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吉米大叔
厚重的夜色中,一個黑白色的身影急速的高矮不一的在房頂跑動、跳躍着,奔跑速度極快,完全無視屋頂複雜的環境,無論管道、空調外機還是說房屋之間的間距都無法阻止這個身影的高速奔跑。
全力施展下,每秒十二三米的奔跑速度,比起牙買加飛人曾跑出的世界紀錄毫不遜色,並且這還是在遍佈障礙物的屋頂上跑出來的。讓格瑞爾喜不自勝,好似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樣,盡情的享受自由奔跑的暢快。
一口氣跑出三條街,聽不到那輛汽車發出的防盜警報聲后,格瑞爾才停止了奔跑,輕盈如羽的落在一棟三層小樓的頂部,彎腰劇烈的喘着氣,感覺大腦有些昏沉,就好像是在高速全神貫注的飆了幾個小時的車一樣,精神上疲憊到了極點。
每秒十多米的高速奔跑,讓格瑞爾就這麼三四分鐘的功夫,就跑出了兩三千米的距離,而且還是在複雜的屋頂上,如若不是帝騎裝甲增強了五感和神經反應速度,別說跑出這麼高的速度了,怕是才跑起來也會躲閃不及障礙物而撞上去。
但相對的,增強的五感使得單位時間裏收集到的外界信息增加了很多,神經反應速度的加快,讓大腦單位時間裏處理的信息也增加了。
就像七八年前的電腦,換上了最新的顯卡、硬盤、內存...運行更大的遊戲,使用的卻還是老舊的CPU,CPU溫度肯定急劇上升,時間長了,死機也不是不可能的。
現在就是這樣,格瑞爾雖然因為帝騎裝甲擁有了更強的力量、更快的速度和神經反應速度,可大腦還沒適應這超強的力量和速度,還停留在戰五渣的地步。就像平常騎自行車,突然換了摩托車,肯定不能一下子就適應,完全不敢放開跑。
彎腰喘息了好一會,格瑞爾才感覺大腦的疲倦舒緩一些,提起精神聆聽四周,除了風吹過建築間空隙發出的聲音外,再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格瑞爾這才鬆了一口氣,心中念頭一動,身上的裝甲迅速的消失了,僅剩下腰間的銀白色腰帶和左側的騎士卡盒。右手放在驅動器上,銀色的金屬腰帶迅速收斂進驅動器中,連帶着騎士卡盒也消失不見了。
把驅動器放入褲子口袋中,把胸膛被撕出一個豁口的襯衫脫了下來,用還算乾淨的一角用力的擦了擦胸膛和手上黏糊糊的已經變黑的血液。
清理了一番,才把髒的不能再髒的上衣扔下樓,落進一個鐵質的大垃圾箱裏面,格瑞爾轉身倚靠着天台邊緣的圍欄坐了下來,想休息一會,他從穿越到現在都還沒休息一分鐘呢,實在是太累了。
可後背剛剛才倚到牆壁,疲倦就讓格瑞爾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難以抵擋的睡意襲來,頭往下一垂,就這麼靠着牆角昏睡過去。夢境總是那麼的光怪陸離,格瑞爾感覺自己好像在漆黑無比的虛空中,然後出現了耀眼的光亮,緊接着出現了六團顏色各不相同的東西,都還沒等他看清是什麼,就感到有人在晃他,同時還有幾聲英文傳入耳中:“hey,wake、wake...”
格瑞爾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來,扭動僵硬的脖子,一臉茫然的看向了前方,一張微胖的臉龐映入眼中,上面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迹黑髮黑眼黃皮膚,很顯然是華人。
意識還沒完全清醒,格瑞爾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可夢到什麼卻又想不起來,面對這個鬚髮花白的大叔,夢囈般的說道:“你是誰?”
穿着灰色上衣、黑色褲子的大叔聽到格瑞爾的話,
一直半彎着的腰直了起來,隨着他的動作,隱約露出插在腰間的一把泛着金屬光澤的槍支。
這讓格瑞爾原本朦朧的意識一下子清醒過來,迅速的回想起不可思議的昨晚:穿越紐約、新身體、格瑞爾、帝騎裝甲.....
這個大叔看着縮在牆角、光着上半身僅穿着褲子的格瑞爾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房頂上呢?發生什麼事了嗎?”這一次他用的是漢語,雖然帶着濃厚的閩南口音,但大致也能聽出來是什麼意思。
“我....”格瑞爾一下子語塞了,已經清醒過來的大腦飛快的轉動着,想找個理由來解釋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別人家的樓頂,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瞅向這個大叔腰間的手槍,聽說不經同意進入別人家被打死也不負任何責任,理由不合理的話,不會被一槍打死吧。
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懼意,以靠着牆壁的姿勢睡了一覺,腰酸背痛、四肢麻木,連起身都挺困難的,別提反抗了,唯一的指望就是褲子口袋裏面的帝騎驅動器了。
可掏出來按放在腰上變身,總需要個兩三秒的時間,只能期望對方槍沒上鏜了。格瑞爾心底暗暗想着,要記住這個教訓,以後盡量保持帝騎驅動器的腰帶狀態,這樣想變身了,直接插卡,一秒都不到就能完成變身。
那個大叔注意到了格瑞爾的眼神,抬手將拉鏈拉了起來,擋住了腰間的手槍,說道:“都是華人同胞,不會掏槍的。這裏不是國內,未經主人允許擅自闖入別人家裏面,可是會被人用槍打死的,還不必承擔任何的責任,以前一些才偷渡來的人還以為和國內一樣呢,結果被人家一槍爆......”
大叔說到這裏不由得停了下來,似乎意識到他這麼說好像有點在恐嚇眼前這個孩子的意思,停了下來,很認真的說道:“我可不是在嚇你,如果不是看你像是華人,換成黑人和白人的話,我肯定會用手拿着上膛的槍,而不是把它插在腰間,布魯克林的治安一直都不怎麼好。”
格瑞爾很想說‘鬼才想來這裏呢’,但還是趕忙說道:“我不是偷渡來的,不是。”萬一被當做偷渡客,引來警察什麼的,那就麻煩了,想着趕緊伸手去掏口袋裏面的那兩張身份卡,不管真假先糊弄過去再說。
大叔朝着左邊走去,邊走邊說:“放心好了,我不會通知ICE的,這裏有很多跟你一樣非法入境的,紐約已經好幾年沒怎麼管非法移民了,只要你別忘警察那裏湊,是不會有事的。”
“ICE?!”格瑞爾一臉的茫然,這縮寫是啥意思,他倒是知道ACE,但不玩電競的人肯定不知道這是啥意思,就像他現在不知道ICE啥意思一樣道理。
大叔從天台的晒衣繩上拿下一件印着‘吉米餐廳’英文字樣的短袖,走過來遞給格瑞爾,瞅了一眼格瑞爾手中的兩張卡片,微搖了搖頭,抬起頭來看着格瑞爾說道:“你知道這兩張卡是什麼卡,又有什麼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