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趕集（一）

一夜無夢到天蒙蒙亮，莫雨醒來，坐起身一看，莫雷不知何時已不在炕上，想起今天要去趕集，莫雨趕緊穿衣下炕，穿好鞋用梳子把頭髮理順，編成辮子垂在身後，輕輕開門出去再關上門。

雖是初冬，這天卻是早早的就變冷了，莫雨出門抖了抖身子，縮縮肩膀，環視院子，院裏放着一架板車，上面已經整整齊齊地推滿柴火，莫雷不見人影，這板車還是跟着莫大福一起從別處遷過來的，一直放在雜物房，現在被莫雷找出來打理乾淨，在上面碼了尖尖的一車柴火

廚房透出微弱的光亮，莫雨往廚房走去：“大哥，你怎麼不叫我？”

莫雷在灶間抬頭憨笑：“大妹，你咋不多睡會兒？”看莫雨拿盆搗水，又連忙說道：“灶上有熱水，天冷了用熱水暖和。”

莫雨洗漱好后，打開鍋蓋，用勺子攪拌一下稀粥，看了看裏面的米：“大哥，熟了。”說著轉身拿了兩個碗，搗了兩碗放在一邊，將剩下的搗在一個陶盆里，將鍋洗凈后加入水，待水熱了，再把盛了粥的陶盆放進去鍋里，蓋上鍋蓋，這樣可以保溫

兄妹倆喝了粥，莫雨洗碗，莫雷便在張氏屋門口招呼着：“爹娘，我和大妹去鎮上了，粥在鍋里溫着。”

“雷子，你先進來”張氏將她的綉品用一張帕子包起來，等莫雷進來就遞給他“拿到綉坊去賣掉，再帶給絲線回來。”莫雷接過來“爹娘，那我們走了。”

“好，路上小心點，集上看着點雨兒”莫大福點頭交待着

“爹娘，我記住了”莫雷點頭說道，然後出門，還轉身把門給張氏帶上

“這是娘的綉品，你拿着”莫雷把張氏的綉品遞給莫雨，莫雨接過來放入懷裏

莫雷去拉板車，莫雨把兔子放在背簍里背在身上跑過去“哥，我也一起拉”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疊起來的布包遞給莫雷：“哥，墊在肩上，舒服些。”說著拍拍自己的肩。

莫雨瞪着一雙無辜的眼睛看着莫雷，莫雷吸口氣拒絕的話咽了下去：“大妹，你要是累了就休息”，接過布包墊在自己的肩上，再將板車的繩子斜挎在身

兩人拉着板車出門前往青鄉鎮，若說莫雷這麼輕易地讓莫雨一起拉車，也是因為到青鄉鎮不過兩刻鐘的時間

路上早就有了行人，挑擔的、背背簍的還有拿包袱的，都是自家產的土貨，拿去集上換點銀錢，一路上莫雨跟着莫雷不停地喊着大娘、大叔、大哥、大嫂子。

大家一路上你來我往的聊着，一雙手伸到了莫雨身前，抓住繩子：“小雨，我來！”

“來福哥，你也去鎮上做工？我們能行，你趕緊去吧，遲到了會扣工錢的。”莫雷停住

來福扯下兩人身上的繩子，套在自己身上：“沒事，還早着呢，再說我路過市集，這不是順便嘛”說著躬身拉起板車：“走！大哥送你們到市集”。

“咕嚕咕嚕”板車輪子重新轉動起來，莫雷跟在車后幫忙推着，莫雨背着背簍走在一旁

原來來福哥在市集出頭的聚香樓后廚幫工，莫雨沉思：不知呆會兒能不能把柴火和兔子帶到聚香樓去賣掉？

看着一路上漸漸增多的行人，莫雨對這趟市集行期待起來：希望能找到自己要的種子或者發現什麼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