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動了木耳的小櫻桃?(2)
小櫻桃很久沒有去露台了,亦沒來拿洗好的裙子,很長很長的,木耳想像小櫻桃穿上的樣子,裙擺拖着萬般旖旎的風情。在裙子裏木耳吊上了乾花瓣,散發著清淡沁人的幽香,從香水加油站買來的,據說香味會讓人心情開朗,木耳喜歡她快樂。夏天快過去了,裙子還乾淨素雅的掛在衣架上,為此,父親的女人差點和父親翻臉,一口咬定是某個女人留下的,哪有乾洗了衣服這麼久不來拿的呢?甚至她還拿下來死命地往身上套,卻拉不上拉鏈,裙子優美得令所有女人為之心動。木耳把裙子又乾洗了一遍。她身上有父親的齒痕,在木耳感覺,粘過她身,裙子就被污染了。乾花的香味逐漸揮發殆盡,木耳買了新的換上,決定給小櫻桃打個電話。3,乾燥的房間木耳撥上電話號碼:你好,我是乾洗店的……沒說完就被粗暴打斷了:我說過了,那兩件裙子我不要了,隨便你們扔了或怎麼處理。是小櫻桃,像暴怒的小獅子。可是,這是我第一次給你打電話告訴你啊。木耳低聲說。電話已扣掉了,木耳呆了半天,再打,響過一陣后,就被掐斷了,一定是父親以裙子為借口,給小櫻桃打過電話了的。木耳愣愣地,秋風卷着枯黃的落葉滿街飛跑,那個晚上,他第一次在襯衣外打了領帶,臂彎里挎着兩條優美的裙子,穿過街道。門鈴只響了一下,門就開了。小櫻桃在即將撲進他懷裏的瞬間剎住了腳步,失望嘩啦嘩啦地從眼中墜落,看來,她是在等人的,等得心焚,卻不是自己。木耳訥訥地笑了一下:你的裙子。小櫻桃沒好氣地接過去,隨手一扔,翻包找零錢,優美的臀小巧圓潤地翹在木耳面前,像她驕傲不屑的眼神。木耳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幾步,待她轉過身,驚異地看着木耳,然後吃吃地笑了,薄毛衣里沒有內衣,小蘋果似的**隨着笑聲微微顫動。她扒拉了一下沙發上的裙子:坐嗎?木耳捧着滾熱的咖啡,只敢看到脖子,一粒紅豆用銀色的絲線穿了,懸在凝脂馥郁的頸上,毛衣的領口大得誇張,隨時要滑下肩胛垮掉的樣子……越喝咖啡木耳的喉嚨越是乾燥,像一枚喪失了水分的水果。離開時,她說謝謝你陪我聊天。木耳勇敢地笑了笑,盯了她的臉說:如果你想找人說話,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或我來找你。她也笑,手碰了他的手一下,軟而涼。走在街上,木耳快樂地跳了一下,很衝動地想到了趙飛燕,一個輕盈到可以在男人掌上跳舞的女子,小櫻桃是少年宮的舞蹈老師。父親頹喪地坐在店裏,臉上有一道明顯的抓痕,他老了,倜儻已大不如從前,與女人們之間已開始了角色轉換,從淘汰她們被她們淘汰,和男人們喝酒時依舊大言不慚地製造虛假繁榮,把花錢買春也吹噓成獵艷成功記錄,木耳一邊為他汗顏一邊偷笑。聽見門響,他飛快落下失望的眼皮,許久,環顧衣架說:葛布把裙子拿走了?父親很熟稔地直呼其名,讓木耳反胃:我送去的。他說喔。4,傷情的葡萄幾天後,小櫻桃打電話問木耳為什麼在裙子裏放乾花瓣,木耳吭吭哧哧說:花瓣香可以驅蟲,你知道真絲料子最容易招蟲了。小櫻桃哏哏地笑着說真的么,又飛快問木耳有沒有時間。少頃,木耳就氣喘吁吁地站在了門口,小櫻桃額上還有微汗未乾,隔着薄薄的毛衣,氣味很是混沌的曖昧,木耳站在她身後看她洗水果,腰裸了一截,弧線優美地呈現在木耳眼前,小櫻桃不時捻起一枚葡萄填進木耳嘴裏,對他痴迷的眼神視而不見。甜蜜的幸福從口腔瀰漫到心底,木耳的手搭在裸着的腰上,小櫻桃騰地直了腰,定定看他片刻,笑魘似花:你喜歡我,是嗎?木耳狠狠地點了幾下頭,小櫻桃的身體就軟軟地靠上來,拎着水果籃的手勾在木耳脖子上,殘存的水三三兩兩地泅透了木耳的後背,木耳身體裏的野蠻嘩啦一下被澆開了,他聽到了山洪奔涌的聲音在身體內迴響,他小心翼翼地吻着心愛的小櫻桃的睫毛,鼻尖,捉住了櫻紅的唇,她柔情似誰的望着他,牽引着他一點點向床靠攏:我知道,你喜歡我的。木耳的身體綿綿無聲地摔進綿軟的床上,叼起凌亂在床上的葡萄一粒粒喂進小櫻桃嘴裏,唇沿着細膩的頸向下蔓延,小櫻桃慢慢蜷縮起了身體,毛衣便落了下去,碎格子裙子飛了,她柔軟的手指一根根爬上他的腿爬上他的腰,細小的齒啃咬着他的胸膛,小櫻桃的身體是甜的,千般糾結中壓碎的葡萄塗滿了她的身體,木耳瘋狂而貪婪地吞噬着她的身體,恨不能一點點把她吞下去,裝進心裏,此聲不棄不離。下午被瘋狂成黑夜,木耳把小櫻桃緊緊攬在懷裏:小櫻桃,我要娶你。小櫻桃沒答,木耳伸手,摸到了滿掌的淚,便聲言錚錚說:小櫻桃,真的,我要娶你。小櫻桃蜷縮了一下,魚樣滑出了他的懷抱:你以為我會要求你對今天負責么?我主動要求負責。小櫻桃滑到床下,依着床沿,點了一支香煙: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