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秀恩愛,案件轉折(萬更)
穆如風走近,身子再壓低了一些,湊過臉,打量着依僑那張壓低的面頰。
他伸手,將臉頰捧高了一些,然後,薄唇湊近,在依僑的額頭上停留了一下。
溫熱的接觸。
依僑抬頭看他,那雙眼脹得通紅。
嘴角已經深深地,被自己重力咬破了。
不待出聲說話。妻子依僑已經兩手將自己桎梏在了衣柜上。
他身高很高。
依僑夠不到他的頭,但能夠擁抱住他的腰。
穆如風語聲已經很低了,“依僑……”
依僑將腦袋埋到他的懷中,眼淚蹭在他胸前的衣服上。
但是眼淚如洪水,泛濫成災,她努力地想要將眼淚控回去,都沒有其他的辦法。
他腿上有傷,他剛做完手術沒幾天,他或許還疼,他或許根本沒有能力去執行任務。然而只因為她看出他想,她便慣着他,拿心真誠地慣着,總以為這樣以後,她自己就會舒心了。
因為她慣着她深愛的男人,慣着他始終不曾放棄的夢想,就會讓她以為,自己在做着自己應該做的事兒。
可她發現,時間留不住,人也留不住時。她才恍惚有了一種整個人都要崩潰的錯覺。
人越是抓不到,越想要發泄,越想得到些什麼。
可能抓在手中的,只有她此刻能夠觸摸到的東西。
以及她所感知到的東西。
沉思許久,她感覺後背都開始冒汗。
穆如風緊張到口渴,“依僑,我喝口水!”
手被抓住,身體被桎梏住。
依僑踮腳,紅唇落在穆如風的臉頰上,由着臉頰,親吻到耳、根。
她纖細又潔白的手,從他腰部下移。
按到了他那金屬皮帶。
妻子的挑釁,讓他無所適從。不知何時,他也已經無法堅持自己的意志,回應了依僑。
兩手捧着她的臉,自鎖骨處往下。
夜風吹進來。
身後靠牆的電燈,隨着人啪嗒地按下,屋子裏迅速死寂一片。
透過隱約的光芒,能夠發現兩個痴、纏的黑影。
想念你的感覺,同失去你的感覺不同。
唯有身體裏的感知,才會發現,其實,你還是屬於我。
……
天亮。
六點半。穆如風按時叫醒了依僑。
昨晚纏、綿時,妻子依僑惦記的事兒,一直沒忘。
她總說,如風,離開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一定一定要告訴我,絕對絕對不能什麼也不說。
那個時候,穆如風只回應她,一定一定告訴她。
鬧鐘響了,時間到了。
穆如風叫醒了懷中的妻子。
依僑坐起來,拉了被子蓋住自己,蜷縮着腳,看着已經換上軍裝,準備出發的老公穆如風。
“如風,你……你這次去,注意安全!”
穆如風穿戴整齊,向依僑行了一個軍禮,然後低頭,湊近說,“依僑,我先走了,不要想我。”
“別……”依僑拉住他的手,“等我十五分鐘,我開車送你。”在穆如風拒絕的時候,她再一次道,“這一次,我做主。”
“好,我等你。”穆如風站在門口,看着以往特別精緻的依僑只刷牙洗了把臉,套了件裙子,就出現在穆如風跟前。
看了一下大廳里的鬧鐘,溫柔地笑笑,“十五分鐘,剛剛好!”
“嗯,很準時!”
笑着開門,讓依僑走在前面。
依僑頓了下,兩手又緊緊地抱住穆如風。
穆如風寵、溺地抬手,揉了揉依僑的眼睛,“乖,依僑,我真得該走了!”
“我知道。但是……就讓我抱一會兒,抱一小會兒。”
穆如風是行動派。
扳下妻子的手,迴轉身,深吻住依僑。
兩分鐘后,退後,一把將依僑抱在懷裏,“放心,執行完任務,我立馬飛回來。”
“安然無恙地飛回來!”依僑伸手,“拉鉤!”
“好,拉鉤!”穆如風在妻子依僑的面前,幼稚的事兒也不再幼稚。
走出房子,掏出鑰匙鎖好。
然後下樓,按了遙控,將車門打開。緊跟着上車。
依僑撥動方向盤的時候,還是特別地交代,“我囑咐的事兒,你一定要記住?”
“嗯,絕不忘記。”穆如風點頭承認。
……
在部隊的最後一面,是依僑看着穆如風背上裝備,向送別的首長行軍禮的那一刻。
因為軍規,穆如風沒有回頭看一眼。
但依僑知道,此刻的他,是快樂的。
她做那一個承諾,有過後悔,但從未否定過,結果對於老公穆如風的重要性。
走了。
真地離開了視線。
再一次,不,再好幾次。
……
依僑想要伸出手指頭數,可她放棄了。
就這樣吧。
她等他回來。
一回去,律師馮遠又來找她。
依僑請她坐,給他倒了杯熱水。
坐在對面時,她問,“我這一次能夠打贏官司么?”
“依僑小姐,就目前來看,情況是比較麻煩的。如果……如果再找不到新的證據,或許很難將他扳倒。不過……邊池確實傷了人,所以……他就算不會被判刑,也依舊會坐牢,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依僑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從桌子裏拿出她最新收集到得資料,“那……這些證據,有用么?”
馮遠律師將u盤裏的資料打開來看,僅僅勉為其難地笑了下,“同李成見面的這個人是?”
“他叫韓從,以前坐過牢。從牢裏出來后,開始賣槍。我朋友查出。此人在販賣毒、品。從畫面上來看,貌似是在讓李成接手。”
“貌似?”馮遠律師沮喪地解釋道,“依僑小姐,我也不能確定這些能否成為立案的證據?但我可以努力爭取一下!”其實馮遠此刻心裏就已經有了對方律師可能會解釋這種事兒的措辭。
果不其然。
開庭后,對方律師確實向法官說明,這監控錄像不能成為證據。
因為畫面上雖有遞交東西的情況,卻看不清對方到底遞交的是什麼?既然不能確定,那就很有可能是其他東西。
比如禮物,比如錢。
那律師巧舌如簧,再次佔據了有力的地位。
邊池好像覺得勝算的機會很大,所以他雙眸里的每一個眼神都帶着說不得的激動和挑釁。
依僑握拳,眼神濃黑。
……
在第三次開庭,如果沒有證據的話,那麼依僑所說得事兒,就不能成立。
這個節骨眼上,女兒穆煙和兒子穆陽就看到了自己媽媽同邊池打官司的畫面。
學校都開始關注起來。
有的笑話對方的母親,說這場官司,顯然要輸。
還有些穆煙和穆陽的同學,強烈地支持他們。認為他們的母親依僑,一定還有轉圜的餘地。
馮遠律師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很欣賞依僑這樣的女強人。有關依僑曾經發生的事兒,他也是了解一些的。
特別是依僑同國外回來的女人爭鬥,在網絡暴、力中重生,又一人在水深火熱的環境下,從歹徒手中逃脫的那些事兒。
當然,那些事兒,馮遠律師不怎麼在意。
唯獨有一點兒,他這個律師,是依僑的忠實粉絲。
依僑當初演過的那部戲后,他就迷上了她,認為這個演員眼神里有戲,並且還很有氣質。
打戲什麼的從來不用替身,更可貴地是,她自己本身就會武術。
馮遠律師看到自己不能扭轉局面,回到律師所,還大醉了一場。
他的同事兒不解,紛紛詢問他為什麼。
他說,自己為眾多人申冤,卻不能為自己最喜歡的偶像申冤,一時覺得自己很沒用。
同事兒笑他,“馮遠,你真不像一個追星的人?”
馮遠醉醺醺地搖頭,“我只追她,她是我的女神。”
“醉了,醉了!馮大律師喝醉了吧!”同事小心質疑。
“醉了才真呢,畢竟醉話是不經大腦思考和隱藏的。”同事晃着手,讓眾人趕緊走。
……
後來,距離最後一次開庭的時間也快來了。
依僑來到迅風集團的辦公室里坐着,在思索最後的解決辦法。
好友於凌少爺以及田尋先生前來看望。
大哥武陽帶他們進來的時候,滿面容光。
“依僑,看,誰來了?”
依僑轉過眸子,才發現二人並肩站在辦公室的門口。
“好,你們慢慢說!”大哥武陽趕去處理公司事務了。
剩下的兩人,看着依僑,走近沙發坐下。
於凌少爺靠着沙發,目光里透着陽光,“依僑,好消息,我幫你查到了韓從下一次交貨的地點?”
“你知道?”依僑難以置信地站起來。
於凌食指對着自己,笑容可掬,“當然了,我一賽車的朋友的老爸同那韓從有過商業往來,以往對方讓其幫忙代售一批貨,被他們給委婉地拒絕了。不過,二人因為做紅酒生意,還是有過商業往來。所以在卡拉OK的時候,韓從無意間透露了自己的秘密。”
依僑覺得不可思議,這麼重要的消息,於凌少爺的朋友就如此肯幫忙。
田尋替其說清楚其中的細節,“阿凌改裝了一輛賽車,他那朋友想要。所以拿心愛的賽車,交換了。”
依僑感動不已,“於先生,你的車?”
“哈,沒事兒,車沒了還可以改裝,反正技術方法都在腦子裏呢。關鍵能幫到你就好了。”於凌搭着田尋的肩膀,“我再不努力一下,阿尋不知道會怎麼冷落我?”
田尋胳膊肘拐了對方一下,及時阻止於凌說細節。
於凌那大嘴巴沒忍住,就造成了田尋臉色極差,一直不好意思去看依僑的臉。
田尋因為在電視裏關注到依僑打官司,得知對方的遭遇,很是同情,這也是為什麼一直想要幫助對方,替對方收集證據的原因?
交貨地點在海邊。
海風清涼。
等待,會讓人感到些冷。
拿到地址后,依僑第一時間,告訴魏笙警官,魏笙連忙帶了一隊人趕往。
在海邊,對方準備交貨的地方,將人抓獲。
韓從手中有槍,逃脫了警察的追捕,不過那些貨卻掉在了地上。
魏笙警官撿起了那些貨物,打開一看,果然是毒、品。
毒、品的數量巨大。
此事兒一出,韓從就成了追捕的對象。
……
醫院停車場。
李成醫生一出來,韓從就跟上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你……你怎麼能在這兒等我?”李成余怒未消,“這兒人多眼雜,小心被人給發現。”伸手,一把將人拉到車中,“最近我的住處也好像被警察盯上了,所以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他看着對方,驚慌失措地問,“你有什麼能去的地方么?”
“你家別墅也被盯上了?”韓從顯地也非常迷茫。嘴唇咬了下手指,他出聲,“或許,現在只有一個地方,能夠暫時為我們贏得出國的時間!”
“哪裏?”
“韓真的酒吧!”韓從咧嘴笑,“那臭小子,我幫他賣過紅酒,他不可能不幫忙!走,就去那裏?”
“好。”李成點頭答應,驅車剛離開。
依僑和魏笙就出現了。
“你怎麼知道,他會來這兒找李成?”
“他當然會。他販賣毒、品的事兒,媒體雜誌已經報道出來了,他的同夥定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況且依韓從的性格,他應該不會愚蠢到把自己底下的連線全部搭上。”
魏笙深思了下,“那你又怎麼能如此確定,李成會幫助他?”
“我一開始以為李成不會幫忙,但既然他幫了忙,就足以說明,韓從的手上有李成的把柄。使得李成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對待。否則,玉石俱焚,他會死得很難看!”依僑從提包里拿出手機,打開車門,“現在,就看天少給我找的那些兄弟,以及你的同事兒,能否成功抓到他們了!”
依僑以為,簡簡單單地抓住他們倆,反而不好。所以想了個妙計,讓韓從誤以為是李成醫生報的案子。
韓從上廁所,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被抓獲,其中一人名叫大尾。
大尾拿下帽子,在食指上轉了轉,聰慧地笑道,“不好意思,韓從,你的朋友已經出賣了你!”
向身旁的警察兄弟一使眼神,將韓從拷上了。
韓從準備拿槍,被身為保鏢的大尾一腳踢掉。
“大尾,真有你的!”
“那是當然,保鏢自然要有保鏢的樣子!”大尾咧嘴一笑,同警察一起,將戴上手銬的韓從送進警車。
大尾把消息知會給上官若天。
“天少,事兒都處理好了?”
上官若天質疑,“人進去了?”
“進去了,天少,我辦事兒,你放心。”大尾拍拍胸脯回答。
“那把這個消息知會給各大雜誌社,爭取明日,這消息就傳出去。”上官若天端坐在辦公室里,屁股坐在轉動椅子上,晃了晃。
別提有多麼愜意了。
清晨,五點多。
上官若天給依僑發微信。
【喂,依僑,看見了么,韓從因為交涉毒、品坐了牢!】
依僑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眯着眼睛,難耐地回了一句話。
【厲害,大早上的,就給我發消息。】
上官若天跟着發。
【哈哈,懶蟲,這種關鍵時刻,你不起來幸災樂禍,躺床上蹉跎時光,怎麼想的?】
【女人必須睡足幾個小時,你應該知道!】依僑毫不掩飾自己此刻的憤怒。
【乖啦,再睡下去,你就無法親眼目睹這消息底下評論是什麼?】
【什麼?】
【我給你老念一句。蒼白的臉說,這種販、毒的人渣,最好判刑坐牢,永不出來。哼,竟然敢毀我女神!】一句過後,緊跟着又是一句。
【選擇晴天還是雨天這麼說的,欺負我可愛的偶像,也不看看,依僑小姐的身份。軍嫂哎……】
依僑字打累了,沮喪地嘆了口氣,跟着發語音。
“天少,我困,讓我再睡一個小時,成不!”
這邊上官若天,吵嚷聒噪地像夏日的知了,“哎呀,依僑,堅強,振作起來。不要這麼冷漠……”
手機啪嗒一丟,依僑不想再管,埋頭苦睡。
真的困啊……
——
大概七點多,才起來刷牙洗臉換衣服。
一打開微信,滿屏消息嚇壞了她。
有來自閨蜜的,來自朋友的,來自親人的,來自同事的。
全都是鼓勵她,第一時間來告訴她這個好消息的。
依僑使用了群助手,才回復感謝了來自他們的好意。
放下手機,坐在梳妝枱前,刷牙洗臉。她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將頭髮紮成糖果辮。然後穿上白襯衣,牛仔闊腿褲,去了上官若天的公司。
上官若天在拍戲。
有助理在打傘。
靜站了一會兒,導演生氣了,詢問對方,為何配角還沒到齊。
南之寧的助理慌張跑過來,說是南之寧貧血暈倒,去了醫院。
“現在怎麼拍,天少?”
“這是配角同自己女朋友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上官若天看劇本里這個配角沒有露過幾次面,所以就讓導演等了一下,跑到依僑的面前,懇求依僑同自己來搭一下戲。
依僑不自然,“我……我不行不行,我連劇本都沒看過。”
上官若天看向助理小張,“趕快,劇本!”
助理小張速度很快,馬上拿出了劇本,轉手遞給依僑,“好,看吧。”
依僑難耐地收下了,看着上官若天給自己指着的地方,咬了咬嘴巴。
為了朋友,賭一把了。
但是看了劇本,背了幾句台詞后。
導演開始講解這部戲,告訴對方,這戲需要女主從他養父的房間逃脫,更需要對方在逃出別墅后,展現出那得意和輕鬆的心情。
依僑看了小說,所以了解它裏面的台詞。另外,這其中的女配角是她的真實故事,要演出來,演得像,就得把自己重新置身在當初那種逃脫不得的場景中。
劇本上所謂的這場戲,究竟有多麼重要。
可想而知。
依僑單膝跪在地上,沒有一句台詞。但她卻很好地詮釋了自己在房間裏,逃脫不得的悵惘,痛苦乃至迷茫。
本來,導演是讓人假打的。
但依僑因為光顧着演出當年的自己,所以她受傷了,都沒終止那場戲,反而堅定不移地站了起來。
手在流血。
鮮艷欲滴。
扮演養父顧天池的演員因為不小心推了對方一把,所以演戲過後,還非常自責。
但是依僑卻坦言,對方出手太輕了。
上官若天全程看着那場戲,只感到觸目驚心。還覺得心裏頭,有千萬隻螞蟻在咬自己的手腳。
這場戲,就是在重新經歷一次自己不想經歷的痛。
痛得太嚴重,就會哭。
依僑哭得很真實。
導演拍完下來,對依僑大加讚歎,稱她為不愧為好演員,還說是老戲骨。
同時還得罪人地說,如果這部戲當初邀請的是這位小姐來的話,或許效果會更好。
上官若天是真切體會到了的。
因為依僑當著眾人的面,流露出的悲傷,感染了上官若天。這讓身為戲中配角的男朋友的他,感受了內心的糾結和矛盾。
知道女朋友的下落,卻不能衝進別墅,救自己女朋友出來。
這讓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到哪裏的上官若天,感受到了一種挫敗和深深的自責。
他快步走到導演的身旁,告訴了對方有關自己想要立馬拍下一段戲的想法。
導演笑,“怎麼,小子,有情緒了?”
“是啊,這不碰到好的對手了么?”上官若天瞟了一眼依僑,那笑容,像是對其演技的稱讚。
上官若天不知道是真的被感染,還是因為自己忽然一時的靈感,導致他在拍那場戲的時候。
依僑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當時的穆如風的影子。
上官若天的表演繪聲繪色,他令依僑看到了可能自己都沒有見過的老公的愁和焦灼。
依僑獃獃地走近,突然出現在戲裏。
她伸手觸碰了一下上官若天的衣角,嘴角低低地喊了一聲,如風。
上官若天沒聽清,但確實發現依僑嘴角微張,目光朝着自己。
因為特別確定下面的戲是什麼樣的,是以上官若天順着劇本,一把將依僑攬在了懷裏。
依僑怔愣過來。
因為她嗅出來的味道不對。
老公穆如風的味道,在自己的腦海里,也在昨晚那一夜的纏、綿里。
同摟着自己的這一位,完全不同。
導演一聲卡,依僑退後,茫然若失間,才了解到自己在幹什麼。
“不好意思啊,天少?”
“呵呵,怎麼,對角色心動了。”上官若天蹲身,“要不要我給你安排一個小角色。”
“不,不要了。”依僑回絕道,“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演戲。另外,現在我還在打官司呢。”苦笑了下,她向上官若天伸出手,“你真的不錯,剛剛演得很好。”
“哈哈,過獎。”上官若天故意打趣,“不過依僑,誰也不能告訴我演得怎麼樣,因為我們都不是小說中那虛幻的人。”
好想有機會能夠告訴對方,其實那些故事並非虛幻,但是確實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到底是一個局外人。
同自己處於同一個起點,同一個地方的,只有自己的老公穆如風罷了。
……
公司樓下。
咖啡館。
依僑點了一杯檸檬汁。
上官若天也點了一杯檸檬汁。
兩人飲時,互相干杯,像高中時代一般。
“你現在可是一天比一天紅了,公司底下的人也越來越多了。”依僑感慨地問,“你歲數不小了,就不想給自己找一位女朋友?”
上官若天撐着腮幫子,噘着嘴,翻白眼,“依僑,你太傷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裏面裝着誰?”
“我知道啊,正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才讓你找女朋友哪!”依僑手指敲了敲玻璃桌子,“天少,要知道,南汐小姐已經和我大哥結婚了,他們連結婚證都扯了。更厲害地是,南汐小姐為了不同大哥離婚,還當場把結婚證燒毀了。”
上官若天不以為然,“她真這麼果決?”
依僑猛點頭,“沒有說過一句謊,我保證!”
“那……那穆舒銘對她怎麼樣?”
依僑回答,“挺好的,聽說,現在南汐已經懷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她過得很好?”
依僑拍拍臉,“具體的,還是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反正,我這個旁觀者,覺得他們挺幸福的。”
上官若天拍桌,“等我有空了,一定找她本人問問。”
依僑調侃,阿彌陀佛。
“那麼,我期待着說到做到的天少了!”
上官若天對女藝人南汐一直保留着他內心深處最美好的感情。
他曾經多麼荒唐地讓多少女人爬過自己的床,就多麼荒唐地表明,感情上,他在得不到南汐回應時的失落萎靡。
這是一種病。
深愛的女孩,得不到時,喜歡從別人那裏索取溫暖的病。
好在上官若天一張臉帥氣,自身又多金,要不然不會有那麼多漂亮的女人心甘情願地往他床上爬。
不了解的人,會以為上官若天濫、情。實際上,真正了解地,才會知道,他極致痴情的另一面。
上官若天仰頭把檸檬汁喝盡,問依僑,“韓從被抓住了,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只要韓從承認自己同李成做過生意,那麼李成必定會坐牢。至於邊池,這場官司就算沒有贏,單憑他被顧天池作假,逃脫法律制裁的行為,也足夠他坐幾年的。所以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我也沒有期望,這次開庭,會有什麼新的收穫?!”
總之,依僑覺得可喜可賀。
抓住韓從,發現韓從販、毒,這就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兒。
……
開庭。
法官準備宣判依僑敗訴的時候,一個神秘人的到來,將這局面打破。
此人,是依僑想都沒想過的女僕歐若的母親。
那名跳舞老師。
女僕歐若的父親出車禍死亡的真正原因,只是因為有人收買貨車司機,牛泉,故意讓人出車禍。
法官詢問她,有何證據證明?
對方立馬拿出視頻,乃至找到在監獄裏慚悔的司機牛泉。
牛泉向眾人解釋了,邊池雇他,故意撞人,致使歐若父親出車禍,不治身亡之事兒。
律師替邊池開口,詢問那視頻的真實性。
牛泉告訴對方,錄像非常清晰,可以直接看到兩個人的臉。
當著眾人的面,錄像裏面是否是邊池,就一目了然了。
且不說法官看在眼裏,就是底下那些觀這個官司的人也都不會是傻子。
所以三言兩語,大部分的人心裏都有了個底。
那一桿秤,眾人都不約而同地發現了其中隱藏的重大事實。
便就是因為這個事實,所以依僑覺得自己或許有望。
殊不知,對方那律師冷漠地笑了下,說了句,視頻錄像無聲,並不能確定兩個人說了什麼,還言對方可能是壞人,邊池可能是在教訓壞人。
大致的話可能說得書面了一些,但是依僑卻聽得明明白白。
此刻這歐若的母親又拿出了錄音筆,遞給了法官大人。
眾人將錄音放出,這才清楚聽到裏邊的邊池同牛泉的對話。
牛泉從一開始就是害怕地瑟縮着脖子,邊池恐嚇利用,導致最後牛泉無奈之下開車撞人。
發生了車禍。
邊池這邊的代理律師問證人牛泉,為何之前不說,而是現在出來指正,是否是落井下石?
馮遠逮着機會質問對方律師,“應律師當著法官和眾人的面,不承認視頻和錄像資料,是否也是對法律制度的不屑?一個被威脅許久,家庭受到危險的男人,就算你不相信,不承認,也沒有必要幸災樂禍,再次恐嚇對方,只因你想為了你的僱主打贏這場官司?”
對方律師還想說什麼,法官敲了一聲,讓這場爭辯終止。
邊池看著錄像和錄音,面色是難堪的,他不了解當年做事兒的那些東西,是從何處來的。
法官又問歐若的母親,證物從哪裏來?
歐若的母親沉思一會兒,告訴對方,有人調查了這件事兒。
這個人,是依僑小姐的舅舅依赴。
依僑吃驚,邊池更是不敢相信。
但歐若的母親言可以帶這個在坐牢的證人出來,一問便知。
依赴還有一個月,就要從監獄裏里出來了。他為自己做過的事兒也付出了代價。
然而當年,他因想要調查女僕歐若的死,順藤摸瓜,調查到女僕歐若父親的死,可以說是費勁了心機。
邊池也不曾了解到,在牛泉所待的地方會有監控,甚至被對方所派的人錄了音。
法官傳證人。
依赴被帶出監獄來到法院作證。
帶着手銬,坐在中間,神情頹唐。
法官問他,當年具體的事兒?
依赴笑着告訴眾人。
這件事兒,還得從另外一個人身上入手。
此人便是外婆文心。
他說,當初因為女僕歐若知曉文心女士的秘密,故而害怕歐若暴、露秘密,便想辭退了對方。
在別墅威脅女僕歐若,令其不得不離開。
女僕歐若為了讓自己辭退的事兒順理成章,便以母親受傷住院為由,回到了老家。
依赴覺得此事兒有蹊蹺,秘密派人監督女僕歐若。
不想女僕歐若前腳一走,邊池便被顧天池派往雲城,在雲城,打算除掉女僕歐若。
女僕歐若的父親是個寵女兒的,得知女兒歐若的秘密后,便打算帶着妻女從縣城離開,去鄉下躲避。
邊池害怕事情敗露,收買威脅了貨車司機牛泉,也就是女僕歐若父親的同事,將其撞死。
女僕歐若見父親因自己而死,心灰意冷。母親因在醫院,不了解實情,所以躲過了一劫。
害怕被殺的歐若,在邊池威逼下,走投無路,選擇自殺。
這也是為什麼女僕歐若的母親說自己老公出車禍死後,女兒好像得了抑鬱症的關鍵所在。
外婆文心對依赴所言供認不諱。
但她傷心欲絕地是,借自己的手殺人的人,會是顧天池。
她苦笑不已,只喊了兩句,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別喊了,想不到又怎麼樣,我女兒終究被你們害死了!”女僕歐若的母親在法院裏,情緒失控。
依僑想要上前安慰她,卻也覺得安慰不頂用。
有了錄音和錄像乃至兩個證人,邊池那邊的律師還想替其說什麼,馮遠律師可是不許。
情況驟然轉折的情況下,他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以及在法律上的各種觀點,搏得了法官的認可。
最後法官以邊池故意傷人,買賣槍、支,逃獄等事兒進行了宣判。
判處無期徒刑。
邊池落網不久后,監獄裏的韓從在魏笙等人的逼問下,了解到此人販賣毒、品,買賣槍支的合伙人。
其中就有這位精神病大夫李成。
李成到底是如何幫忙將毒、品運到國內的,對方做了說明。
人體運毒是最可怕,最可惡的事兒。
“現在還有多少人在你手上買過毒、品?”魏笙拍桌道。
韓從搖頭,不說。
“你以為不說,我們就查不到么?!”魏笙冷笑道,“我們在海邊抓到的,不止你一個。還有一個叫王尚。他告訴我們,你上一次的買家,名叫土音,是個美國商人。”
韓從本來打算不交代,但看警察已經快要查到他的親戚了,只好把自己知道的事兒,老實交代。
最終,韓從被判死刑,三天後執行槍決。
李成讓精神病人幫其運毒、品過海關,又幫忙買賣槍支。又在此人的休息室里,查到了對方的指紋信息。
是來自依僑的。
處理不當,留下的證據,表明依僑確實被此人所囚。
而在公安局錄口供的依僑,如實說明了自己被灌精神致幻藥物的真相。
甚至還道,顧家別墅有一暗房,就是囚、禁過她的房間。
她描述了那間房子的樣子,還說裏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插電視的插孔。
魏笙不厭其煩,當晚便行動,去了顧家別墅查談。
最終證實了依僑沒有說謊。
有間小房子裏面雖然堆滿了東西,但將東西挪開,確實只有一個插電視的插孔。
而當時那間房子據說玻璃損壞了,有人來修過。
修玻璃的人告訴警方,因為他採用的方法,足以掩蓋玻璃瑕疵,是以不是專業的人來檢查玻璃,根本不會發現它之前壞過。
對上依僑的口供了。
李成被抓進牢中,因其所犯的事兒的嚴重性,是以他被判處十五年有期徒刑。
……
六月半,夏日炎炎。
依僑勝訴已經一個多月,她的生活再次迎來了安定。
不像之前那麼浮躁,也不像之前那麼繁瑣,她可以安靜下來,好好地養腳。
這日,閨蜜田甜上家來看望。
她正好趁着機會,讓對方帶自己去醫院。
“好甜甜,陪我去醫院檢查一下,成不成?”
田甜嘟囔着嘴巴,“剛來你就讓我下樓?”她指着自己的腳,“知不知道,人家穿高跟鞋走上來很累的?”
“為什麼坐電梯呢?”
“別提了。有一回,我去學校找阿夏。因為樓層高,所以坐了電梯,結果電梯損壞,我在裏邊憋了十幾分鐘。要不是阿夏發現得早,你可能就見不到我了。”田甜煩心地講解着自己對電梯恐懼的真正原因。
依僑撐着額頭,了解了。
“所以今天你來我家,看見電梯,也是果斷拒絕了。”
“那可不?”田甜趾高氣揚地伸手,“哪,倒杯水來喝!”
“好,我去!”依僑走近,將自己泡地菊花茶遞出去,“哪,好甜甜,請喝茶。”
“這還差不多!”閨蜜田甜喝了一小口茶,擦了下嘴巴,興緻高昂地起身,“好了,不口渴了。去醫院吧!”
“就這麼一小口!”
閨蜜田甜伸出手指,抬着依僑的下巴,“誰讓我家依僑長得美呢,不對你好點兒,你還不生氣啊!”伸手,小心翼翼地把依僑拉起來,嘴裏說得那些哄孩子的話,讓依僑意外地覺得自家閨蜜好萌好可愛。
下了樓。
田甜把車打開,讓依僑坐進副駕駛座位,然後替對方繫上了安全帶。
“哎,甜甜,你要是個男人,我立馬嫁給你?”
田甜開玩笑,“顏值太低怎麼辦!”
依僑鄙視,偏頭,“那算了!”
“好啊,你重、色、輕、友!”
“不是!”依僑糾正,“我只是顏控。”
……
醫院裏。
依僑去檢查了一下,發現最近頭疼得厲害。醫生告訴依僑,說是最近沒有休息好。
“是,這半個月,不知道怎麼的,總是失眠!而且時不時地做些噩夢。”
站着的田甜狐疑,“我看不是你沒休息好,是你心裏想你老公了吧?”
依僑憋地臉紅。
過後,又告訴醫生,說自己經期不正常,還說自己每一次來,總會痛個半死不活。
醫生遲疑了一下問,“以前有這個情況么?”
依僑搖頭。
“那一個月幾次?”
此問一出,依僑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
倒是田甜,替其說,“醫生,我朋友她老公沒有在家。而且我想……”
依僑緊跟着問,“醫生,我需要怎麼調理呢?”
醫生問這樣的問題,彷彿家常便飯,“次數多點兒,會有好處。另外,你這個需要好好調養。我給你開幾副中藥,你拿回家喝。”
依僑點頭,道謝后,拿着單子就衝出房門。
田甜在身後問,“怎麼了?”
“我感覺看個病,全身都不對勁兒。”
田甜看破道,“哦,你害羞呀!”
“覺得問到某些敏感的問題,就會難以啟齒!”
“這有什麼,醫生什麼也沒見過!”田甜拍胸脯,“而且,你也知道吧,醫生也是人,那種事兒不用介懷。再說,他會不知道?”
依僑捶田甜,“你這娃,結婚以後,就瘋狂了啊?”湊近,笑問,“這麼厲害,那跟我說說唄,你同你家那位,每個月多少次?”
“嘻嘻,你猜!”田甜變臉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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