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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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大半個月的辛苦努力，終於把兩家之間的十一畝地給開了出來，並請了喬大爺和他的牛，深耕了一番，刨好了蓋渠

最後一天莫大福還請了幹活的幾人，在後院搭了棚子，碼了兩個大大的豬圈

福源村有戶養母豬的人家，前段時間他家的豬生了小豬仔，莫大福特意找村長帶話，給留幾頭，只等滿月以後和趙家去捉

“這些日子辛苦兄弟們，回去好好休息幾日，我再來請大家幫忙”莫大福和趙有根送幹活的人出門

大家都知道莫家還在山腳的地方買了幾十畝荒地，之前聽說只做這邊，大家還有些失望，如今見莫大福還要找他們做活，一個個都眉開眼笑，畢竟工錢都一樣，做哪兒不是做，再說莫家的伙食還特別好

送走幾人，兩人回到桌前坐下，又叫來了幾個小一輩的，一起坐下來說說接下來種地的事

因着已經進入五月，能中的實在不多，本來之前是打算種菜養豬的，如今開出來發現，土地還比較肥沃，算得上中等地了

若全用來種菜，大家就都捨不得了，所以就來商量商量

“小雨，你腦袋靈活，你說說種什麼？”趙有根這話一出，桌上幾人全都看向一旁皺眉的莫雨

莫雨也不矯情，點點頭說：“我倒是有個想法，說出來大家商量商量”

不過是隨口一問，沒想到莫雨居然真的有想法，趙有根很激動

莫大福也在一旁催促，反倒是趙來福和莫雷很坦然，彷彿這本來就是應該的

莫雨組織語言，慢慢地說：“爹，我們家的玉米，比大家的晚種半個月，如今如何了？”

“我去看過趙大叔家的，還有下學回家的路上，還注意了村裡其他人家地里的玉米，我覺得我們的還長得好些”不用莫大福說，莫雷就搶先講了起來

這個莫雷最有發言權，家裏人忙着開荒，他每天下學回來后，就往後院地里跑，給玉米拔草，給西瓜和其他菜澆水施肥捉蟲

“真的？最近忙着開荒，我倒是沒注意”莫大福驚喜地說

莫雨接着又問：“爹，咱這裏的冬天來得不太早吧？”

莫大福不確定的說：“這個可說不好”老天爺的事，誰說的准

“那爹，你說現在在地里種一部分玉米，到時候能熟不？就按咱家的種法”

莫雨此話一出，趙有根的眼睛都亮了，立馬就問：“小雨，這法子真的能交給俺嗎？”

莫雨點頭：“當然能，以後這法子還會傳遍大江南北呢”

趙有根一下就站了起來，激動的說：“不用想了，咱們家的地里全種玉米”

莫雨皺眉，來福拉住他爹：“爹，你別急，先坐下聽小雨說”

“對對對，小雨你還有啥想法？”趙有根搓着雙手坐下

莫雨笑了起來：“哪裏有那麼多想法，不過是一點建議，究竟怎麼做，還得大家去摸索”

一桌人都點頭，莫大福問：“小雨，那咱家地里也種玉米？”

莫雨搖頭：“爹，趙叔，我不贊成全部種玉米，畢竟現在可晚了一個月呢，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老天爺就突然降溫了”

“大妹，你的意思是一部分種玉米，一部分還是種菜？”莫雷看着自家妹子

莫雨伸手豎大拇指：“大哥你真聰明！我就是這樣想的，一半咱們就種玉米，一半咱們仍然種菜養豬餵雞”

來福聽到這裏，眼睛一亮：“這個主意不錯！若是老天爺爭氣，咱們也多糧食，吃頓飽飯，若是老天爺不爭氣，咱還養着幾頭豬，總不會虧了”

“不錯，我就是來福哥這麼想的，再說萬一到時候玉米不咋的，咱還可以將那些嫩些的玉米桿剁碎了餵豬呢”莫雨點頭說

趙有根一拍莫大福的後背：“老哥可真是羨慕你啊，有個這麼聰明的女兒”

一直沉默的趙花兒笑着看向莫雨：“我都快要忍不住得嫉妒你了”

莫雨撇嘴：“再嫉妒我也得叫你花兒姐呀，沒見你變成妹妹的”

一桌人都笑了起來，趙花兒更是伸手撓莫雨的痒痒：“好哇！我就這一點優勢，你都想討回去，看我不修理你”

看着兩女孩笑鬧了一陣，莫大福“嗯哼”一聲，莫雨和趙花兒忙分開坐好

“那我們明兒就開始種地吧，小雨，你和花兒兩姐妹用過早飯就去鎮上買玉米種子”莫大福開始安排種地的工作：“雷子，你明天一早就去找先生請三天假”

“雷子不用請假吧？讓他好好讀書”趙有根忙勸着莫大福

莫大福搖頭：“趙大哥，讓他讀書是讓他識字明理，不是讓他變成那話一樣‘百無一用是書生’”

莫雷忒怕自家老爹反悔，趕忙說：“就請三天假，不打緊的，我晚上補回來就是，不會掉下功課的”

趙有根不好什麼，只得誇了一句：“雷子很能幹”

莫大福接着安排：“趙大哥，來福和我，從明天起就開始挖窩子，準備點種，說來這點種的事情就交給莫雨你們三了”

“做飯的事就交給我吧”張氏急切地想為家裏做些什麼，見幾人看向自己，忙說：“我的身體就連大夫都說好了”

“可大夫也說了不能勞累”莫雷莫雨紛紛嘀咕

莫大福看着急切地妻子，想了想同意了：“不過你要是感覺累，就得休息一下再做”

好不容易得到丈夫的同意，張氏急切地點頭，表示一定會時刻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

“還有我們呢？我們做什麼？”在院子裏玩耍的三小跑進來圍住莫大福

莫大福果真想了想后說：“那明天你們就給種子埋土好不好？明天爹（莫爺爺）教你們”

三小高興地拍手，不再圍着莫大福，哦哦哦叫着跑到院子裏玩耍了起來

“那爹，咱們什麼時候去捉豬回來？”莫雨想起了這事：“我好準備錢”

趙家幾人通過之前發工錢一事，已經知道莫家是莫雨管着錢財

初時聽到傳言，莫家倆孩子當家，趙家人一直都認為是傳言，莫老弟夫妻倆，再不濟也不可能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倆孩子

直到發工錢的時候，看着莫雨拿出一個小冊子，莫雷拿着算盤，一人報數，一人噼里啪啦一通撥打，很快就算好了

大家才知道，原來傳言也可能是真實的，所以此時聽到莫雨說要準備錢，趙家幾人一點兒都不吃驚

“我正要說這事呢，我準備玉米種了就去把豬捉回來”莫大福笑着說：“還不知道能捉到幾頭合適的呢，目前說不好需要多少錢，反正我打聽過，豬仔一斤二十文，最少也得備着二兩銀子”

趙家父子對視一眼，由趙來福開口說：“莫叔，這豬仔錢我家想從你這兒借”說著眼睛卻看向莫雨

趙花兒也期盼的看着莫雨，莫大福笑着問莫雨：“小雨，你看這？”

莫雨想了想手裏的余錢，點頭應道：“沒問題，那我現在就拿給你們”

“不着急，不着急……”還不待話說完，莫雨已經一溜煙進了屋子，很快就拿了二兩銀子出來

趙有根尷尬地搓手：“這～這也太急了”

其實，莫雨也是為趙家考慮，總不能到了稱豬付錢的時候才給吧

趙家人不接，趙來福說：“雷子，你給寫個借條，我按手印”

“來福啊～你這是幹啥啊？把莫叔當外人了吧？”莫大福不高興地說

“莫叔，正因為我們兩家親如一家，更應該如此做”來福看向莫雷：“雷子，快寫啊”

莫雷看向自家大妹，見她點頭，這才去屋裏拿了筆墨紙硯出來，一一擺開，提筆準備寫

“等等”來福攔住莫雷，看了一眼自家爹，這才對莫雷說：“雷子，得把上次小雨給的三兩葯錢算上，你就寫上五兩銀子，就對了”

“對對對～還有這葯錢，可不敢忘了”趙有根在一旁直點頭

莫雷依言寫了一張五兩銀子的借條，遞給來福：“來福哥，你看看？”

“嗨，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來福哥我才識得幾個字”來福接過借條，把大拇指伸到墨上沾了沾，直接在借條上按上手印，然後把借條遞給莫雨

等莫雨看了，確認了借條的金額，趙來福這才將桌上的二兩銀子收了起來：“莫叔，到時候我和爹和你一起去挑豬回來”

“行！到時候一起”莫大福笑着說

趙家幾人站起來：“莫叔，時候不早了，明兒還得幹活，我們就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莫家幾人忙站起來，將趙家人送到大門口，直到看不見其蹤影了，才慢慢迴轉

“小雨，你咋真收了你來福哥的借條？”莫大福此時才問此事

不待莫雨回答，莫雷就先說了起來：“爹，這叫親兄弟明算賬”

“可是？”莫大福遲疑

“沒有可是”莫雨很堅決的說：“爹～莫趙兩家宛如親人一般，若是為了錢財壞了交情，到時候還不是爹最不好受”

“怎麼可能？你趙叔他們不是那樣的人”莫大福反駁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莫雷在一旁嘀咕

莫大福皺眉，就要訓斥大兒子，不想女兒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只聽她撒着嬌說：

“爹～其實這事兒我也是為了趙家～你又不是沒看見，當時若不寫借條，來福哥和趙叔都不接銀子嘛”

莫大福回想當時的情景，果然如女兒所說，低頭準備對女兒說什麼，卻見女兒正向兒子擠眉弄眼，不由好笑地拍拍她的頭

算啦！既然兒女都想得如此透徹，沒道理自己這個做爹爹的，在後面拖後腿吧

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的莫雷，朝着莫雨咧嘴笑起來

“對了，小雨你那西瓜這些日子如何了？最近爹都沒空去看呢”莫大福突然想起被自己忘得乾乾淨淨的西瓜

莫雨嘟嘴，故作委屈地說：“爹，你還好意思問西瓜，若不是大哥去後院查看，咱的錢就打水漂了”

“啊？怎麼回事？”莫大福不禁焦急起來：“你怎麼不早提醒我，不行！我得馬上去看看”

“天都黑了，你們還要去看什麼呀？”收拾好廚房的張氏，恰好走進來

莫雨嘿嘿笑了起來：“沒事娘，爹，別急你聽我把話說完嘛，都說多虧了大哥，這段時間裏給後院的地里，澆水施肥捉蟲，這西瓜才長勢驚人”

莫大福鬆口氣，不禁瞪了女兒一眼，對妻子說：“你看看咱們的女兒，也不知從哪兒學來的這招，把我給驚得”

張氏一個白眼過去：“你還好意思問我？不都是跟你學的么？一天沒個正形”

“冤枉啊！我什麼時候說話大喘氣了”莫大福故作委屈，大聲訴說冤情

一時之間，屋裏充滿了歡聲笑語

說笑了一會兒，張氏正色問道：“小雨，你那西瓜我看都有碗口大小了，也不知該怎麼辨別生熟？”

莫雨歪頭回想：“娘，這個我目前還把不準，明兒我試試看再說”

說到這裏，莫雨看向莫大福：“爹，估計再有個十來天就可以摘西瓜去賣了，你看咱怎麼賣？”

莫大福認真想了想：“之前你說這是進貢的東西？”

莫雨點頭：“是啊，雜貨鋪的老闆說的”

莫大福聽了點頭：“如此就不好在集市上賣了”

“我看還是賣給聚香樓吧，不是說生意做熟不做生嗎？”莫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聽了莫雷的話，莫雨陷入沉思，倒是莫大福很是欣慰地看著兒子，感慨兒子長大了

“爹，你怎麼說？”其實莫雨心裏已經同意了大哥的說法，但還是想聽聽自家老爹的

莫大福點頭：“你哥說的不錯，這生意啊做熟不做生，再說了，我估摸着全鎮估計就只有聚香樓的東家，有能力也能出得起價”

莫雨點頭：“那就照爹和大哥的意思，咱就找聚香樓，等咱忙過了這幾日，把小豬捉回來后，就去找聚香樓談談”

“行啦，時候不早了，明兒還得幹活呢，有事明兒再說，快回屋睡覺去”見他們的話告一段落，張氏忙趕孩子們回屋睡覺

於是兄妹倆起身，默默地回屋睡覺

第二日，一大早起來，練拳做飯吃飯後，將小雞交給張氏餵養，莫雨和趙花兒各背一個背簍，直奔鎮上種子鋪，購買了二十多斤玉米種子，然後又匆匆忙忙趕回家

接下來，兩家人一起花了三天時間，將十一畝地的玉米給種了，又花了一天時間，在地里撒上菜種子

這才歇下來，准去福源村捉小豬仔，不過天公不做美，居然下起了綿綿細雨，說來這也是兩家人的運氣，剛好把地種完，這場雨一下，地里的玉米就會發芽出土了

兩家人很是欣喜不已，這場雨下了三天才停

雨一停，莫大福拿上框，推上板車，帶着莫雨出了門，來到趙家門外，等着趙有根趙來福父子倆，準備一起去福源村捉小豬仔

去福源村要上官道，往寶華寺的方向走上幾百米遠，就有一條岔路，從此岔路一直走下去，就到了福源村

福源村的村民都是本地的人，從小生活在這裏，多多少少都有些家底，不似五福村的人都是遷徙過來的，日子自然比五福村的日子要好過許多

五福村裡許多姑娘，都願意嫁到福源村來，此次賣豬仔的人家就是村長女兒婆家的大房伯娘的二兒子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