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專才

歐陽劍、譚松行色匆匆進入四海糧棧，譚松見歐陽劍神情昂奮，心裏有些迷惑。來人到底是何方神仙，引起歐陽劍這般失態。路上糧棧夥計簡單描述了來人的相貌，歐陽劍聞聽大喜，自然有些忘乎所以。根據夥計描述的來人特徵，毋庸置疑，肯定是李克農。

進入房間四目相對。“是震中同志吧！”歐陽劍脫口而出。李克農眼睛一亮欣喜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一定是歐陽劍同志，這位一定是譚松同志。在上海動身前恩來同志講了你的情況。歐陽劍同志果然一表人才，恩來作為你的入黨介紹人很讚賞你呀。”

雙方熱烈握手寒暄，歐陽劍欣喜暗忖：原來恩來是自己的入黨介紹人，毫無疑問肯定是黃埔時期，沒有想到自己的運氣太好了。這個信息太重要了，日後見着恩來如它鄉遇故知，這種親密的關係非常重要。“震中同志，終於把你盼來了，目前白色恐怖下，我黨的情報工作尤為重要。”“歐陽劍同志，關於你提出構建紅軍情報機構，中央非常重視。尤其是恩來同志非常讚賞。這是恩來同志給你的私信！”

歐陽劍急忙打開信查看：歐陽劍同志，南昌一別一載有餘，聞你······。歐陽劍微微閉上眼睛回味，李克農、譚松都以為他非常激動，其實真實的想法他們根本無法想像。

很快幾個人又出現在白鶴樓雅間內，歐陽劍要為李克農接風洗塵。一行人落座不久，毛澤潭被警衛員招來。彼此介紹后，大家熱情寒暄之時酒菜端上來。歐陽劍舉起酒杯道：“震中同志，既然讓我籌建紅軍情報機構，我不能辜負中央和恩來的厚望。在此我鄭重表態，一是為你接風洗塵，一路上辛苦了。二來我一定協助你完成任務，來乾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歐陽劍接道：“恩來同志對籌建紅軍情報機構高度重視，信中提到你的身份特殊不能暴露，這件事情屬於高度機密。僅限於咱們4個人知道，這也是恩來同志在信上特別囑咐的。”“恩來想得很周到，我沒有意見！”李克農感覺不僅是遇到了知音，而且有相見恨晚之感。

毛澤潭，譚松也表示沒有異議。“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我就當仁不讓。來咱們一邊喝酒一邊談。”幾杯酒下肚歐陽劍接道：“雖然我搞情報是外行，但是情報在戰爭乃至我黨對敵鬥爭中，越來越凸顯其重要性。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出了情報戰的本質。目前世界各國愈發重視情報站，尤其是情報在戰爭中所發揮出的巨大的作用，是無法替代的。”

“下面我拋磚引玉闡述一下對情報戰看法，僅是獨家之言。比如到一場戰鬥，大到國家戰略，都涉及到準確的情報。蘇聯的契卡，德國的黨衛軍，日本的黑龍會，包括國民黨的cc機構，都在大力拓展情報系統，目前為止已經形成了很大的規模，併發揮出巨大的作用。對此我們組建情報機構迫在眉睫，已經刻不容緩。”

“歐陽劍同志，太讓我意外了，對情報戰的見解如此精闢，難怪恩榮同志你有自己的想法。”李克農茅塞頓開微微吃驚，可以很多東西他是第一次耳聞。“歐陽劍同志，愈發讀不懂你了，沒有想到你居然對情報如此在行。”毛澤覃吃驚。“當初歐陽劍同志在雲水縣立足，就非常重視情報工作，足見其眼光犀利！”譚送贊。

“不瞞各位，不是先見之明，我精通俄文、英文，很多東西都是從外國資料得來的，也許這是我的長處。”“都知道你懂俄文，莫非英文你也懂。”毛澤潭驚詫。“是的，只是沒有機會展示。言歸正傳，震中同志，我為情報機構起了一個名字叫暗箭，怎麼樣？”“暗箭，好名字！”“射向敵人的暗箭不錯！”“既然大家沒有意見名稱就定下來。震中同志，為了保密情報指揮機關暫時先放在四海糧棧。”

次日，歐陽劍讓“學員”們自己溫習學過的軍事技戰術，搞模擬對抗。然後來到四海糧棧繼續與李克農研究具體事宜，一見面歐陽劍把一打材料交給李克農道：“這是我撰寫的有關諜報方面的基本常識，以及培訓特工的手段和規劃。很多東西都來自外國。你閱覽一下，如果不全面再改進。”“有關情報戰我也是僅知皮毛，還需要你多多指，畢竟你閱覽群書、有所研究。”很快李克農被材料吸引。

良久，李克農有些激動站起來道：“歐陽劍同志，你是我黨難得的幹才，這份有關情報方面的常識太詳細了，尤其是培養特工具體訓練方法都有詳細的描述。本來我正在犯愁那，你不僅讓我大開眼界，更讓我有了信心。”歐陽劍道：“目前國民黨的cc無孔不入，其諜報機構已經形成規模，組織內部嚴密，同時形成了強大的情報能力。另外我聽國民黨為了控制軍隊，正在醞釀成立新的諜報組織。”

“時不我待，為了有效的獲取敵人的情報，我們必須自己動手培訓特工人員打入敵人內部。另外在敵人內部工作的同志也要轉變身份長期潛伏，這項工作你全權負責，我來協助你。至於人手你自己招募。如有特殊情況或者特別行動，可以調動我的特戰隊。”“特戰隊？”“對，他們都是跟蹤、獵殺的好手。特戰隊長叫穆世雄，我會對他交待，你可以直接指揮他行動。”

這時警衛員陶勇進來道：“團長，張世坤來了！”歐陽劍走到窗格前向樓下張望，見張世坤與一位陌生的男子吃飯，兩個人不知道在交談什麼。“震中同志，你瞧那位靠牆坐着的兩個人，其中一位是縣長的隨從，此人另外一個身份是雲水縣黨務調查科組長，旁邊的一位是他的聯絡員。原先的聯絡員叫王興，被我成功策反。目前王興已經調往九江。出現在這裏的是新聯絡員。”

“有關王興的材料在我這裏，今後如何使用王興你全權處理，目前張世坤被我嚴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都不會逃出我的視線。”“這麼是你的特戰隊在監視他們？”李克農入戲很快，一雙犀利的眼睛仔細審視張世坤。”“是的，我的特戰隊在秘密執行任務，他們通常秘密活動。。”歐陽劍完與李克農從新回到桌子前坐下。“這位張世坤資質平平，不是一名幹練之人。”李克農很有專業水準。

“李兄，眼光獨到，這傢伙確實一般，秘密支隊的情況至今沒有讓他嗅出一絲味，有我們嚴加防範的因素，但他的能力確實很平庸。一開始我很擔心，但對他監視了這麼長時間，我才了解這子不是真正干特工的材料。”“歐陽劍同志，這份材料我詳細研讀，然後拿出一個完整方案讓你過目。”“李兄過謙了，彼此切磋，我相信你能成！”歐陽劍笑着舉起酒杯。

兩天後歐陽劍帶着穆世雄在白鶴樓與李克農見面，他的副手也在場。彼此引薦后，李克農把一份計劃交給歐陽劍。歐陽劍仔細閱讀，內心暗暗贊。什麼是專才？李克農不僅很快入戲，而且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尤其是有關情報工作的很多細節問題，提出了建設性的意見。在培養特工方面也提出了很多在現有條件下的方法。比如選拔、培訓等方面，提出了建設性的意見。

“震中同志，你這份材料寫得太好了，何為精英非你莫屬。”“過講了，所有東西都在你提供的框架之內。”“常言道細節決定成敗，你在細節方面想的太周到了。”隨後雙方深入探討，歐陽劍對李克農的悟性大加讚賞，難怪後人對他的評價如此之高絕不是徒有虛名。

計劃制定后李克農開始動手整合各地地下黨組織成員，另外他還要組建一個培訓班。這天歐陽劍如期結束短期培訓，並讓粟裕、羅榮桓、宋世窮、肖克、肖峰各自回部隊，繼續帶兵訓練。這天，根據李克農提議，歐陽劍陪同其秘密參觀電訊班。

屋內姑娘們正在熟練地練習“發報”技能，黎淑賢來回走動不停的口述電碼。“怎麼樣，有中意的嗎？”“那個姑娘不錯，瞧，臉上淡淡的憂愁，神態冷靜沉着，屬於性格剛毅的女子，是干特工的材料。”李克農所指不是別人，正是黎淑賢。歐陽劍微微吃驚，經李克農評，不得不佩服其眼光獨到。雖然有些捨不得，但是歐陽劍必須大力支持。

幾天後在團部。“你什麼，要調動我的工作這是為何？”黎淑賢聞聽吃驚的瞪大眼睛。“黎淑賢同志，這是革命的需要。新的崗位更加重要，你要服從組織分配。眼下你是預備黨員，考驗你的時候到了。”沒有辦法，歐陽劍只好冠冕堂皇。黎淑賢沉默不語，良久，黎淑賢道：“這麼讓我離開你們？”“現在不會離開，但是以後你的工作崗位不在這裏。”

黎淑賢果斷道：“好！我服從組織分配，新工作崗位在哪裏？”“你去四海糧棧，去找一位姓李的同志，他是你的新領導。”“就是我們以後很難見面了！”“大概是吧！”“歐陽團長，能滿足我一個的要求嗎？”“沒問題當然可以！”突然黎淑賢上前緊緊的擁抱，歐陽劍有些手足無措但是沒有阻攔。二人分開后，黎淑賢微笑並大方的伸出手道：“歐陽劍同志，這是同志間的擁抱，再見！”歐陽劍不知該什麼，默默的看着她離去。

黎淑賢走出團部，潸然淚下。這位優秀的男人，是她生平中第一個暗戀的男人，也是最後一個傾心的男人。黎淑賢在訓練班結業后，根據李克農的指派，前往南昌參加一個國民黨的干訓班，開始她紅色特工的生涯。至此她再也沒有和歐陽劍見過面，直至在反侵略戰爭中壯烈犧牲的那一刻，她都不曾忘卻一個讓她刻骨銘心的男人。

隨後幾天，歐陽劍開始安排離開雲水縣的事宜。很多工作要交代，歐陽劍沒有時間去四海聯糧棧探視。聽譚松李克農第1期訓練班開業了，學員是4男1女.另外譚松把九江地區所有在敵人內部工作的地下黨名單，一併移交給了李克農。歐陽劍很欣慰，一個出色的紅色特工粉墨登場，這意味着什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