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衛道者
“怎麼了游兄？”
站在旁邊的李延瑞見游庭有些不對勁，忙問道。
他現在已經有點相信游庭的話了，因為自陳少豐的手腕放到游庭的手上時，周圍像是颳起了一陣陰風，連四周的氣溫都低了不少。
游庭此時已經無暇他顧。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中的力氣在飛速消逝。
很快就感到了一絲疲憊。
不過他並不慌張，因為他能感覺到對面的陰冷氣息也在減弱。
他知道這是負面之力在被自己不斷消去的表現。
能量是守恆的，所以他才會在吸收負面能量時感覺到自己變得虛弱。
在這一過程中，他身體中的能量充當的是一種正面物質，不斷中和着負面能量。
這些東西遊庭都在學校被傳授過，所以他才敢主動上來接觸。
不過知道是一回事，親身體驗又是另一回事，確實接觸到了，他才明白這負面之力遠比他原本想像的要難纏。
“給我消失！”
游庭在心底大喝一聲，隨後穩定心神。
時間慢慢過去...
那陰冷氣息越發的弱了。
“啊！”
忽然，一聲凄厲的慘叫從陳少豐身體裏傳出，聲音滲人，猶如女童在扯着嗓子尖叫般。
李延瑞和兩個僕從嚇得一個激靈，嘩的一下，齊刷刷退後好幾步。
陳少豐更是面色驚恐，被嚇得身體發抖，條件反射就想把手抽回。
“別動！”
游庭朝陳少豐急喝一聲，啪的一聲將後者手腕反扣。
他右手穩如磐石，身軀沒有絲毫顫抖，
陳少豐沒能抽回手，很快也反應過來，強忍恐懼，不再掙扎。
游庭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氣已經消失了大半，不過相應的，陳少豐身體裏的那股陰冷氣息也幾近於無了。
但詭異的是，陳少豐的面色卻逐漸變得蒼白起來，再不見一絲血色。
也不知過了多久。
只聽“噗”的一聲，一道灰色煙霧般的東西緩緩自陳少豐身上浮現，然後猛地消散。
慘叫聲戛然而止。
踉蹌。
陳少豐一個腳步不穩跌坐在凳子上，隨後原本已經慘白的臉，肉眼可見的浮現血色。
“我這是...？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雙手，雖然感覺身體很虛弱，但只覺得多日來的寒意一掃而空，身體裏也開始湧起一股股勁力。
這時，一塊碎石般的東西忽然從他的身上掉下來。
游庭眼尖，一把上前將其拿到了手中。
“這是什麼？”李延瑞在一旁問道，此時他終於敢接近了，剛才原本已經退到了一丈外。
游庭不動神色的將碎石裝起來，隨口回道：“可能是剛才那東西的源頭，我得拿回去研究一番才能確定。”
李延瑞心中好奇，但剛才的景象着實讓他心驚，此時也不敢多問。
這時，陳少豐已經恢復了幾分力氣。
只見他站起身，鄭重的對游庭躬身行了一禮，說道：“游兄，大恩不言謝。”
他已是看到，幫自己解決了身上的問題，游庭的臉色明顯蒼白了很多，心中不由更是感激。
“無妨。”
游庭擺了擺手，他現在雖然感覺有些身體無力，但還不至於影響行動。不過如果再來一個這樣的，估計他就力所不逮了。
“情況有些嚴峻啊。”
寧然深吸了一口氣，他發現自己之前結論下的太早了...
這個世界的負面因素，絕對遠比他想像的多。
現在只是一個陳少豐而已，而按他之前聽到的話來判斷，估計現在整個陳家都被負面因素佔據了。
想要除盡，還得先學習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
“剛才那道慘叫...難道就是你之前聽到的那種？”
李延瑞神色遲疑的看向陳少豐。
陳少豐點頭：“雖然有些許區別，但大致還是相同的。”
聯想到之前那東西竟一直在自己身上，他卻還不自知，就不由打了個冷顫。
“看來那遊方道人根本就是水平不夠跑路的啊！”兩個僕從中的其中一個說道。
幾人都不答話，顯然都早已想明白。
陳少豐現在仔細回想，那遊方道士當初的確是有些不對勁。
倏地，他臉色又是一變，因為他想到，既然自己身上有“那東西”，那陳府的其他人身上是不是也有？
“游兄不知可否隨我去府上一趟？”他有些為難的看向游兄，這時提出這請求似乎有些過分。
游庭沉吟了片刻：“可以。”
他覺得這個世界的負面因素源頭應該就在陳府了，躲是躲不掉的，消除負面因素只有跟它搶時間。
陳少豐聞之大喜，隨後就招來夥計結賬。
“陳兄、游兄還望小心。”
分別時，李延瑞提醒道，這種情況，他自然不好跟着一同去。
陳府所在的地方是雲霖城最為出名的一條富人街，街上達官顯貴雲集。
而陳府在這街上又是最為顯眼的，光是佔地面積，就達到了幾十畝之多。
門前放着兩座石獅子，神態威武，望之生畏。
游庭隨着陳少豐走進陳府，來到大廳。
“游兄還請在這裏稍等，我先去稟告家父。”陳少豐拱手，事情太過重要，他自然要和父親說清楚。
“去吧。”游庭笑道。
陳少豐走後，很快就有下人端來茶水。
“恩？這下人身上倒是沒感覺到負面之力。”
游庭一邊喝着茶水，一邊感受着，發現沒有任何異樣。
這倒是令他有些奇怪，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等了好一會，也不見陳少豐回來，無聊之下，游庭拿出剛才的那塊碎石出來研究。
碎石很不規則，其上有幾處比較尖銳，游庭一個沒注意，手指就被刺破了，滲出一滴血珠。
游庭皺眉，正想將它擦去，卻不曾想碎石竟瞬間將血珠吸了去。
忽然，游庭感覺從碎石上散發出了一股清涼的氣息，紛紛湧入了自己的身體中，就像那裏有什麼在吸引着一樣。
氣息很快被吸收乾淨，緊接着，只聽到噗的一聲，碎石整個化為粉末，消散在空氣里。
這一連串變化迅速無比，游庭根本來不及反應。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機械、不夾雜任何情感的聲音自他腦海里響起。
“檢測到伴生世界規則。”
“檢測到主宇宙意識凝視。”
“檢測到負面因素。”
“檢測到宿主靈魂特質。”
...
“衛道者系統激活！”
一連串的聲音讓游庭陷入晃神，隨後他心中驚撼。
“系統？這是系統？”
剛才的的怪異聲音，令他整個人都怔住了。
因為事實上，他並不是土生土長的聯邦人，而是來自一個叫做地球的地方。
這道響起在腦海里里的聲音，就彷彿一道驚雷在他大腦中閃過，讓他瞬間就聯想到前因後果。
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讓他來到這個世界的就是這個名為“衛道者”的系統！
前世作為一個21世紀的宅男，他平日裏自然對網絡不陌生。
他還記得，那天他和朋友聚會結束，大晚上一個人在路上走着，忽然發現天生有個一閃一閃的東西在往這邊飛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意識便陷入了一片黑暗，等再睜開眼時，已經來到了星海聯邦，變成了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
他原本還以為自己是死了，然後運氣好來到了這個世界，現在才發現根本不是這樣！
不過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他現在也說不上恨什麼的，在這個世界他已經有了全新的生活。
最多，等有機會了，他會回去看看，順便尋找一下答案，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寧然接受的很快，畢竟聯邦中，系統這樣的東西不在少數，那些虛擬真實遊戲都有。
“展開衛道者系統操作頁面。”
他嘗試着說了一句。
讓他驚訝的是，真的有用。
只見一片金光泄露，一道只有他自己能夠看到的界面緩緩在面前展開。
界面很複雜，但可惜的是，幾乎所有的信息都處於覆蓋狀態，根本看不見。
游庭在遺憾的同時也並不意外，想必就一塊碎石而已，也不可能解封這系統多少功能。
這時他的視線忽然落在屏幕最下方，這裏有着一行字。
“歸力：1。”
“系統，什麼是‘歸力’？”游庭問道。
系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回答道。
“歸力是“萬法歸一”之力，它可以替代任何形式的能量。”
“任何形式？”游庭有些疑惑。
“比如說，修習一門武學，歸力可以直接提高武學的境界——感悟之力也是一種能量。”
直接提高武學境界？
轟！
游庭只覺得有什麼在腦海中重重炸開似得，讓他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隨後第一反應就是，不真實。
歸力的存在實在是太超乎想像，即使擁有兩世記憶的他，接受起來也是略感吃力。
系統並沒有停止，還在繼續解釋。
幾分鐘后，游庭終於對“歸力”有了初步的認識。
歸力的作用還不止這樣，實力的提升過慢，它可以化作“內力”“真氣”這種東西，從而使自己快速突破。
簡而言之，就是萬能。
不過歸力也極難獲得，只有消除小世界的負面因素，才能得到。
“所以歸根結底，我還是要更多的消滅掉負面因素。”
游庭心中暗道，消除負面因素的理由又多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