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莫冰的婚事
從趙家回來，莫雨幾人便準備啟程回去了
李然清聽說她們要回去了，急得不得了，自己的事情還沒有提出來呢，不行！只能找知府夫人了
李然清打定主意，便讓莫家僕人前去知府夫人面前通報求見
“你是說新任的縣令大人要見我？”趙夫人皺眉看向身邊的大丫鬟
“莫家的下人是這樣說的，說是有事要求見夫人”大丫鬟躬身回答
“素不相識能有什麼事求我？不過是找個理由而已”趙氏笑眯眯地說
“那奴婢就去推了？”大丫鬟小心的看着自家主子
“不必了，就當是給莫家一個面子，你讓他到外面廳堂等着吧”趙氏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
大丫鬟便疾步出去同來人回了話，才迴轉屋子伺候趙氏
李然清等在廳堂里，見一位雍容大度的婦人走了進來，忙起身拱手行禮：“青河縣縣令李然清見過夫人”
“李大人不必多禮，不知李大人一定要見我這個婦人家有何事？”趙氏沒有和李然清客氣，直接問起來意
李然清挑了挑眉，有些許詫異，不過想到莫雨一家的脾性，又有些瞭然，人以類聚
李然清躬身行禮：“然清想請夫人說媒”
趙氏一愣，想了想道：“可是與莫家說媒？我記得莫家就只有這個小女兒了”
“正是她”李然清點頭道：“我與她兄長姐姐少年相識，兩家人也算是知根知底，我誠心求娶，奈何不知如何開口，遂求到夫人門下”
“我從未與人做過媒，恐怕做不來這件事情，你既與其兄長長姐相識，何不求助於他們？”趙氏不想接這個麻煩事
“莫家大哥遠在京城，沈夫人又是年輕婦人，下官思來想去，唯有夫人最合適，下官一路從從縣城趕來，就是為了此事，還請夫人成全，幫下官探一探莫夫人的口氣，下官必有重謝”李然清躬身，一禮拜下去
“重謝不重謝的，我倒不在乎”趙氏笑了起來：“這樣吧，我就做個好人，替你探探莫夫人的意思”
李然清大喜，又是一禮拜下去：“然清在這裏先謝過夫人了”
目送李然清離去，大丫鬟打量趙氏的臉色：“夫人真要替他說媒？”
“就當做好事罷了，好歹以後也是夫君的下屬，搞好關係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趙氏點了點頭：“打聽打聽莫家夫人此刻在做什麼，我這就去找她去”
“夫人這也太急了吧”大丫鬟雖然早就知道自家夫人的急脾氣，到這什麼都沒有準備，就要去說媒，也忒急了些，不過仍然快速地出去吩咐了才迴轉屋子
“打鐵趁熱，早早地了了此事，也好放開懷地回家，走吧”趙氏笑着起身
“趙夫人，快請坐，碧柳趕緊上茶”張氏有些驚訝地站了起來
“莫夫人別客氣，我啊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麻煩你了”趙氏疾步上前拉住張氏的手，眼神掃過四周的僕人
張氏也不是傻子，趙氏都明說了，忙揮手讓眾人退下，這才拉着趙氏坐下：“夫人快莫說麻煩了，有事儘管說一聲就是”
“莫夫人果然痛快，其實這是一件喜事”趙氏笑眯眯地打量着張氏
張氏聽此話，神色變換莫名，想起之前大女兒的打算，不由笑着道：“夫人就快別賣關子了，快快說說是何喜事？”
“有人看中了你家二姑娘，托我來探探”趙氏也不是那拿喬的人，直接說了起來
“不知是何人？姓誰名誰？家是哪裏人？家中有幾人？可有妾室？”不待趙氏一一道來，張氏便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莫夫人莫急，你聽我仔細道來，說來此人你也認識，就是此刻住在前院的李然清……”趙氏邊說邊暗中打量着張氏的神情
見她臉色隨自己的話語變來變去，不由覺得好笑，又想到前幾年自己找女婿的心情，一時又覺得同病相憐，都是做母親的一片慈母之心
眼見張氏陷入沉思中，趙氏也不急，端起桌上的茶盞，慢慢喝了起來
“這事兒~我得回縣城和我當家的商量商量才能回話”好一會兒張氏才回過神來
趙氏放下茶盞，笑着點頭道：“這是應該的，話我已帶到了，就不打擾莫夫人了，先告辭了”
因着心裏有事，張氏並沒有親自送趙氏，而是讓身邊的大丫鬟碧柳送趙氏出門
“夫人，趙夫人已經回她的屋子了”目送趙氏回了屋子，碧柳進屋躬身回稟
“你去把大小姐請來”張氏在屋裏轉了兩圈，吩咐碧柳
而那邊趙氏回屋子后，便讓大丫鬟去給李然清回話，自然是張氏怎麼說的，就怎麼回話給李然清
李然清得知張氏要與家人商量，一點兒也不意外，畢竟這是婚姻大事，本就應慎重小心
“煩請姑娘替我謝謝你家夫人，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麻煩轉交給夫人”李然清一臉笑眯眯的樣子，目送趙氏的丫鬟拿着禮物離去
“夫人，你看！這是李大人感謝夫人的”丫鬟向趙氏遞過去一個長形的木盒子
“哦？打開來看看是何東西？”趙氏規整首飾盒子的手一頓，隨即又恢復常態
“夫人，你看！”丫鬟很快便打開盒子，裏面赫然躺着一隻人形的人蔘，小丫頭驚得瞪大眼
“這參怕得上千年了吧”趙氏不由咋舌，這位新上任的縣令到底是何來頭？一出手就是如此大手筆
“好好收起來吧，正好婆婆快過壽了，這個正好送給她”愣了一會兒，到底是知府夫人，很快便恢復了常態
“什麼？！”莫雨猛地站了起來
“噓！”張氏手指按在唇上：“你小聲一些，嚷嚷什麼！”
“不是，娘，你真的沒有聽錯？真的是李然清有喜求娶冰兒？”莫雨瞪眼看着自家老娘，忒怕錯過了她一絲的表情
“真的！趙夫人親口說的”張氏笑起來：“不怪你如此驚訝，就是我到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故而叫你過來商議”
“娘，這事兒咱們還是回縣城找爹商量后，給大哥去封信打聽一下吧，畢竟他和李然清是好友加同窗，想必是了解的”莫雨想了想，皺眉看向牆頭
“對對對~我們還是趕緊回城的好”張氏已經顧不上一起的趙氏等人了，只恨不得立馬就回縣城去
“娘，別急，別表現的小妹嫁不出去似的”莫雨打趣張氏
“我的女兒不愁嫁”張氏瞪了一眼莫雨，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起來：“這不突然有人這麼提起婚事，我一時有些懵”
“沒什麼好懵的，回縣城我們打聽打聽他的家裏再說，小妹的婚事不可馬虎大意，不然就是害了小妹”莫雨一本正經的說
“對對對，是這個理兒”張氏點頭搗蒜似的
“那我先回我屋去了，娘讓人收拾行李吧，我們明兒就要回去了呢”莫雨起身出了屋子，在院子裏站了站，才回了自己屋裏
“你說莫夫人找了我師父，那我師父出來的時候是個什麼表情？”李然清急切地看着自己的小廝
“沒有表情”小廝搖了搖頭
李然清皺眉，低頭想了一會兒道：“收拾行李，明兒咱們同她們一起回縣城”
“那公子是直接去衙門還是回家裏？”小廝看向自家主子
李然清抬手敲了一下小廝的腦袋：“你這是明知顧問！自然是回衙門”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小廝揉着腦袋，獨自嘀咕着
“你懂什麼？能逃一時是一時吧”李然清悵然地看向後院的方向
隔日，不提李然清和莫家母女複雜的心情，許氏和趙氏那是興高采烈的上了馬車
“別說，真讓我耍個十天半月的，還不習慣呢，就出來一兩天，我就想我那兩大胖孫子咯”許氏笑眯眯地感慨
“誰說不是呢，咱們女人出門，這心都是留在家裏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家那雙胞胎可讓人喜愛，小雨可真會生”趙氏點頭贊同許氏的話語
“你可別羨慕我，你家那幾個嫡親的孫兒孫女，可讓我垂涎了許久”許氏笑着說
“此番回了縣城，我就得收拾收拾，回裕豐府城了，我那裏離青河縣比較近，你若得閑，便到我那裏去耍一耍”趙氏眼裏流露出不舍
許氏為難道：“恐怕只能以後去了，過了年，兒子兒媳就要搬回將軍府了，估計一時半會兒都走不開”
“哦？”趙氏瞪眼：“那你到時候給我下帖子，我可要來參加你們的宴會”
許氏回了將軍府，肯定要辦宴席將兒子兒媳介紹給眾人認識，聽了趙氏的話，笑了起來：“自然是少不了你的，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就這麼說定了”趙氏與許氏一拍巴掌，相視而笑
一路就這麼說說笑笑的，很快便到了縣城，馬車進了城，便分開兩路，莫家母女自是回了莫家，而莫雨等人自是回了鏢局
沈炫早就在大門外等着了，馬車一到，立馬便迎了上來，親自扶着許氏下了馬車：“娘這一路可還順利？”
“順利，一切平安”許氏笑着拍了拍兒子的胳膊道
莫雨下了馬車才發現，李然清居然一路跟到了鏢局，便瞪眼道：“你不回衙門或者回自己家，到這裏做什麼？”
“呃，我送送師父”李然清眼珠一轉
莫雨看着面前這個嬉皮笑臉的男子，左右看了看，板下臉說：“你想求娶我妹妹，是誠心的？還是別走圖謀？”
李然清不妨莫雨就這麼直接提起了此事，一時愣在那裏
“怎麼了？然清？你幾時回來的？快裏面請”沈炫走上前握住妻子的手，有些驚訝在這裏看見李然清
“進來吧，我還有話與你說”莫雨是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然清，扭頭拉着丈夫往裏走去，一邊對丈夫低語：“也不知道這傢伙哪根筋搭錯了，居然跑來讓知府夫人替他與我小妹說媒”
“哦？還有此事？”沈炫詫異不已，低頭想了想才說：“然清以後必定是個好丈夫”
莫雨挑眉，斜了一眼丈夫：“你這麼快就誇他了，你們能不能成為連襟還不一定呢”
“我這是就事論事”沈炫笑起來
“我知道他的人品沒有問題，可就是他那性子實在讓人擔憂，跳脫得不行，小妹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這兩人湊在一起，還不得鬧翻了天”莫雨想了想搖頭
“你這是不同意？”沈炫掃了一眼跟在後面，豎著耳朵偷聽的李然清
“沒有同意不同意的，這事兒最終還得父母做決定”說完，莫雨頓住腳步，轉身看着李然清道：“想要我父母同意把小妹嫁給你，你須得把你家裏那些鶯鶯燕燕給處理了，我家是絕不會把女兒嫁給家裏有妾室的人”
“師父怎知…呃~是了，之前師父是去過我家的”李然清紅着臉解釋：“那不是我的小妾，都是親戚的女兒或是侄女一類的”
“我不管她們是誰，反正想娶我妹妹，把家裏料理乾淨了再說，好了，話已經說完了，走吧走吧”莫雨揮手趕人
“師父不要啊~徒兒連杯茶都還沒有喝上呢，你就趕我出門”李然清耍起寶來
這聲師父倒是把和許氏說話的趙氏驚了驚，指着李然清道：“他為何叫小雨師父？”
許氏笑了起來：“他為了向小雨學習射箭，拜了小雨為師”
“小雨會箭法？他從哪裏知道？”趙氏更奇怪
“他與小雨兄長是同窗，那年小雨女扮男裝，同兄長出門遊歷，適逢我兒押鏢遇險，得虧小雨出手解了危局，那時候幾人方知小雨有一手好箭法，這李然清當場便拜了師父，磕了頭，莫雨無耐，只得讓其兄長教他，也因此事，幾人才知道小雨是女兒身，可惜李然清已經拜了師，聽說當時他那臉色可好看了”許氏自今想起當年自己第一次聽兒媳婦被一個大男人叫做師父時的震驚
“小雨還女扮男裝出去遊學？”趙氏瞪大眼睛，佩服不已：“她可真是膽子大啊，不過她父母也心大，女兒在外也不擔心？”
“可不是心夠大嘛，我這兒媳早些年很是吃了不少苦頭呢”許氏感慨
這是有故事啊~趙氏八卦的眼神如探照燈一般射向許氏：“快說說”
“這~”自己嘴快泄了底，該怎麼給兒媳交代？
見許氏一臉為難，趙氏略微一想，便明白了，笑道：“好好好，我不為難你”
“不過你可得告訴我，為何小雨知道李大人家裏有些鶯鶯燕燕？”趙氏又問起了另一個好奇地地方
“其實這事兒說來也沒啥，這都是兩三年前的事了…”許氏笑起來
原來幾年前，莫雨替李然清從府城捎東西回來，被他那些表妹們知道了，誤以為莫雨是李然清中意的女子，還特意跑出來堵了莫雨幾次，若不是後來見莫雨梳着婦人頭，且嫁的是有名有姓的揚威鏢局的鏢頭，這才罷了休，不然還不知會鬧出什麼笑話呢
一開始莫雨還不以為意，實在是後面煩了，讓人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後來還和許氏笑道：“幸好我已經嫁人了，丈夫又知根知底，不然還不得鬧出多少誤會，說不定夫妻離心也是有的”
“看來咱們娶媳婦，人品是最重要的，不然找個李家表姑娘們像這樣的，還不得給家裏丟人”趙氏聽了，沉思了一會兒才道
趙氏暗道，怪不得李然清不直接找莫雨和其兄長提親，原來還是有這些緣故在裏面，看來這門婚事也有點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