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崩壞與蛇（一）
“樂先生，您的決定一定要慎重啊！”被樂康示意可以離開的灰蛇急切道：“這件事情決不能用先來後到的順序……”
但是他話還未說完，樂康的右眼向他看去，眼中是冷漠和不容置疑的威嚴。
天子之威，豈容有人忤逆？
哪怕在這個世界他已經不是皇帝，可是他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又怎麼能夠讓人違抗他的意志呢？
一個眼神，足以表達他的態度。
事實上，若非是灰蛇本身是改造人的話，或許此刻的他已經被樂康的眼神給震懾得渾身氣血翻湧，癱軟在地了，哪裏還能站在那。
不過就算他還能站在那，但是身體也肉眼可見的顫抖着！
修鍊有成的武者，一舉一動都會夾雜莫大的威能，平時收斂着還好，但是一旦不加以收斂，那真可以說是瞪誰要誰命！
樂康這種破碎虛空級別的武者更加如此，尤其是他還當了十年的皇帝，執掌天下，氣勢比之尋常的武者更加可怕！
君不見比安卡、麗塔、符華她們三人在樂康的眼神變化的時候就直接站了起來，一臉的戒備。
嘆了口氣，樂康搖頭道：“看來蛇確實讓朕動搖了，居然會和你一般見識……退下吧，莫讓朕說第三遍。哪怕是要說給一具屍體聽了。”
灰蛇挺了一下身子，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又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只是默默的離開了會議室。
麗塔望了一眼比安卡，正想尾隨出去，卻聽樂康淡漠道：“讓他離開。不過是一具傀儡，拿下了也問不出什麼。”
麗塔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後轉過身躬身道：“是。”
雖然樂康的語氣非常淡漠，給人一種聽與不聽隨便的感覺，但是麗塔不知為何，就是打心底湧起一種不敢違逆樂康的話的感覺。
不只是她，比安卡和符華一時間也有種不敢吱聲的感覺，在她們眼中，樂康似乎一下子換了一個人，身上有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一時間，會議室就就此安靜了下來，直到灰蛇離開了四五分鐘后，漫長的讓麗塔她們三人幾乎以為自己坐了一天的四五分鐘后，樂康才出聲。
“通知阿波卡利斯主教，讓他小心蛇，同時，將所有關於蛇的情報整理好，我要觀看。”
麗塔遲疑了片刻，道：“我會通知主教大人，只是這事……”
“你只管通知，願不願意給我看，那是他的事。”樂康擺了擺手。
事實上，他不擔心奧托不給他看關於蛇的資料。世界蛇的人都已經找上門了，並且還在麗塔她們面前邀請他，稱呼他為蛇，充分表現出世界蛇對他的重視，就算他沒有答應，但是奧托只要腦子沒有問題，必然會給出蛇的資料供他參考。
雖然他也非常清楚，奧托所給的資料必然會有問題，缺斤少兩自是不必說，說不定還會有誤導的部分，但是他也沒得選擇。
他不想和蛇打交道……或者說，不敢和蛇打交道！
表現在外的力量，總會透露一個人的本質，縱使隱藏，某些地方也難以隱藏。
比安卡可以通過樂康表現出來的力量覺察出樂康的一部分性格，擅長武功，尤其是擅長千變萬化的天魔功的樂康，自然會有更加深刻的體驗。
尤其是配合他能夠看穿萬物本質的左眼，更是讓他對蛇的本質有了一個非常清晰的理解……那是秩序之混亂，是貪婪之罪惡！
與蛇合作，不啻於與虎謀皮，亦或者比那更加嚴重！
富貴可以在險中求，但絕不是在死中求！
樂康不是不敢和危險分子合作，但是他在合作的時候，必定會控制風險，確保對方就算在危險，自己也有辦法解決。
就比如他和天命和奧托的合作，天命……尤其是奧托，絕對不能說是一個合格的合作者，同他合作，稍微不留神就被賣了，而且被賣的還不要太痛快！
可是就算奧托要賣了他又如何？樂康自恃自己手裏有神帛，自恃自己的實力，就算奧托耍手段，他也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奧托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但是蛇不同，雖然只是匆匆一眼，樂康卻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出，蛇同樣有着穿越次元，穿越世界的力量，而且對方的力量比他強大太多了！
合作的基礎永遠都是有着對等的力量，至少相對對等，樂康自認現在的自己並沒有和蛇達成對等的資格，自然不會和這種已經看出不對勁的傢伙合作。
也就在他心中如此想到時候，懸挂在他的右手手腕上的支配之鍵無風自動，發出清脆的聲音，將會議室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支配之鍵不只是發出鈴聲那麼簡單，更在不斷的聚集崩壞能，讓樂康手背上的人工聖痕不斷凸顯，本就鮮紅的人工聖痕似乎可以冒出光線一樣，叫人看一眼就覺得眼睛被刺得生疼。
“樂先生？！”符華站起來，想要靠近樂康。
不過樂康卻抬起左手擺了擺：“不用在意，只是我表態之後的報酬罷了。”
也沒多久，樂康右手手背的聖痕暗淡了下來，但是看着依舊鮮紅無比，似乎在隱隱散發著光輝。
符華她們還感覺到了一股濃郁的讓她們心驚膽戰的崩壞能在樂康的右手潛伏着。
見右手已經穩定，樂康看向了一旁還未前去通知奧托的麗塔：“除了我之前要求的，你再和阿波卡利斯主教說一聲……我，現在代表終焉之前的支配，得到承認的支配。”
麗塔的瞳孔縮了一下，隨後彎下腰恭聲道：“我知道了，樂先生。您的話，我會全部轉達給主教大人的。”
說完，她看了一眼樂康右手手背上的聖痕，隨後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樂先生，可否說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比安卡問道。
從世界蛇的灰蛇到來開始，短短的幾分鐘內，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完全摸不清頭腦，現在見樂康似乎已經沒事了，便馬上詢問。
樂康沉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崩壞，是對抗蛇的產物，你們……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