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成新娘
“紅塵君,且珍惜!”青陽蘭蔻望着眼前無底的深淵,不知道深淵的那一頭,連接着何方世界,可是這眼前的人,也許即將永訣!
為何?要讓他們相遇!為何?要生在這樣兩個糾纏了萬世依然水火不容的家族?
青陽家與蕭家的恩怨,生生扼殺了青陽蘭蔻和蕭紅塵之間的戀情!
命運如同不負責任的棋手,將他們當作棋子恣意擺弄,擺弄出如今這一副不可收拾的殘局,讓他們走上這條不歸路!
“父親!母親!你們真的忍心將女兒放逐到那遙不可及的小世界裏嗎?”青陽蘭蔻再一次帶着希望問雙親,可是回應她的只是冷漠的眼神。
“你們犯了兩家的大忌,青陽家與蕭家永世不能通婚,更何論你們是私通!放逐你們的,不是你的父母,是詛咒的力量!”祖父青陽薄衣慈祥的面孔更增加了青陽蘭蔻的絕望。
“讓你接近蕭紅塵,並不是讓你愛上他,自作孽,不可活!”二叔青陽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將她的義憤填滿。
“你們明知道紅塵君是那麼優秀的男子,還要送羊入虎口,你們是何居心?”
“你還敢替蕭紅塵說話?我的小妹,如今他已經落得和你一樣的下場,烙上了詛咒的印記,過不了情關,又怎麼擔得起‘優秀’二字?青陽家和蕭家都是無極世界的擎天巨柱,作為蕭家的接班人,依然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實非明智之舉!”青陽衛恆一臉不屑。
青陽蘭蔻突然笑了,指着青陽衛恆道:“若不是忌憚紅塵君的絕世天資,你們又何苦處心積慮讓我接近他,想必這樣的結局才是你們的目的吧?”
轉頭看了看他的雙親,祖父祖母,又看了看二叔,兄長,青陽蘭蔻的嘴角溢出一絲苦澀。
“父親,母親,同樣是你們的骨肉,竟然也有貴賤之別么?為了大哥的地位,就不惜將你們的女兒推入火坑嗎?”
青陽蘭蔻的父親青陽綸輕嘆一聲,伸手要撫摸她的頭,卻被她躲開。
“不管到了哪裏,都要心存希望,記住,有希望,才不至於絕望!”青陽綸說完,似乎不堪忍受這離別之苦,帶着妻子們,踏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青陽蘭蔻看到母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一言未發,轉身隨丈夫離開了。
“你就真的這麼金口難開嗎?好,很好!”青陽蘭蔻默默地閉上雙眼,他能感覺到周圍的人一個個離去,甚至能感受到他們嘲諷的目光!
“紅塵君,無論你到了哪裏,我都一定會找到你,除非我粉身碎骨,灰飛煙滅!”
腳下透明的祭台上,無數神秘的符文閃爍着紅色光芒,像無數的刀鋒一般,要將這祭台撕裂,青陽蘭蔻感到自己彷彿隨着祭台一起裂開了,變成了無數的碎片,眼睜睜看着破碎的自己再一次被分裂成細小的塵埃,沉入祭台下無底的深淵之中。
散亂的意識流,似乎存在着一條相互聯繫的紐帶,青陽蘭蔻覺得自己有無數雙眼睛,將視野無限拓展,卻仍然只有一個主體,這才讓她依然覺得自己是個完整的人。
她覺得自己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着,在無數奇異的世界之間穿梭,距離無極世界也越來越遙遠。
“既然他們已經決定放棄我了,我為什麼還放不下他們?也許,到了新的世界,就是嶄新的開始呢!”
也許是太疲倦,青陽蘭蔻覺得自己的眼皮越發沉重,心神一放鬆,竟然沉沉睡了。
當她幽幽醒來,發現自己正頂着紅蓋頭斜坐在床沿,床上的鋪設極簡單,鴛鴦被,鴛鴦枕,紅紗帳,帳前的案几上擺着幾碟糖果,像是剛剛佈置好的新房,只不過從嶄新的被套中透出來一股子霉味,這是長期未清洗晾曬的味道。
外面人生嘈雜,一位長滿絡腮鬍子的刀疤臉,身穿大紅袍,頭戴大紅帽,一身酒氣被簇擁着走進來。
青陽蘭蔻捂着鼻子,忍着要嘔吐的衝動,躲在蓋頭裏一動也不動。
“我怎麼成了別人的新娘子了?新郎一副屠夫模樣,長得如此兇殘不說,還是個酒鬼!”青陽蘭蔻暗自慶幸,要是再晚一點醒過來,豈不是要被這個噁心的傢伙吃干抹盡了?
“鬧洞房咯!”骨瘦如柴的青年賊溜溜地瞅着紅蓋頭,眼光彷彿能洞穿蓋頭裏的如花嬌顏!
新郎官進來了,手裏還拿着酒壺,一步三晃到了床邊,耷拉着頭盯着青陽蘭蔻看。
青陽蘭蔻暗中蓄力,只要刀疤臉敢對自己無禮,定要讓他桃花朵朵開!
進來的人情緒很高,顯然是酒精在起作用,一個個推推搡搡,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
“張屠夫好福氣啊,居然讓他白撿這麼漂亮一個媳婦兒!”
“真是走了狗屎運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長得美如天仙,誰見了都流口水,可是頭腦似乎有問題,應該是個痴子,這張屠夫見人家長得漂亮,拉回來就要拜堂。”
“張屠夫可不是個好貨,以前不是沒糟蹋過別人家的黃花閨女,也沒見他拜堂成親,顯然是打算名正言順地長期霸佔人家!
“我說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有人吃不着葡萄覺得酸,一時氣沖腦門,說話聲音也大了些。
“噓!不要瞎說,要讓張屠夫聽見了,怕不要了你的小命!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幫豬朋狗友!”旁邊的人趕緊提醒那位。
那人打了個寒戰,顯然是為剛才的莽撞而後怕。
大夥正等着鬧洞房,張屠夫卻眼冒金星,瞅着新娘子流着哈喇子倒在床邊,這洞房也就鬧不成了。
眾人陸陸續續退去,只聽見張屠夫的震天動地的呼嚕聲。
青陽蘭蔻正準備吹滅蠟燭,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逃走,不料幾道黑影鬼鬼祟祟鑽進了房間,看那賊頭賊腦的樣子,顯然是不懷好意。
青陽蘭蔻站立起身,冷哼一聲問道:“你們是誰?來幹什麼?”
“原來你不是白痴?”幾人一愣,隨即相視而笑,一人笑得極其猥瑣:“那更好玩了!這才有點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