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燕皎皎猛地看着他，“那沈書衍怎麼辦？他的生母已故，哪來**？”
即便沈書衍的母親還在，應該也是四十多歲了，還怎麼生孩子，產**？
杜庭道：“沒有生母的**，便只能用藥維持護肝，我保證他終身不會肝毒發作，但是肝毒永遠存在在他的體內。”
“就沒有其它的辦法讓肝毒消失的嗎？”
杜庭猶豫了一會兒，道：“還有一種方法，就是換肝之法，不過此法，危險重重，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建議。”
換肝？
光是聽這個話，燕皎皎就已經否決，她想了想，道：“生母的**找不到，可不可以用生母的姐妹的**？”
杜庭想了想，“可能不大，但是可以試試。”
於是，燕皎皎命人徹查沈書衍的生母，以及沈書衍生母的姐妹。
這一查，就是一個月。
此時，她已然開始了孕吐。
吃什麼吐什麼，就連喝水，也都吐得一塌糊塗。
整個人廋了一大圈。
若不是有杜庭給她施針緩解，她都不知道她會慘到什麼地步。
第一次，她覺得做母親這麼辛苦。
這日，她剛喝了一點粥，難得沒有吐，她苦笑道：“真難得。”
黃昏手拿一份急報出現在屋內，道：“家主，沈書衍生母的事有重大發現。”
燕皎皎趕緊接過來暗了下去。
良久，她笑：“把紅袖跟她的相好抓來。”
黃昏道：“是。”
燕皎皎再度看向手裏的消息，眉眼都是淺淺的笑意。
沈書衍的母親，竟然曾是她母親的婢女紅袖……
紅袖跟燕皎皎的母親一樣，出身明月樓，本來是燕皎皎母親的忠心婢女，後來卻給燕時還懷了一個孩子，因此被燕皎皎的母親落胎，然後發賣給了一個商戶。
那個商戶，就是沈書衍的父親沈重山。
後來，紅袖生了三個孩子，在生沈書衍的那對雙胞胎妹妹的時候，難產，被一個遊走的江湖郎中救下。
很不巧的是，那個郎中，是紅袖在明月樓時的相好。
舊情難忘的兩人捲走了沈家的大半財產，然後在京城做起了小本生意，這麼多年來竟然過得很不錯，孩子都生了兩個。
燕皎皎笑了笑，“這麼能生，這個紅袖看來是個好生養的，那就再生一個好了。”
三個月後，燕皎皎懷孕五月，肚子異常的大，她已經不能下床走動了，一走就喘得厲害。
杜庭說，她極有可能懷了雙胞胎。
不過好在除了不能下床，她吃得好，睡得香，就是翻身不太方便。
暗香垂首立在燕皎皎面前，稟報道：“浮動說他已經養好了傷，想跟杜大夫學治肝毒之法，請家主示下。”
燕皎皎道：“只要杜庭願意教，他學就學罷。”
暗香道：“屬下這就告訴他。”
燕皎皎慵懶的應了一聲。
暗香剛出去，黃昏便進了來。
“家主。”
燕皎皎猛地睜開眼，“紅袖跟她的相好呢？”
黃昏道：“已經帶上了山，軟禁在臨風閣樓里。”
燕皎皎勾了勾唇，“讓浮動給紅袖調理一下身子，然後給他們下點助興跟助孕的葯，務必要讓紅袖懷孕。”
黃昏應下，退了下去。
燕皎皎輕輕的撫着高高隆起的腹部，似笑非笑：“沈書衍，若它日你身體康健，我必定會讓你知道，你有一雙孩子，你要見我們的孩子，我會讓你求而不得。”
時日過得很快，三個月後，紅袖被診出喜脈。
燕皎皎眉梢眼底都是輕鬆的笑意，她看向杜庭，“你是不是該準備給沈書衍治病的葯了。”
杜庭點頭，“已經在準備了。”
燕皎皎習慣性的撫上肚子，她的目光看向窗外。
無界鎮……
沈書衍，只待紅袖生下孩子，你的病便該終結了。
她輕垂下眉眼，在發現沈書衍離開的那日，她便讓人去查看沈書衍的下落，她以為有燕淺淺相助，他會回華國京城，卻沒想到，他竟讓燕淺淺的人送他去了無界鎮。
那裏，他竟然認識無界鎮的鎮長，在無界鎮就這麼住了下來。
細查之下，她知道了他為何不去華國，而是選擇待在了無界鎮。
因為，他的肝毒竟然發作了，發作得毫無癥狀，毫無道理，並沒有大腹便便，也沒有肝硬的癥狀，只是雙耳失聰，只是雙腿虛弱無力。
這也是她為何突然要去找杜庭的原因。
在杜庭來到長青山的第二日，她便跟杜庭去了無界鎮。
那時，他正在跟一個長得很美的婦人說話，那個婦人是無界鎮鎮長的女兒，叫賈美人，燕皎皎曾經見過一面。
賈美人碎碎念念的說了一大堆，唯有一句話，燕皎皎聽進了耳朵。
“當初你要是答應爹爹娶我，說不定我們孩子都有了，也不怕你絕後了。”
沈書衍聽不到也看不到，只是坐在桌案邊，神色依舊是溫潤的樣子，嘴角也掛着暖暖的笑意。
那一刻，燕皎皎恨極了沈書衍那樣的溫潤，恨極了他的笑容。
後來，賈美人離開了，她飛身落在沈書衍的跟前。
沈書衍手裏把玩着的一支竹簫忽然落了地上，他蹲下身子，摸索着去撿，半天卻沒找到。
燕皎皎蹲下，輕輕的把竹簫遞到他的手邊，在他的手探過來的時候，收回了手。
沈書衍拿到竹簫，輕輕一笑，神色竟是無比的溫柔。
燕皎皎看着他，衣袖一揚，一股淡淡的香味瀰漫開來，沈書衍倒在了地上。
她對杜庭道：“你看看他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事。”
不一會兒，杜庭跟燕皎皎離開了無界鎮，杜庭說：“沈書衍的肝毒急性發作，現在不僅失明失蹤，以後還會四肢不能動彈，五感消失，然後成為活死人，再然後，死！”
那以後，每隔幾日都會有暗衛稟報沈書衍的近況，而她，每每聽后，都會問浮動：“紅袖懷孕了沒有？”
今日得知紅袖懷孕，她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只是不知為何，她怎麼覺得肚子也有輕鬆了的感覺？
“家主，您……”
黃昏的話才起了個頭，杜庭便大聲吩咐：“她快生了，趕緊把穩婆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