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犯賤的理由(2)

愛情是犯賤的理由(2)

背上的指停住:“昔美,我們,誰是那隻鳥呢?”“你、我,或許都會是那隻鳥。”就這樣,我們蜷縮着身體貼在一起,望着窗外,不時掠過的鳥兒不會給我們答案,可是,我一直在看,看得眼睛生疼,感覺一切正在漸漸變得陌生,在電梯裏,陳肅一直抓着我的手,很用力。很久以後,我想,那些攥在手上的力氣,極像情義深厚的朋友在臨別前的握手。大約一個月後,陳肅來找我,說回不了家了,鑰匙丟了。我猶疑着看他:“要不,住在這裏吧?”陳肅晃了晃腦袋:“在別人家裏和你住在一起,感覺像偷情,我不習慣。”我想了想,是呀,在范城的別墅里,我們從未做過愛,連親熱都是僵硬的,我從手包里掏出鑰匙遞給他:“記得改天配一套。”他說好,給我一個擁抱後轉身離開了,秋天已經來了,他的影子搖晃在秋葉的蒼黃之上,我坐在台階上,望着他不曾回頭的背影,一直望到淚水奔跑在橘色的夕照里。我給陳肅打過多次電話,他應是知的,我在等他說昔美,我把給你的那套鑰匙配好了。可是,他總在說別的。他還會來看我,買N多狗糧,買N多小禮物,卻是行色匆匆,我試圖在熱帶植物的葉子間吻他,他訕訕笑着閃開,我說:“忘記你不習慣在別人家裏親熱了。”他的笑,像虛浮的木雕飄蕩在水面。4三個月前,我揣着對愛情的希冀搬離了他的公寓,距離並沒有使我們的愛情產生美意,而是像一縷香,從小小的瓶子裏跑了出來,在偌大的空間中被稀釋了。但是,我卻不想深究。只在深秋的一個夜晚,我駕着車子跑到陳肅樓下,仰頭看他閉着窗帘的窗子,隱約的燈光透出來。我按響門鈴的瞬間,世界出奇的靜,彷彿可聽得見針落地毯。一直很靜。我像惡作劇不得逞便不肯罷休的壞孩子,把手指按在門鈴想不肯放下,世界還是很靜。走廊里的門開了幾扇,幾張臉都是與我相熟的,他們在泄露出的燈光里笑了笑,閃回去。我走在昏暗的樓梯上,除了茫然還是茫然,沒有恐懼,然後,站在馬路牙子上,仰望16樓的窗子,一片黑暗。蕭瑟的風,從臉上路過,我終於知道,從表面上看,我是那隻飛出籠子的鳥,其實,那隻真正飛走的鳥,是陳肅。籠子不是陳肅的公寓,而是,我們曾經的愛情。躺在床上,我給陳肅電話,還未及問,他便說正在路上,等到家給我電話。我說好吧,收線,然後,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揭穿他?我想我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還愛着我,我需要隱忍着留一條小路,讓愛全身退回,因為,愛他。後來,電話響,他說剛進家門,我扔掉了哽咽強做歡快:“風涼了,記得睡前關好窗子,還有,毛毯不是用來摟在懷裏而是蓋在身上的。”隔着手機,他吻了我一下匆匆收線,我能想像出他躲在衛生間或陽台上給我打電話的情形,握電話的手茫然地垂在床邊,臘腸狗跳起來,搶去做了玩具,早晨,手機蓋子和機身分家了,屏幕上划滿了細細的咬痕,我笑了笑,扔進垃圾桶。這個秋天,我學會了隱藏情緒,很少落淚,不再用眼淚去博一個走了心的男人的厭棄。5陳肅打進電話時,我正在為一台晚會撰串台詞,他問:“怎麼不開手機?”我告訴他昨天晚上被臘腸狗當作玩具啃壞了。中午就收到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一部新的筆式手機,靜靜躺在裏面,我喜歡這款很久了,陳肅記得。深夜,我穿過車窗望着陳肅的方向,慢慢按上他的號碼,說:“我愛你,晚安。”夜夜如此。我在等他說,昔美,鑰匙我配好了,什麼時候給你送去?陳肅卻象徹底忘記了鑰匙這碼事,他不想讓我不經意間撞進門去,因為,有了不肯與我知的秘密。有時,他的窗子會像電腦屏蔽樣刷地黑了,聲音懶洋洋說:“我還在加班呢。”或說:“親愛,你過來吧……”他知道我不能過去,這是我答應范城的首要條件,必須保證在別墅過夜,因為臘腸狗早晨是要喝牛奶吃火腿的,自從搬進范城的別墅,我們只能從午休中偷得片刻閑暇。臘腸狗和熱帶植物的生長狀態很讓范城滿意,在MSN里說直覺從沒騙過他,果然沒看錯人。事實是我的心無處寄託,只好放在植物和臘腸狗身上。我告訴陳肅,最近台里有大活動,接下來的幾個周末怕是沒時間陪他,其實,每個周末我都是抱着臘腸狗坐在露台上發獃,想給自己一段時間梳理這段愛情是該舍亦或該留。在露台上,我認識了住在與范城比鄰別墅的歐陽,一個回家時副駕駛位置上永遠會坐着不同女孩子的男子,有着招牌式的落拓相貌和殺女子心的言行舉止。那天,他抱着一隻臘腸狗對正找得昏頭昏腦的我說:“喏,小東西跑到我陽台上去了。”我接過臘腸狗,轉身時說了謝謝。他忽然說:“不請我進去坐坐么?”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怕家裏的客人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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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小說《愛情不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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