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寂寞煙花(六)(2)
我重溫舊夢的念頭象輕風一樣淡淡地來,又淡淡地去了。回去時我坐計程車,在車上收到西竹的短訊:不夠意思,逛街也不帶我,我還準備和你去狀元坊淘點小玩意呢。我沒有回,只望着倒後鏡里街道慢慢遠去。自從“忘了吧”那次事件之後,我就將家偉毫不留情地推開了,家偉一個勁解釋說那天陪客戶喝多了酒稀里糊塗也不知道做了什麼,但他覺得他應該沒有做出荒唐事,西竹也一個勁勸我說:“不會的。”又說:“即便有,可能也是一時糊塗。”我卻尖叫着捂着耳朵一個勁搖頭。同時我想着一件事:大三暑假時我們三對情侶去旅遊,住旅館時女生一間男生一間。三個女孩嘰嘰喳喳睡不着於是就打騷擾電話,西竹捏着鼻子問老憨要不要小姐,但說了幾句就被揭穿。回頭我問家偉,他呵呵笑着說:“我們早接了幾個電話了,你們講的太不專業了。”見我面有慍色,又說:“當然有專業的來了我也不會要的。”可他沒有做到。我搬到了車陂的一個小區,換了手機,徹底和他失去聯繫,他給我QQ留言,給我發EMAIL,去找西竹,甚至在網上班級留言薄上向我道歉,但我再也沒有理過他。關於“專業”的事我後來提了幾次,因為在朱麗那打牌碰到了阿蓮,在摸牌放牌間我故作輕鬆地說:“唉,如果當初有阿蓮在的話,我們的話就會相當專業了。”阿蓮面無表情,倒是朱麗直跺腳,然後說:打牌打牌!其實後來想想也沒有什麼,男人很多時候不是被感情而是被男性荷爾蒙左右。那個國際巨星有了艷遇讓情人懷上龍種也只是無奈地申辮:我只不過犯了任何男人都容易犯的錯誤!確實,如果男人不容易犯錯,阿蓮那些婊子們的生意何已從古做到今,屢禁不止,有需求就有市場,前陣澳大利亞還有妓院上市,網上有人拍賣初夜權,真箇是繁榮“娼”盛。是誰說:這世上除了珠穆朗瑪峰,哪都有小姐!何況現在我也有過別的男人。那天沒事在農林下路血拚(shopping),遇到喬木時,他正在街頭給人畫像,他零亂的頭髮在風裏翻飛,滿臉的不羈竟讓人有些心疼。當走鬼的小販如鳥獸般四處驚散時,一臉正義和怒氣的城管巡警捏住了他的畫筆,我走過去挽過他的胳膊:“阿sir,這不是生意,他是我男友,我想讓他在這給我畫畫像。”喬想說話卻被我的嘴巴封住了。至今我還記得他當時驚詫的眼神!後來他便一路跟着我回家,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他嘻嘻笑着聳聳肩:“好人做到底!”我開了鎖將他關在外面,可半小時開門后他還在門前保持着立正姿勢,只是嘴裏叼着一枝煙,問我有沒有火,我扔給他一個火機,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就象後來西竹一樣,他說:“暫時在你這住一陣好不好,我會付你房租的。”我想了想當個二房東也沒有什麼不好,在將他驗名正身後(看身份證等證件),就將小一點的那間租給了他,他收拾房間時一個勁地說:“‘女朋友’,你查我的時候倒真象阿sir。”但事實上他一直沒什麼錢付房租,後來他說:“我乾脆睡沙發好了。”待到一次酒後狂歡后,他就又由沙發移居到了我的床上。當然,當我們爭吵后,他又會由我的房間“移居”到沙發或另一間房。而最近的這次爭吵后,也就是2003年4月3日之後,他乾脆從我的視野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