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 礦石線索
劉洋垂頭喪氣般出現在院子裏，趙九眉宇皺了下。這是劉洋修武，第一次沒有準時出現在這裏。準確來講是遲到了一個時辰。
“趙九。”
出乎意料，劉洋沒有開始淬鍊身體的打算，反而看向站在角落深處的趙九。
“府內有真石嗎？”
感受到劉洋眼神里的火熱，趙九詫異的神色變為肅穆。
“真石十分稀少，府內自然沒有。”
他如實回答，真石蘊含強大的真力可以幫助習武之人提升修為，是不可多得的東西。他早些年也就得到過四五塊，都用在突破武道瓶頸上，可想而知有多麼珍貴。
“城內有嗎？”
劉洋揉了揉腦袋，聽趙九語氣他就知道真石這種東西有多麼珍貴，但自己體內的毒只有貓妖能解，恐怕不是誇大其詞。眼下只能儘力找來真石，先滿足它的要求。
“據說聽花閣每月一度的拍賣會，偶爾會出現幾塊。”
“聽花閣？”
看出劉洋的困惑，趙九提醒道：“這聽花閣是濮陽城內最大的商盟之一，不但經營各種珍寶買賣，更會每個月底舉行一次盛大的拍賣會，方便城內達官貴人所需。”
“商盟？買賣？“
劉洋一陣頭大，如果真是這樣，就算這拍賣會上有真石出現但價格也是十分高昂，劉府雖然是權官的府邸，但是真正的收入難以和城內的商賈大家相比。
在科技世界時候自己就是一個窮屌絲，本以為成為這劉府獨子起碼可以衣食無憂，想不到還為錢在發愁。
“少爺，你現在不過淬體初期，用不着真石修鍊吧。”
“以備不時之需。”
瞧見趙九那肅穆的神色，劉洋知道他以為自己是想要拔苗助長，趕緊打了個哈哈。隨即開始了每日安排好的鍛煉計劃。
劉洋揮汗如雨，自從打造了科技世界的鍛煉器械再加上自己合理的飲食，體魄增強越發明顯，哪怕鐵杠鈴重量加到了三百斤，在他手上卻輕若無物。
按照他判斷，自己單手就有一百斤力，雙手加起來絕對有三四百斤力。這樣的氣力是這段時間拚命修鍊和劉府不吝嗇珍貴藥草的結果，否則這樣強度的鍛煉早已經讓身體吃不消。
趙九暗自點頭，劉洋每日進步都十分明顯，不管是體魄的強度還是氣力增長。雖然劉府用上很多珍貴的藥草，但是想要達到這樣程度也多虧劉洋提出來的鍛煉方法。甚至，在他看來十分神奇，通過劉洋指示打造的鐵疙瘩用不同動作和方式鍛煉身上下每一部位，十分精準，見效更是很好。
“領袖，有消息了。”
這時，一個黑甲侍衛走來，在趙九耳邊低語起來。他面色先是一凝，接着舒展開。
等劉洋停下鍛煉，已經是中午。
“少爺，找到那位老人家了。”
“當真？”
聞言，劉洋放下擦汗的毛巾，剛才的疲憊一掃而空。這些天，他讓趙九派人打探之前售賣鈦礦的老丈，想不到這麼快就有了消息，讓他心裏的陰霾一掃而空。
“出府。”
劉洋起身，披上剛才解在一旁的衣袍。
“遵命。”
趙九沒有阻攔，卻示意數位黑甲侍衛隱秘的跟了上來。
石街上人來人往，一個老人家站在富麗堂皇的店鋪前，面露猶豫的神色。他背後掛着沉甸甸的布袋，壓的身子有些佝僂。
片刻后，他布鞋遲緩的踩在光潔的石階上，走進了這家礦石店。
“老人家，你想賣礦石？”
店內的掌柜掃了一眼他背上的布袋，目光里多了幾分好奇。偶爾有濮陽城附近的鄉下人會帶來幾塊礦石，有些雖然材質不好卻別有特點，讓不少達官貴人喜歡。看這個老丈的打扮和神態，說不定又是一位拾到了奇異礦石的幸運者。
“這就是你說的礦石？”
半個時辰后，掌柜抬起頭，語氣有些低沉。
“您可別小看這塊黑石頭，前幾天可是有人花了上百兩買了兩塊。”
見掌柜臉上有着一抹不耐的神色，老丈急忙開口。可惜，他也不懂這些礦石的作用和特點，說了半天就是沒有一點能夠打動對方。
“來人，趕出去。”
掌柜像是趕蒼蠅般揮了揮手，立馬有兩個高大的漢子架起老人家向著店門外而去。
“這真是最好的礦石！”
老人家只來得及喊出這句話，整個人就重重跌落堅硬的石板，痛的他捂着屁股慘嚎起來。
“屁股開花了。”
“你們這些混蛋。”
揉着屁股，老人對着店門口兩個大漢吹鬍子瞪眼，但似乎想起了什麼重重一嘆氣。這是他找了第五家的店鋪，可還沒能把礦石賣出，再這樣下去他簡直沒有任何顏面回到大孤鎮了。
想起前兩天自己在鄉親面前信誓旦旦的樣子，再看看現在的模樣，簡直是讓人難以接受。他拾起布袋，打算往其他店鋪看看，實在不行就只能按照上次的辦法碰碰運氣了。
“老丈，咱們又見面了。”
老人家一回頭，就瞧見兩個人影站在身後。他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睜大了嘴巴，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穿着便服的劉洋和趙九。
目光落在老人的布袋上，劉洋沒有掩飾眼神里的炙熱。這可是製作高強度鈦合金的原材料，想不到對方竟然還有不少。
“你是上次買走我礦石的小兄弟！”
老人家露出滿口的大黃牙，感謝上天讓他又遇見了這兩位大主顧，看來對鄉親們許下的承諾有可能實現了。
“借一步說話。”
劉洋示意，趙九心神領會帶頭朝着一處方向而去。
石街附近有不少酒館，是提供各路商旅歇息和商談生意的地方。此刻包房內，劉洋看着像是餓死鬼般大吃大喝的老人，面露驚色。
“一天沒吃飯了，不好意思。“
半個時辰后，老人喝完最後一口熱湯，乾笑兩聲。
“我記得上次不是拿一百兩銀子換了您兩塊礦石嗎？”
劉洋忍不住詢問，老人這個樣子顯然餓壞了，或許兩三天沒吃飯，或許注意麵子沒說出實話而已。
“哎，銀子早花了。”
說道這，似是想起了什麼，老人一拍腦袋對着劉洋懇切說道：“小兄弟，我還有最後一批礦石，你還買嗎？我給你便宜些。”
“最後一批？”
劉洋蹙眉，旁邊的趙九聞言也是神色一肅。
“這種礦石就剩下最後一批？”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說道這，老人搖頭嘆口氣，神色里蒼老了幾分。
“老丈，有什麼難處儘管說出來。”
旁邊，趙九忍不住接話。在他看來，這種礦石簡直是無價之寶，想到那夜煉製出來的無堅不摧的小劍，他心裏就十分火熱，如果劉府能大量得到這種礦石就能煉製更多兵器甚至盔甲，對他們黑甲侍衛有最直接的幫助。
“不瞞兩位，我叫程毅，是大孤鎮的人。”
“大孤鎮？”
趙九似是想到什麼，面露驚容。劉洋側目，不知道他為何這般驚訝。
“看來這位小哥聽過我大孤鎮的情況。”程毅嘆一聲氣。
“怎麼回事？”
見劉洋看向自己，趙九掃了程毅一眼，說道：“大孤鎮離濮陽城不到三十里，聽聞兩個月前鬧了瘟疫，死了不少人。”
“何止是死了不少人，簡直都要死完了。”程毅有些激動起來，他咬牙切齒說道：“林州縣屬官賑災不力，到現在整個鎮上的人病死的死，剩下的人也幾乎沒有出路，早在上個月僅存的餘糧都吃完了。”
“怎麼可能！”
趙九震驚，如果事實真像程毅所說那樣，絕對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難道你沒去稟報濮陽城內的官員嗎？”
劉洋蹙眉，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怎麼沒有！上個月我和鎮上十多位鄉民去了城內監察司檢舉林州縣屬官，卻未被受理。去了城主府卻連大門都沒有進去。”
“豈有此理！”
縱使劉洋是身外人，聽了都忍不住怒從中來，瘟疫可不是什麼小事情，控制不好就會害死無數生靈，哪怕科技世界醫療手段發達，談起瘟疫也讓人色變。
“林州縣屬官在城內有靠山，早有了應對的方法。鎮上的鄉民無以為繼，就只能找方法自救。這礦石偶然被鄉民們發現的，因為沒人熟知我就抱着試試看的想法帶來兜售，希望換些錢糧回去。”
“難怪。”
劉洋點頭，本以為程毅是個貪財的老人，沒想到其中有這樣的緣由。
“程老，礦石還有嗎？”
“鎮上情況越發艱難，鄉民們都不想去挖礦石，就剩下我布袋這些。”
劉洋蹙眉，按照程毅的意思大孤鎮上確實還存在鈦礦的礦產，但是沒人願意開採也是大問題。他思索片刻，對着程毅說道：“如果我們大力收購，程老可有辦法讓人開採更多礦石？”
“大力收購？”
程毅睜大了眼睛，如果真是這樣，對於整個大孤鎮來說無異雪中送炭。
“真的嗎？”
他有些不敢相信，許多礦石商旅都覺得這種礦石沒有任何用途，想不通劉洋為何需要這種石頭。
“老丈，我們少爺的話一言九鼎。”
旁邊的趙九，看見程毅動搖，也附和說道。
“不是老頭子我小瞧人，可你們怎麼看也不像富商啊。”
“一斤礦石一百兩，先幫我開採一百斤礦石。”
見程毅還是有些不相信，劉洋直接說出自己的價格和需求。
“一百兩？你要一百斤？”程毅有些獃滯，那就是一萬兩銀子啊！如果真有一萬兩銀子，那麼大孤鎮就真的有希望了！
“趙九。”
劉洋看向趙九，後者明悟，將身上的銀子拿了出來，足足有一千兩銀子。
“這是定金，交割完一百斤礦石尾款自然會親自送上。”劉洋笑吟吟說道。
一堆銀子銀光閃閃，讓程毅倒吸了一口氣。
“這筆買賣，老頭子我做了！”
片刻后，他咽了咽口水，點頭如蒜。有了這筆銀子，就能帶回不少糧食先緩解大孤鎮的情況。
此時，監察司大廳內一片寂靜。夜梟單膝跪地，地面上的寒氣沒有絲毫清涼感他反而滿頭是汗。他微微抬頭，就見案台後面那道人影隱沒在黑暗中沒有任何聲息。
他瞳孔收縮，案台下方散着七零八落的殘肢斷臂，都是昨夜參與西城門行動的屬下。可此時，都已經化為了孤魂野鬼。
“你可知罪？”
曹德聲音有些沙啞，似乎一夜未眠，語氣透着疲倦和冷意。
“請大人再給屬下一個機會。”
夜梟腦袋重重落在地面，震碎了堅硬的青石板。
“機會？”
曹德森然一笑，他豁然而起。寬大的官袍發出呼嘯聲，像是颶風般涌動，廳內桌椅顫抖，有着無形的力量鎮壓下來。
感受着案台後如深淵般的氣息，夜梟汗流浹背，但他不敢有絲毫的反抗。跟隨曹德這麼久，他最清楚眼前這位酷吏能耐如何驚人。
“說！到底逃哪了？”
曹德冷喝一聲，翻滾的氣息卻平靜了下來。
“西城區已經找遍，只剩下一個地方。”
“劉府？”
曹德眼睛微眯，有着精光劃過。
夜梟心裏一松，看樣子這位酷吏還不至於殺掉自己。他心裏有些複雜，說不出來是慶幸還是悲哀。
“帶我令牌，過段時間去趟劉府。”
銀質的令牌“哐啷”一聲落地，滾落到夜梟面前。
“現在去不是更好？”
夜梟驚疑，忍不住詢問。在他看來，昨夜暗衛們將整個西城區找遍，只有劉府還沒有搜查，畢竟那個妖孽中了劇毒難以走遠。
“按我說的辦。”
曹德不容置疑的語氣讓夜梟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