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順水推舟

4月的江南繁花似錦、生機盎然。一場春雨過後空氣變得格外清新。太陽從雲端露出笑臉，照的崇山峻岭熠熠生輝。一輛帶蓬馬車行駛在山間道路上，馬車吱吱扭扭的響聲加上車老闆的吆喝聲，在山間峽谷中回蕩。馬車上坐着一家人，兩名隨從跟在地上行走。馬車上有一對夫妻男的年齡大約40歲左右，頭戴禮帽，身着中山裝胸前別著一枚徽章。女的年齡相仿略顯年輕，身穿紫色旗袍端莊秀氣。

馬車上還有一位十**歲的姑娘，姑娘身穿學生裝，天生麗質透露着青春的氣息。一名十五六歲的後生，好奇的打量路邊的景色，顯出頑皮的摸樣。兩名隨從一名穿着中山裝、一名普通打扮。穿中山裝的隨從年齡大約0歲上下略顯書生氣，着普通裝束的漢子很彪悍，年齡大約二十五六歲。馬車上的中年人叫郭伯雲，此人帶着老婆、一雙兒女及隨從保鏢，從南京前來雲水縣城赴任。

郭伯雲在南京接受國民政府任命，長途跋涉前來雲水縣城赴任，這與雲水縣城名聲在外有直接關係。南京方面得到雲水縣城商會保安隊，連下兩城剿滅了危害多年的兩股勢力強悍的土匪。鑒於當前時局不穩，雲水縣城這支強悍的保安隊，必須為黨國所用。郭伯雲被派往雲水縣城擔任縣長，目的就是把這支強悍的保安隊抓在手中。眼下江西、湖南**頻繁武裝起義，這支強悍的保安隊決不可被共黨利用。

郭伯雲在南京政府部門是一個不起眼的官，閉塞的雲水縣城沒有人願意來，雖然赴任縣長一職屬於升遷，但是江西屬於危險之地沒有人願意來。若不是這樣如此幸運也不會降臨在他的頭上。臨行之前上峰告誡，到達雲水縣城要把這支地方武裝牢牢控制在自己手裏，他的職責就是防止雲水縣及周邊發生動亂。

“爹，那就是雲水縣城哇！城牆破舊不堪的。”女兒郭梅驚喜道。郭梅去年從南京女子學院畢業，一直閑賦在家。“姐姐，有什麼可高興的，這就是窮鄉僻壤。”弟弟郭志撇撇嘴。看到丈夫臉色陰暗郭氏碰碰兒子，意思是不要讓父親難堪。“爹，你答應過我不許食言，”郭梅有些耍嬌挽住父親的胳臂。“放心吧女兒，父親答應你辦一所女子學堂，決不食言。”

雲水縣城門外，苟彪為首，商會會長黎守成、歐陽劍等在站在門前迎接。苟彪見馬車停下忙不迭跑過去，“郭縣長，可把你盼來了，雲水縣城早就盼着來一位青天大老爺，我們有了主心骨不是。”郭伯雲對於苟彪的獻媚似乎不感冒，只是客氣的打招呼。當苟彪介紹歐陽劍時，郭伯雲神情一爽快步上前。“報告郭縣長，雲水縣城商會保安隊隊長歐陽劍，靜候大駕光臨。”郭伯雲握住歐陽劍的手道：“好一個英武的漢子，雲水縣城保安隊剿滅了危害多年的匪患，為國民政府除去霍亂，你們功不可沒！”

郭伯雲表露出來的喜愛溢於言表，根本不避諱別人的感受，其目的不用贅言。“歐陽隊長，上峰為了表彰你的功績，特意獎勵1000大洋。”隨從王德仁急忙掏出銀票。這廂寒暄之時，郭梅不錯眼珠的凝視歐陽劍，剎那間對這個英武的漢子產生好感，可以是一見鍾情。世上男女的事情是不清楚的，沒有人能把情字詮釋成方程式，而此時歐陽劍絲毫沒有察覺。

苟彪安排宴席為新來的縣長接風洗塵，熱鬧過後。黎守成示意歐陽劍去府上，在府上就坐后黎守成有些鬱悶道：“歐陽隊長，恕我直言，這位縣太爺突然上任，目的就是為保安隊而來。人怕出名豬怕壯，你們名聲在外了。”歐陽劍知道黎守成擔心什麼道：“黎會長，你放心我絕不會離開雲水縣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是你的人，歐某決不食言。”

“有歐陽大隊長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既然女願意在保安隊作教書先生，是否給她一個正式名分！”“，沒有問題，明天我就宣佈黎姐就任保安隊文化教官。”黎守成大喜，吩咐擺上桌子上酒菜，繼續把酒問盞。歐陽劍離開黎府後，黎守成興緻不減道：“閨女，你也不了該出嫁了。據歐陽隊長依然獨身，如果閨女有意······。”“爹！你什麼那，歐陽隊長有意中人，不要亂鴛鴦譜！”黎淑賢臉色通紅打斷父親妄想。歐陽劍如此優秀，若是黎淑賢沒有此想法絕不可能，但是黎淑賢有自知之明，因為她沒有資格。

郭伯雲被安置在縣政府內，後院早已經被收拾出來，院雅緻幽靜，院內還有兩棵果樹。兩棵樹之間拴着悠千，此刻郭梅坐在悠千上抿着嘴眼光有些迷離。在酒宴上郭梅出於女性的細心發現歐陽劍的談吐很有學問，雖然話語不多但男人的魅力四溢，這一讓驕傲的大姐喜歡。此刻歐陽劍的形象似乎在眼前晃動令人神情恍惚。“姐姐，你想什麼那一副怪摸樣。”弟弟郭志突然出現在面前。“臭子嚇我一跳！”郭梅臉突然紅了嗔怪道。

屋內隨從張世坤面無表情道：“郭先生，我觀那位歐陽隊長見識不凡，此人絲毫不像草蜢英雄，恐怕日後不好駕馭。”郭伯雲讚許道：“你的沒錯，如果他是尋常之輩，絕不可能率領幾十人一鼓作氣消滅兩故強悍的土匪。第一眼見到此人，氣質就與眾不同，關鍵是此人很有見識而且身上還有一股殺氣，是一個可遇不可求的將才。如果能輕易駕馭此人，我反而沒有興趣。”|

“先生，世上利字乃當頭，人人都難過高官厚祿這一關！”張世坤進言。“高官厚祿僅是手段，對付歐陽劍這種人要以誠相待，方可見效。此人是軍人出身參加過北伐，是一個有血性的人。”“此人參加過北伐政治傾向不會有問題吧！”“他要是共黨早被清理了，還能在這裏嗎？不過此人脫離軍隊明對政治不感興趣。”郭伯雲完閉上眼睛。張世坤知道先生開始想心事，便悄悄退出去。

突然郭伯雲睜開眼睛，從挎包里拿出一張委任狀，上面出現雲水縣保安團團長的字樣，但是沒有署名，下面是國民政府的大印。**躊躇了一下果斷寫上歐陽劍的名字，接着蓋上自己的印戳。本來應該觀察幾天，可是見到歐陽劍及屬下，郭伯雲對這支強悍的保安隊放心了。組建保安團，委任歐陽劍為少校團長，他相信沒有人會拒絕如此大禮！

保安隊隊部歐陽劍把幾位骨幹召集起來道：“這位縣太爺直接從南京赴任，明來着不善。同志們，我們現在名聲在外，影響力有了可是也帶了了麻煩。郭伯雲一上任就對我欣賞有加，慷慨獎勵1000塊大洋，意圖非常明顯！”“郭伯雲要收編我們？”肖峰低沉道。“媽的這是痴心妄想，大隊長，乾脆把他做了免得麻煩。”張世英快人快語。“你就知道痛快，記住我們要發展壯大不是快意恩仇，這是核心不能有任何偏差。”

歐陽劍接道：“凡事一分為二，收編也不是壞事，我們可以名正言順大擴張，也許是好事。不過我們的活動要更加心，不能有絲毫鬆懈。我觀**此人正直，不過此人對黨國忠心耿耿萬萬不可輕易爭取，可以作為保護傘加以利用。他的那名隨從是一個危險分子，此人很可能有背景。下一步我要監視此人，不能讓他壞了我們的大事。以上只是我的判斷，能不能應驗很塊就見分曉。

第天郭伯雲召集黎守成、歐陽劍及商會代表在縣政府開會，會上**直言不諱道：“各位，現在時局動蕩，**頻繁起義。雖然雲水縣城周邊的土匪被絞殺，但是也要防備**。雲水縣城商會保安隊一戰出名，受到南京政府關注。郭某赴雲水縣城赴任，一來是為一方百姓安穩，二來是擴編保安隊保境安民。”黎守成波瀾不驚，顯然早有思想準備。

其他商家臉色難看但是敢怒不敢言，大家有些冷場歐陽劍道：“郭縣長，保安隊是運水縣眾商家集資籌建，請郭縣長給與考慮。”“這好辦我會減免稅收提供優惠條件，不會讓大家吃虧。”見眾商人代表臉色緩和不少接道：“保安隊擴編保安團，也是為了保境安民，這一請大家放心。”歐陽劍接道：“郭縣長，我有兩個條件，其一，保安團不能離開雲水縣城，其二，不許插手保安團內部事物，只要同意我就答應收編。”

“沒有問題我答應你！”郭伯雲大喜接着掏出委任狀，大聲宣讀起來。歐陽劍搖身一變成為少校保安團長，郭伯雲要求擴編到00人，歐陽劍沒有同意，經過雙方協議，定於年底前擴編到00人。幾天後保安隊的招牌更換，李光達擔任保安團副團長，保安團暫編兩個營，張世英擔任第1營營長，肖峰擔任第營營長，其他官職延續。隨後保安團士兵換上一身黃軍裝，有些名副其實了。

編製有了可是上面不提供經費，經費由縣政府籌措，言外之意仍然需要眾商家鼎力支持。如此變通眾商家自然失去熱情。原先的保安隊屬於自己的隊伍，現在搖身一變屬於國民政府，很快經費短缺的毛病體現出來。郭伯雲對於歐陽劍不盲目擴編大加讚賞，認為歐陽劍的眼光獨到，其實滿不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