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悔婚

“白仙樂呢？”她詢問，是想看看自己能否醫治白仙樂被毀掉的容貌。

白明滄懊惱悔恨道，“樂兒從毀容后便不喜說話，整日將自己關在屋裏，此次出了這種敗壞家風的事情，性情大變在府里大鬧。”

“所以，為免外人發現，你便將她送去了寒山庵？”

白明滄沒想到白靈淵將事情看得如此透徹，沉默后道，“朝堂局勢複雜，若是此事被察覺，便不是那麼簡單了，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她細細思量，師父讓她不到時候不要回寒山廟，應該就是為了辦妥這件事，況且這其中的緊要，確實牽涉到許多朝堂中事。

白明滄見她良久不說話，當她也是默認了，道，“為父代白家上下六百口人謝過你。”

白靈淵聽得老者如此說，無所謂道，“謝我就領了，至於‘父’就免了，你與我不過只是有血緣關係而已，也不必強求自己。”

他自知自己理虧，便道，“你答應了便好，有什麼事情吩咐下人便好，記住，你現在的身份不再是寒山庵的尼姑，而是白家千金。”

……

三日後。

皇宮。

乾坤殿龍椅之上，明德皇帝大拍案桌，惱怒將手中摺子扔到下方。

朝堂中所站着的文武百官誠惶誠恐。

“胡鬧！九王爺呢？”

面對龍威，百官之中無人敢應答，倒是弓身站出來一劍星眉目，俊逸非常的華服男子，“回父皇，九弟未來。”

聽了此言，明德皇帝更加氣憤，“他說無心朝堂之事，近兩年不來上朝也就罷了，如今竟是想要悔婚，此婚豈是他說毀就能毀的。”

“這……”回稟男子眸子中閃過什麼，道，“父皇莫氣，身子要緊。”

“這個逆子！”

百官聞言，皆側耳低頭討論坐在龍椅上之人方才說出的隻言片語。

片刻后，官位最前方站出來一朝服老人，面容枯瘦，透着說不清的精明模樣，正是當朝丞相商明洗。

“依老臣看，九王爺無心終身大事，聖上就不必為了此事憂心了。”

在其對面，白明滄不急不緩的站出來，道，“聖上，仙樂尚在襁褓之時便被指婚九王爺，現如今，皇上當年賜婚的聖旨都在老臣家中供奉，小女仙樂這多年來嚴守規矩，未曾作出過哪怕一件出格之事，

若是因為九王爺的意願而毀了賜婚，這便是要叫小女仙樂待字閨中一輩子啊。”

明德皇帝聽了白明滄此言，氣焰消了些，想起這樁婚事是當年雪兒尚在時便商量着定下的，思及此，正色道，“十五年前說過的話下過的聖旨，朕定不會收回。”

“老臣謝皇上聖恩。”

明德皇帝此話說出來，朝堂上人均是各懷鬼胎。

午時，白府。

白紗掩面，身穿青色素裙，墨發輕挽的白靈淵悠閑坐在亭子裏，素手握着的羊毫毛筆在凈白的紙張上輕默寫着大悲咒。

來這裏的日子委實無聊得緊，每天不用誦經念佛，她還頗有些不習慣。

“小姐，小姐。”院子迴廊急匆匆走過來穿着粉衣面容秀麗的丫鬟，自覺走到了白靈淵身前兩米外的地方。

“素兒，你叫我名字就行。”

這名叫素兒的小丫鬟搖搖頭，她雖是剛進白府做丫鬟，規矩還是懂的，白家天命之女，自己怎麼敢輕易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