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炮灰
如果她能夠送一些更有價值的東西,阮喬說不定就會收下了。
“我很喜歡阮喬。”她低下頭,自言自語般的低喃一聲。餘光見程言看着自己,這才抬眼有些羨慕的道,“你的能力很有用,不像我的。”
“你的能力是什麼?”程言有些好奇,如果黎玉的能力強大一些肯定是不會被許嚴爵壓迫成這個樣子的。
“終點連接。”黎玉苦笑,揉着自己凌亂的頭髮,“我根本不明白這力量是什麼意思,這是我經歷的第二個場景,卻在這裏待了三年多。”
程言撐着下巴,輕輕努了努嘴。
他沒聽過這個能力。
“也許你經歷的場景多一些就能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意思了。”程言只能這麼沒什麼意義的安撫道。
黎玉卻慘笑起來,搖着頭道:“我這個場景能不能熬過去都是個問題,我的任務是作為奴隸在這個場景待上六年,今年才是第三年,還有一半要熬,我覺得我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
說著她再次捂着臉低泣起來,程言這次沒有安撫她,只是點點腳尖沒什麼表情的看向別處。
在他看來在一個場景待上幾年的這種任務是最慘的沒有之一,因為太無聊了。
場景說到底也就是這麼一個地方,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耗在這裏可以說能把所有的鬥志都消磨掉。
見黎玉一哭就沒個底線,程言揉了揉眉心,側眸溫和道:“我的任務是在場景中接觸一百名非玩家角色。”
黎玉聞言總算抬起了頭,通紅着眼睛看着程言,“那有你的能力你這個任務不是非常的簡單嗎?”
“我的能力是夜視。”程言攤手,“但是這個任務也可以根據進度來判斷玩家還是非玩家,和我在這個場景的附加能力差不多。”
注意到黎玉羨慕的目光,程言抿了抿唇角,聳肩道:“所以我剛剛才會跑過來確定一下你是不是玩家,我今天和幾個人說過話,不好準確的確定。”
聽着程言的解釋黎玉不由揉了揉肩膀,覺得也沒有一開始被抓時的那麼痛了,那種和許嚴爵差不多的感覺應該也只是錯覺。
“我又擔心要是好脾氣一點的話你不會實話實說,這才對你凶。”程言雙手交叉,大拇指抵着大拇指的按壓着,“所以我才要道歉,嚇到你了。”
程言認錯態度誠懇,看着黎玉的目光也真誠到了極點。
起碼黎玉從那雙黑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來。她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對着程言點了點頭,“沒關係。”
程言鬆了口氣,也站起來活動着腿腳,“回去吧,已經不早了。”
黎玉在回去前打算把程言和阮喬是玩家的事情告訴黎婷,程言並不在意自己的玩家身份被別人知道,他點點頭,目送着黎玉離開后才轉身離開。
他的這會兒的心情看起來非常的不錯,腳步歡快,嘴裏也輕輕的哼起了小調。
回去的路上他碰到了紀戎,知道對方是廢水處理處的管理者,他閉上嘴,低垂着頭安安靜靜的從對方面前走了過去。
走過去時他突然感覺到某種帶着寒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腳步一頓,很快又加快了速度。
站在阮喬門前再回頭看時紀戎已經離開了,單薄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真是個奇怪的人。”他輕輕舔了舔唇角。
程言進門時阮喬正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滾,滾不動了就抱着被子發獃,連他回來都沒發現。
“阮喬?”
程言好心的刷着存在感。
被抓住窘狀的阮喬抬起頭,飛快的起身坐在床邊,揮揮手表示歡迎程言的到來。
程言笑笑,走到沙發前倒了杯水喝。
“黎玉怎麼樣了?”阮喬翹起腿,支着下巴問道。
程言喝了口水,“她說她沒生你的氣,她是因為自己沒法給你送出更好的東西才生氣的。”
說著不等阮喬出聲,程言摸着連低低的笑出了聲,“你說你給她灌了什麼葯,我覺得她好像很喜歡你的樣子。”
阮喬斜了程言一眼,亮出自己圓潤的小拳頭,“調侃我?”
“不敢。”程言立刻翻身坐端,正兒八經的倒了杯水遞給阮喬,“來,喝點水消消氣。”
見阮喬接過杯子,程言才找着機會轉移了話題,“我和黎玉聊了一會兒,她給我說她姐姐黎婷也是玩家。”
阮喬喝水的動作一頓,點點頭道:“對啊。”
見阮喬一點都不驚訝,程言卻是瞪大了眼睛,“你知道?”
阮喬聳肩,一口喝完了杯子裏的水。神格的場景雖然麻煩,但是吃穿不愁這點還是讓阮喬比較滿意的,“我這次來的時候遇到了兩個玩家,一個是黎婷,一個是叫方錦鯉的男人。”
程言不滿,趴在靠背上瞪着阮喬,“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啊,我還想給你一個驚喜來着。”
說著他看起來還有些激動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衝到阮喬面前有些興奮的道:“我這可是遇到了除了你之外別的玩家,莫名的還有點小激動。”
“這有什麼激動的?”阮喬哭笑不得。
程言斜了阮喬一眼,背靠在靠背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其實我在上學的時候就一直幻想着還有另一個世界,然後那個世界可以和各種各樣的人在一起玩什麼生存遊戲,比枯燥乏味的現實世界要有意思的多。”
這怕是中二病犯了。
“你那是把自己代入主角了。”阮喬沒忍住的咧嘴,伸手揉了揉程言的傻腦袋,“主角都是高大帥氣英明神武,身邊美女帥哥如雲的,要真有那樣的環境你和我肯定都不是主角,所以還是乖乖的不要作死,想着怎麼能活下去才是正事。”
程言嘆了口氣,坐在阮喬身邊點點頭,乖的跟個大狗狗一樣,用濕漉漉的眼睛看着阮喬,“那我們難道是炮灰?”
而阮喬面無表情,斜了眼程言沒有出聲。
程言總覺得阮喬那一眼好像是把自己鄙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