”詹元樹雖然不清楚這個男人和吳研的關係,但他至少不想攪進裏面去。

“樹,你先走吧。”吳研也不太想把詹元樹攪進她和吳毅的關係裏面來,所以她讓詹元樹先走。

“好吧!”詹元樹又回答看了看羅毅,然後很禮貌的道了聲再見,便打車離開了。

“出差嗎?”在詹元樹離開后,吳研問道。

“不是,來接你的。”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

“小珍説的。”

吳研不知道跟這個男人説什麼好,他總是這樣窮追不捨,讓人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從機場回市區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説話,吳研突然覺得羅毅安靜得有點不正常。在巷子口下車的時候,羅毅突然拉住了吳研。

“你這幾天不是跟他在一起吧?”

“是!”

羅毅沒有想到吳研會給他那樣的答案,所以一時間他的心裏接受不了。

“為什麼是他?”羅毅在問這話的時候,把吳研的手抓得更緊了。

“你弄疼我了。”

羅毅這才發現吳研的手上還纏着紗布。

“手怎麼弄的?”

“還有事嗎?如果沒事,我想回家睡一覺。”

羅毅自然是不肯放吳研走的,但他這沒完沒了的糾纏,讓已經很疲憊的吳研十分反感。

詹元樹回到家后洗了個澡,然後問了問公司的情況,便開始了他的工作。而小科在知道詹元樹已經回家后,也不由得鬆了口氣。柳絮這兩天沒事就來找小科,她自然不是因為喜歡小科,而是想從小科那裏知道詹元樹的情況。

“詹工回來了嗎?”

小科點點頭。

“他父親的情況如何?”

“不清楚,沒問。這麼快回來,應該沒什麼大礙吧,反正他明天就能來上班,到時候再問他吧。”

柳絮自然不像小科這樣若無其是,但她又覺得自己不能太明顯了。因此心裏還有很多問題也都吞回了肚子裏,但想到第二天就能見到詹元樹了,柳絮便喜上眉梢。

小珍晚上下班回來的時候,吳研還在睡覺。

“怎麼搞的,怎麼每次去他們家都搞得好像沒讓你睡覺似的。”小珍的自語讓吳研馬上睜開了眼睛。

“小姐,你這話很容易讓人想歪哦!”吳研伸了伸懶腰,説道。

“要想歪也是你自己想歪。還沒吃飯吧?”

“沒味口!”

“既然沒味口就講講這幾天的情況吧!”小珍饒有興趣地坐到吳研床上。

“你真的很三八,羅毅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既然你不想跟羅毅在一起,我不過是幫你一把罷了。”

吳研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大概地講一下在醫院的情況。這一次小珍倒是沒有失望,原本她就想着,吳研這次去了詹家,説不定和詹元樹真的能有所發展。哪裏想到,人家都提到結婚的議程上來了。

“看來,你也快嫁人了!”小珍笑道。

“嫁什麼嫁呀。當時那樣説,不是為了他爸爸嘛。”

“你們不是都給老人行禮了嗎?那在他們的心裏,你就是人家的媳婦了。”

説到行禮,吳研突然想起行禮后老人給的那個紅包。這一次無論如何都得把那個紅包還給詹元樹,不然指不定還得鬧出什麼事來。

“研,詹元樹條件不錯的,幹嘛不真的嫁給她呢?”

“別再胡説啊,這假的就是假的。更何況,以他的條件自然也看不上我。你就別鼓勵我做夢啦,要是夢破了,我用眼淚淹死你。”

“行,不胡説。那説正經的,羅毅今天看到你跟詹元樹,他就沒什麼反應嗎?”

“還好意思説。他差點沒把我吃了!一個勁地追問跟詹元樹什麼關係。”

“那你怎麼説的?”

“還能怎麼説,想辦法打發他了。”

出來工作了那麼多年,看別人的戀愛,自己的戀愛,太多太多戀愛的人都是開始的時候很美麗,結束得沒道理,所以吳研已經不會再做夢了。夢,就是夢,不會成為現實,就像她跟詹元樹,假的就是假的,不會因為假的事情做多了就變成真的。

回到公司上班后,主管關心地問起了吳研公公的病情。這裏有必要説明的一點是,當時吳研為了能請到假,謊稱詹元樹的父親是自己的公公。當時這一消息還讓主管大吃一驚,説都不知道她什麼結婚的。在一天的工作開始之前,主管還開玩笑地説,‘等公公病好了,應該請大家吃喜糖了’。於是,公司里的同事都知道她已經結婚了。吳研知道沒辦法解釋了,而且這種事根本就解釋不清楚。想想,結婚就結婚吧,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詹元樹回到公司後繼續着他忙碌的工作,柳絮很高興每天能在上班的時候見到詹元樹。雖然詹元樹基本上不可能跟她講工作以外的事,但她還是很高興可以離這位學長如此的近。中午下班的時候,柳絮特地去叫詹元樹一起吃飯,不過詹元樹已經不再辦公室了。小科説,詹元樹剛剛出去了,好像是要去見什麼人。後來,柳絮在公司樓下看到了詹元樹和小科説的要見的人。

“這個給你!”吳研把紅包還給了詹元樹。

“什麼?”

“那天你父母給的。”見詹元樹沒有要拿的意思,吳研便把紅包塞進了他的衣服包里。而這一幕正好被出來吃午飯的小科和柳絮看到。

“她是誰呀?”柳絮這話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問小科。

“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小科在努力地回想着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吳研的,不過,他並沒有想起來。

看到詹元樹和吳研走了,柳絮真有跟過去的衝動。

“柳絮,走吧!”小科催促道。而看着兩個人離去的柳絮卻有些不甘心。

吃完午飯出來,詹元樹看了看錶,然後對吳研説,“你要有時間,先去看看房子吧”!

吳研沒有想到詹元樹真的給她找到了房子,所以這幾天她只要有時間就四處找房子,並不寄予詹元樹什麼希望。

“真的有找到?不是騙我?”去的路上,吳研一直懷疑着。

“你覺得我像那種沒事逗你玩的嗎?”

於是,吳研馬上就閉嘴。

房子比吳研想像中的好很多,雖然在樓下看的時候覺得房子有些舊了,但進了房間以後,全然是另一番畫面。傢具、電器一應俱全,房間裏也很乾凈。這套兩居室,除了一間做成卧室外,另一間好像是書房。兩個大書櫃,一張書桌外帶轉椅,一台電腦,牆壁上一張很大的中國地圖,這便是書房的所有陳設。

“這房東幹嘛的,這麼多書?”

“畫圖的!”

顯然吳研對於詹元樹的答案並不滿意,什麼叫‘畫圖的’?是美術老師,還是畫家,又或者是畫別的什麼的。

“不過,這房東沒毛病吧!我看他這不是住得好好的嘛,好像沒有必要把房子出租間出去呀!”

“要不是你急着找房子,還真是沒必要!”

吳研回頭看着詹元樹,總覺得他這是話裏有話。

“這房東,男的還是女的?”

“怎麼,男的你就不租了嗎?當時你可沒跟我説男的不行啊!”

“這不是行不行的問題。只是,這孤男寡女的在同一屋檐下,總會覺得不太方便吧。再説了,萬一再遇上這房東是個色狼或是變態,那我就是隨時處在危險當中。”

“什麼?色狼?還變態?行,行,行,算我多事。房子你還是自己找吧!”

見詹元樹急了,吳研也覺得自己説得有些過份了。不管怎麼説,詹元樹都是在幫自己的忙,那樣説好像也不太像話。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突然響了。吳研愣在那裏,她不知道誰來了。詹元樹去開了門,然後一個中年女人拿着本子進來。“詹先生,每個月抄你們家的氣表,我都得跑上好幾趟。這不,剛才門衛跟我講,好像你回來了,我就馬上上來了。”進來的那個中年女人一邊説,一邊往廚房裏去。

“不好意思啊,每次都讓你受累!”詹元樹客氣地説。是的,他經常是早出晚歸,這收水費的、收物管費的、抄氣表的經常都得跟圍追堵截似的才能碰得上他在家。

中年女人抄完氣表便出去了,詹元樹關好門回過頭來才發現吳研一直盯着他。

“這房子,是你的?”

“不行嗎?”

“那你幹嘛不早説啊?”

“説什麼?説我是色狼、變態?”

吳研笑了起來。

“覺得怎麼樣?”

“你住哪裏?”

“書房!我再買張床就行了。”

吳研知道,自己那點錢要找到理想的房子根本不可能,而且他更清楚,詹元樹完全沒有出租房子的必要。因此,對於詹元樹的心意,吳研已然明了。

“家裏的東西你都可以用,但是,你不能碰我書桌上的任何一樣東西。至於房租嘛,你給不給都行。不過,家裏的清潔衛生你必須得負責,我不喜歡家裏亂七八糟的。還有,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往家裏帶客人。我在家的時候,希望你儘可能的保持安靜,我不太喜歡吵鬧。如果沒有意見,你馬上就可以搬過來。”

吳開看着詹元樹的嘴皮一直在動,她第一次聽詹元樹一口氣説那麼多話。而且,她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在生活中,詹元樹還是蠻挑剔的一個人。不過,詹元樹説的這些要求,怎麼都讓吳研聽着覺得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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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來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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