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瘟病肆虐
皇帝冷眼掃過七皇子臉上,知道他必定是想要自己攬下這樁事。到時候,若是救災成功他便能得到數十萬民心,若是最終沒有成功,那直接把髒水往太子身上潑就是,於他而言有利無害。
“報,!急報!晉州急報!”
皇帝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呢,門外八百里加急的奏摺便送了進來。皇帝急忙回頭,看着風塵僕僕的官兵,一把接過太監送上來的摺子,拆了開來。
“混賬東西!”皇帝看完摺子臉色一變,一把便將摺子甩下了桌子,對着眾人便又是一聲怒吼。
總管太監看着父子二人的神色,急急忙忙上前撿起加急的奏摺,遞到了七皇子手上。七皇子拆開奏摺,急忙打開讀了起來。
“傳朕旨意,太子逸風繁貪污賑災銀兩,導致暮城災情愈演愈烈,使得瘟疫大肆擴散,簡直罪無可恕;着禁衛軍即刻封鎖太子府,府中一干人等全部等候發落。”皇帝一身令下,不再是宣召太子而是變成了直接幽禁。
七皇子看着信中內容,瞳孔不由得縮了縮,他查探暮城其實是早幾天的事,卻沒曾想短短几日,暮城的瘟疫竟然傳得那麼快,如今竟比他誇張幾分的說辭更加嚴重,更勝者連晉州也受到了波及。
皇帝卻不容他去反應,隨即便接着道:“八百里加急告訴晉州知府,想盡一切辦法無論如何都要把瘟疫攔在晉州城外,決不能讓得了瘟疫的百姓走過晉州,來到京都城。”
七皇子聽着皇帝說完,想了想后才忙對着皇帝請命道:“父皇,兒臣願意前往晉州,協助晉州知府共同處理好疫病之事,定不會讓瘟病跨過晉州半步。”
皇帝聞言看了看七皇子一眼,轉身龍袍一甩想也不想的拒絕道:“不行,此事非同小可你不能去。”
雖然他的這些兒子大多都成了他的棋子,可到底血濃於水,皇帝又怎麼會讓他去冒這個險呢!七皇子自然也知道此行危險,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得到百姓的擁戴,他覺得此次勢在必行。
“父皇,你就讓兒臣去吧!”七皇子哀求的聲音在此響起。可皇帝確實看也沒看他一眼。
“不如就讓微臣前去吧!”皇帝正在考慮人選的時候,淳于彥的聲音突然在大殿中響了起來。驚得所有人都回頭看向他。
皇帝循着聲音看過去,只見淳于彥一身白衣立於門邊,面上也不再是病弱蒼白的模樣,若是不注意看,還以為是哪位仙家到來了。皇帝看着眼前的淳于彥,竟彷彿看到了當年的程國公主一般,手不由得顫抖了一下,目光微閃的看着淳于彥語氣溫柔道:“你來了?”
淳于彥知道皇帝這是又想到他母親了,也不戳穿,上前幾步對着皇帝行了禮這才道:“皇上賜良藥救了微臣,微臣本該早些來謝恩的,可無奈身子薄弱一直調養至今,如今才得來向皇上謝恩。”
皇帝聞言急忙掛上一副笑容,和藹的道:“好了就好,謝恩什麼時候都行。”
“皇上,微臣剛聽聞你們說暮城突發時疫,並且已經波及到了晉州,微臣得皇上大恩無以為報,不若就讓微臣前往晉州,控制住此次時疫。”
淳于彥話鋒一轉,一番話說得是合情合理,眸中的堅定神色直直落入了皇帝的眼中。眾人聞言也都不由得唏噓了起來,要知道淳于彥好不容易才撿了一條命,如今卻還上趕着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在眾人看來那簡直就是找死。
七皇子聽到淳于彥的話,站在一旁暗恨不已,對於那些大臣的不作為也有些不耐。要知道剛剛他提請事,各位大人複議,說不定此事皇帝便已經下了旨了,可這一干人卻向沒聽到一樣。
皇帝見狀本想拒絕,可當他看着淳于彥那雙和程國公主一模一樣的眼睛,只得無奈嘆了口氣,最終答應道:“既然如此,過完今日的除夕你便去吧!切記凡事要以自己為重,不然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朕如何向你……向你父王交代。”
皇帝本想說你母妃,可看了看一群的官員,急忙改了口回來。
眾人見事情敲定,時辰也不早了,便直接辭了皇帝出了殿中,七皇子雖然極不甘心,面上卻不顯半分,笑着告辭了皇帝便匆匆忙忙追着大臣們離開。
皇帝見眾人走了,這才認真看向了淳于彥夫妻二人,見兩人一直保持着微笑看着他,這才對着尤研夕道:“安平果然好本事,竟真的將彥兒的舊疾治癒,也不枉費了朕的靈芝了。”
“安平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若非皇上的靈芝,只怕十個安平也回天乏術。”尤研夕急忙謙虛的搖了搖頭,一副謙卑不已的模樣看得皇帝龍心大悅。
“此去晉州危險重重,凡事莫要勉強,我會讓孟太醫與你同行,好保障你的人生安全。安平此次就不要與你一同前去了,一個女娃家家的,好好獃在家裏等你回來就好。”
皇帝知道尤研夕是淳于彥的軟肋,於是想了想又看着他吩咐了幾句。
“微臣也是這麼想的,夕兒若是同去,未免讓我分心導致很多事情施展不開,等我離開后,還望皇上能夠替我看照一二,微臣這裏就先謝過皇上了。”淳于彥聽了皇帝的話,極其贊同的回復道。
聽得淳于彥這麼說,皇帝的心也算是落了下來,只有尤研夕留在京都,就不怕淳于彥不顧忌自己的安全。
而尤研夕從頭到尾一直低着頭,聽着二人的話不停的點頭,心中卻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最後皇帝又囑咐了二人幾句后,這才揮退了二人,自己前往內室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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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出了勤政殿後,便幾步跟上了戶部侍郎幾人,面上不悅的問道:“剛才本宮提請的時候,眾位大人為何不幫本宮說話?”
幾人聞言不由自主都把目光移到了戶部侍郎的臉上,戶部侍郎看了幾人一眼,對着七皇子供了拱手,語重心長道:“殿下有所不知,這瘟疫十有八九都是傳染性極強,如今沒有幾日便要波及到了晉州,殿下此時前去不但不能立功,只怕是還要把自己搭進去,我們這也是為了殿下着想。”
“小小瘟疫而已,竟讓眾位大臣如此懼怕?”七皇子聽着這個解釋,心中不屑的冷哼一聲,面上確實不顯,只好奇的問道。
參議院正史聞言,急忙插嘴道:“殿下有所不知,皇上登基之初,國內偏院的一個小城爆發瘟疫,皇上先後派了幾人前去控制治療,卻都染上了瘟疫。最後皇上無奈,只得乘夜關了城門讓人將城中人全部燒死,最後才終於控制住了瘟疫蔓延。所以就算我們複議,皇上也定不會讓殿下涉險的。”
七皇子聞言只覺得心驚不已,一個小小的瘟疫,竟然將人火火燒死在,皇帝的心腸得有多狠才能做出這個決定啊!
幾人見七皇子不再說話,這才幾人圍在一起嘀嘀咕咕道:“這次暮城只怕是又懸了!”
“數十萬人口啊!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能活下來。”
“都別說了,我們還是趕緊出宮吧,希望洛王世子福大命大,真的能救這暮城吧!”
眾人七嘴八舌的朝着宮外走去,而七皇子看着眾人離開的背影,眼睛一眯朝着宴會的地點而去。
三人因着在殿中耽擱了許久,於是到的時候其他人早已經到了。而太子此時正一臉笑意的在高位上與皇后及安寧公主說著什麼,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事什麼。
淳于彥與尤研夕夫妻許久不曾出現在人前,但是消息確已經傳遍了整個京都。於是當二人進場時,眾人目光皆是移了過來,震驚的看着神采奕奕、帥氣逼人甚至面目都紅潤起來的淳于彥,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二人無視了所以人都目光,徑直走向了將軍府的位置,大夫人看着二人走來,急忙上前拉住了尤研夕的手,訴說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舒暖舒晴二人見狀,也是立即圍了過來拉起了家長里短。皇后坐在高位,自看到二人開始目光就一直緊跟尤研夕,一雙噬毒的眸子死死盯着了她。
尤研夕從一進門便感受到了那道光線,心中只是冷哼一聲,完全忽略了她的目光。與之相反的是安寧公主,從二人進門開始就死死盯住淳于彥,見他病好后又英俊了幾分,一時之間一顆芳心“撲通撲通”跳了個不停。
“皇上駕到!”正當安寧公主快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動,想要上前找淳于彥說話的時候,太監難聽的公鴨嗓突然在外間響了起來。
廳中眾人聞言,立即起身朝着皇帝行禮叩拜禮,皇帝則是一路走到了主位上,這才大手一揮對着下首道:“平身!”
眾人聞言這才起身,各自都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坐下。
“今日是除夕夜,朕本是想與眾愛卿一同共享這一年的喜悅與收穫,可事與願違,今日既是團圓宴,也成了洛王世子的送別宴,朕首替我京都的百姓先敬洛王世子一杯。”
皇帝端起身前的酒杯,對着淳于彥抬了抬手,隨即便一飲而盡。眾人看着這情況,一時丈二和尚的看着淳于彥,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