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老大”/魏驅虎
在浙江台州,我發現本組新攝爺王天琥有特工天賦,如早生60年,不是**特科也是中統、軍統。先交代一下背景:1998年3月初,我與天琥赴浙江了解科級幹部潘祖言為惡一方后又異地為官的事件。此人人稱社會上的老大,與黑幫關係密切,曾多次動用流氓威脅,毆打舉報其經濟問題的群眾,並屢次對記者施以盯梢的手段。第一天費盡周折與舉報群眾接上頭,白天將情況摸個大半,晚上又約好三名關鍵人物來賓館採訪,時間定在8時整。7時30分,我自己先走出快餐店,天琥同志因牙疾未愈不得不多嚼一會兒。7時40分,我回到賓館,發現房間門口有一黑西裝男子在徘徊。我與其錯肩而過,入室后剛要打開電視觀摩同仁作品,門鈴驟起。開門后,見三男子立於門前,一前兩后,後者其一為剛才所見“哨兵”。前面那位開口道:“我是潘祖言。”此前已聞潘祖言行為多詐,估計此時他身上錄音機已在運轉(事後知果真),因此口頭上既要不顯慌亂,又不能露任何馬腳。但看看潘老大身後兩位一色黑西裝的壯漢,忽地想起了上來時瞥見一樓大廳還聚着這麼類似的一堆人呢!低頭瞟眼手錶,已是7時45分,三名群眾隨時可能出現在大開的房間門口。不!他們不會出現的,在一樓就會被……潘祖言還在一邊表白自己一邊自我發問,試圖錄下一兩句可做把柄的話。聽他表達,思索答問和問話,隨時檢討有無失語,用餘光盯住兩名並不安分的壯漢,在這一切的同時,我想了幾個方案:趕他們走,不妥;自己出去到門口等,屋裏沒人不行;裝作漫不經心,打天琥手機——不通;再打群眾的手機,沒開!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從7時40分起,我度過了地獄般的一刻鐘。7時55分,我快要絕望了,準備應付最壞的情況……突然,電話鈴響,我在6隻眼、6隻耳的監視下拿起聽筒,王天琥天使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虎子,我在樓下,我就不上來了。”一陣狂喜心頭起。但我只能面無表情地哼哼哈哈。天琥又壓低聲音說:“我在樓下擋他們,你明白了吧?!”“好,好。”放下話筒,我終於可以一心一意麵對潘老大了。據天琥事後講,他進賓館就看見了那幾名黑西裝男士,其中一人背對大門在和總台的小姐說話。見天琥進門,小姐沖“黑西裝”微揚下巴,那人轉身看了天琥一眼。一葉知秋,天琥同志經進一步觀察,發現了“埋伏”,並斷定屋中有人,在洞悉形勢的基礎上迅速做出了在樓下擋群眾的決定。而3名群眾憑和潘多年的鬥爭經驗,發覺有詐,根本就沒進賓館。雖是有驚無險,但小王的對敵鬥爭天賦得到了充分的體現。相形之下,我考慮不捉,對這一“危機”是自作自受,險些讓潘老大一展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